放暑假了,孟杰和董书荣约好一起回家。本来师大放假早两天,董书荣在学校没走,等着他…… 市里下了火车,还要坐几十公里的汽车,到县城时,太阳已偏西。孟杰去姐姐单位骑了一辆自行车,要把董书荣送回去。 “你再回来天就黑了,我给我爸打个电话,让他来接我!”董书荣说。 “黑不了,我送到你家也不站,直接回来。”孟杰说着把董书荣的书包背在自己胸前,“上车!” “现在好点儿没?”孟杰骑着车子问。 “没事了!就是在公共车上晕了一小阵儿,它总是停!” 夕阳泛起红晕,阳光在路旁白杨树间穿过来……董书荣在后座上偏坐着,一手抓着他衣服。 孟杰心里有点异样,这条路,他曾经带着另外一个女孩走过……那是清晨,这是傍晚,可情形却如此相似…… 孟杰感觉心里被什么给抓了一把,强行把愁绪压下去…… “你还认识我家吗?” “认识!印象深刻!”孟杰说:“你都不用给我指路!直接送货上门!” 董书荣在后面掐了他一把。 “哎~!”孟杰疼的一躲。 “我可不是货物!” “你不是!”孟杰说“你是~小媳妇回娘家喽!哈哈!” “让你说!”董书荣脸都红了,锤了他一拳。 “打人可犯法!小心我去告你!” “告我啥?” “家庭暴力,虐待亲…” “让你说!”董书荣在后面狠掐他。 “不说啦!不说啦!” “要不人家都说,医大的男生都坏!你也学坏了!” “我不是学的,我一直都坏!”孟杰说:“经常去师大的那些都是我徒弟!” “那我把你人扔沟里去!为民除害!” “那可不行!我徒弟们会哭死的!” “你怎么变这么贫啦!” “你不是让我放开吗?又嫌我贫!” “那是在外面,回来不准!”董书荣说:“早知道,不让你送我回来了!”。 “你搂着我点儿!”孟杰把自行车骑得快了些。 “你慢点儿骑,坐你车都害怕!”董书荣说着,却也轻轻揽住了他。 “放心吧!摔我自己也不可能摔你。”孟杰说:“你要实在不放心,咱俩可以换换!” “让你坏!”董书荣锤了他一拳,却搂的紧了些。 …… …… 董书荣家已经翻盖了新房院,在大门口,孟杰停下。 “书荣,我就不进去了。” “你都到我家门口了,你不进去?” “下次,时间早的话在…” “进来吧,不耽误你多长时间!”董书荣说着,朝大门走去。 孟杰只好提着她的包跟过去。 “你是不是害羞啦?”董书荣一回头。 “没!我…” “走吧!就喝杯水。”董书荣说着把他先推进了大门,“你刚才的贫劲呢!” “我那不是逗你开心……” 董书荣她爸正在扫院子…听到有人进来一抬头:“小荣,怎么提前回来了,不是过两天才放假!” “爸!我们提前放了两天!”董书荣说:“这是我同学,你看看还记得他不?” 董书荣她爸瞅着孟杰,一时间想不起来,有点尴尬的笑了“小荣,你的同学,我哪…” 孟杰更尴尬,脸都红到脖子根了,“叔,我就是那年撞你家院墙那小子!” “噢!是,我还有印象!长这么高了!”董书荣她爸也想起来了,笑着说:“进屋!进屋!哎呀!好几年了,你们长的快!” …… 孟杰回到姐姐单位时,天已经黑了,晚饭后…… “石头,咱俩去看看表姐。” “行!” …… 第二天孟杰回到家,白天去地里干活,有空了自己看会儿书。 “哥,你怎么这么多信?”乐乐看着孟杰包里的几封信。 “噢,还没来的及回的。” “这字还不如我我写的好呢!”乐乐拿出一封信把信纸抽了出来。 “不要乱看!” “哼!字写的这样!是大学生嘛!还叫你哥哥,真肉麻!” “你!”孟杰一把夺了过来:“人家是病人!不是大学生。” “病人不应该叫你大夫吗?叫哥哥干啥?” “你不懂!这是学校组织的信连心活动!”孟杰说:“我还不是大夫呢!” “那你也不是她哥呀!咦~真肉麻!还叫哥哥!” “你!以后不准翻看我的东西!” “我才不稀罕看!”乐乐仰着头出去了,在院里喊:“娘!我哥搞对象了!” “你胡说啥!”孟杰追出去:“看我不打你!” 乐乐笑着跑开了。 …… 暑假期间,三叔回来了。二叔早先在南场公路边上,给他要了二亩偏荒地。他回来后找了几个人把地平整好,用木桩和铁丝网圈了起来,盖了三间砖房,现在,正搭建一个大彩钢棚。孟杰有时间也过去跟着干些活。 对于三叔,孟杰是记得的。小时候经常抗着他在村里玩,后来家里给他买了辆三马子,他就自己倒菜倒水果,赶大集。 有次拉的西瓜,卖了些,嫌天热,拉着去了联防队,往门口一停,三叔朝里面的人说一声:让弟兄们搬着吃去吧!自己去大河洗澡了,等天凉快了回来开车时,有人拿着钱迎出来“三哥,兄弟们凑了些钱,你买瓶水喝!” 村里人管三叔叫“拼命三郎”,外边道上知道他真名的也不多,但要提起“黑狼”,无人不知!他是在市里都挂了号的! 孟杰那时候还小,没觉得三叔不着调!但经常惹家里人生气是真的,和爹跟二叔也干仗。但在外人面前又极护着家里。哪怕刚在家斗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