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外篇15) 内外有别,终在一个“别”字。人与人的差别,有“好”“坏”之分。好坏不在有啥想法儿,而是在说出来还是没说出来、做出来还是没做出来;想了恶想,有没有控制,有没有羞耻感、自我谴责,能不能改变…… “别”字,除了“差别”之义,还有其他义,组词能组很多:有什么离别,分别,永别,告别;在前边组合的有:别处,别集,别史,别人,别情,别绪,别传,别致,别出心裁,别有洞天,别具一格,别树一帜,别开生面。 纸条上说呀,任何一个形式,都是与其他形式构成体系,体系外有体系。有真有虚,大外有大,大中有小,偶然为大,必然则小。 瞬息万变,说的是多变;不变,等一等再做,就错过了;人的一生错过的多,一生就没变化——岁月增长,人反应方式没变。 不相识的人,都能走到一起,有条件,就是共同认识的人,和一些得利。 人的一生,和房子一样,开始是创造,以后是看护。有过惊喜,更多的是平淡无奇。 其实,很多是一种可能,不是所选,是心理所容。 唱了“再过二十年”,已经三十年,四十年了…… 一场艰苦卓绝的战争,十年八年那是漫长的,凶残随时夺走生命,生灵在煎熬中等待,奋战者在书写人生历史。而平常,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一晃就会过去,人在度过,周期。人无言,是无言以对,寄托对不上具体的事。年轻,都不在意;说珍惜时间,一定是老年人。 四千年历史长吧,也就是40个百岁老人的生命长度。 然而,人一代一代是有重叠的。 任家爷爷说,孔子的后代享受殊荣,两千年排了七十七代了。 其他家谱,是从迁徙一个新地点开始。帝王从改换一个朝代开始排序。 但人渴望的是变,一直在争取实现期望梦想,老曲爷说,这是孙悟空在读者心中持久的魔力所在。 老家,是一个“童话”。开始,各家的孩子回来,串串门。老人,才是情系家园的根脉。人与人有许多看见看不见的线连起来,公路,铁路,航线,电话,网络,有邮件和思念。有许多老人在家直至终老。这拨儿孩子,像鸡孵的一窝蛋,离壳行走,曾抱团取暖,而后竞争奔走,觅食远走。人口多的地方,有发展。人聚集区,有江河流淌。孩子们在新区生活成长。人各有志,没法一起回来。人与人的关系是因某种形式建立起来,形式没了,关系就没了。留恋或抱怨是没必要的。 你是否有这样的经历/顾盼的目光/融入一汪池塘/阵阵驰影/吹拂冥想/人,其实有许多/那却是一根闪亮的丝网 人们都结婚了,成家立业了。生孩子,亲友聚集在医院产房,婴儿的啼哭,穿透了时空,形成了人气。 孩子长起来,就像地里的庄稼开了花结了果。 人的一生是什么样的?在于你遇到什么人,什么事,什么样的环境。 共同的地方,他们相聚。在外靠老乡,有了照应。 有关联,孩子结亲,薪火相传。 他们这一代人,成了上一代。 但是他们没有按照约定一起回来。别时容易见时难。人很多事是别着,伤心久了心就凉了,情分就断了,就不想了。 年轻单身时回家,知道喜事,买一件礼物,随一份礼;许多年不见面,也就失去了联系,人不再联系,如不认识一般。 得意的人,大忙人,想不起其他人。焦虑生计的人,时间长了,也淡忘了关注与关心,因为要卸载太多的重负。也有人张罗,人们想起过去的不愉快,在一起的时候也不近乎,也就不回应。混得不好的人,不愿见人。许多人,不记得了,没说过几句话,没什么交往,没有深刻的印象,没有爱,也没有恨。 想的是少数。有很多不值得想,不对撇子。 小成在写给立本的信中说:人们条件不一样了,看问题也不一样了——从脖子上胳膊上身上搓泥,过去是干净的人呢,现在让人觉得脏得恶心了…… 家乡光芒不再,日渐收缩。没有了曾经接触的物件、环境,原籍就没有了意蕴。人和人缺少了关联。 当年的孩子们,像当年他们上辈或上几辈告别家乡来到这一样,寻找到新的地方放弃了这。人们就像过去庄稼客在一个地方收获作物,干完了又到别处去了。 过去的人是植物,后来人是动物。 老单爷说,聪明才智有限,不要放在一块,要在不同区域、领域发挥作用。 人散布在各地,如水,地上,地下,空中。 他们在新的生活之地繁衍发展。一个愿望实现,又有新的愿望。大城市像天体膨胀,处于扩张期,孩子们是星系中的不断成型的个体。 小大之辨,延续着喜与悲。 人在一个圈儿里转。“遭逢”人事变化,是一个口子,改变圈子。人后来变得很轻易拒绝交往,拒绝一个人就关闭了一个出口儿。 “一年又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