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丽和自己班的同学一起玩,晚上才回家。小林在舌头上粘了一条红纸,房前屋后去吓人,看见春丽,躲了。 春丽进家,看有柿子,在一盆水里捞一个,甩一甩就吃。春花说没洗呀。春丽摇头说没事儿。春花推她,说平时就会假干净。春丽皮筋丢了,是一副新的,是春花的;春丽和小美沿路找了好长时间,也没找到。春花问:皮筋呢?春丽回家路上已想好了,说放学校了。那么新的,放外头让别人拿走了呢?春丽不接茬,却问:地扫了吗?春花说:不扫怎么能这么干净? 晚上,小美挨打了。她妈发现她兜里有奶糖,问从哪来的,她不说。妈说是不是偷家里的钱了,她说没有。妈说她嘴硬,用针扎她,她哭,“憋回去!”妈绰笤帚狠打,爸拦不住。笤帚打散了,妈心疼笤帚,更生气了。大人比小孩大,家里的地位高,当然很强势,使劲骂,“家贼难防啊——”邻居们在外边听,议论。她家把窗户关上了,窗帘拉上。但外边看得见人影在动。 “电棒儿”可以调光,小全用新电池,三节,远近调焦,照路,照天空,照人。在前后院转圈,照到谁家,就喊那家孩子小名,“谁?”“我。” 出来了好几个。远处也来俩。 “你先来。”小全给立本。 小全看晓宇:“你的呢?”晓宇说:“我的是两节的。比不过你。” 几个人到东下坡,射天空。光线划破夜空,一根柱子!有多高!在没有光的环境,光一柱升天。晚上真好。城与乡的区别是在晚上,城里在灯光下活动消遣生活,这里是城乡结合,西头亮,东头黑。“往上够!再往上!”光柱在高处看不见了,执着于不可能的事,这是人的性格。 纸条上说,人基本能力有感知和行动。行动为生存生活,感知可以升华发展;行动需要感知反馈,感知升华需要见多识广和想象。 孩子们坐下,由远及近,开始唠嗑。 “代课老师是哪的人?”“不知道。”“有口音。”“不伦不类,南腔北调的。” 晓宇说:“他要真能说出点东西也行,啥也不是!什么扁日,就读曰!” 永和学那个人:“我读,粗犷,广对吧?”他直起脖子,拿腔作调学。小盈说:“你学的不对,是这样的,”站起来,按着永和的两个肩头,学着那老师探头往下看,“我说的最标准,我家以前是BJ人。”小家笑得蹲在地上拍地,“哈哈哈……你学的啥玩应,笑死我了。” “咱们长大了,到哪去?”“上哪呀?”“还在这呀?”“走了也要回来。” 晓宇说:“以后谁有能耐,都别忘了大伙。” 小家说:“那能吗?” 好同学,最亲近的同伴儿。 “哎,咱们班,谁最好看?”“女的呀?说不好。”“好看的多,一个赛一个。”“咱班有二班的多吗?”“各有特点。”“男的呢?”“男的咱班多。” 晓宇说人也是有比例的,就像个尜,中间大两头小。永和问是啥比例呀,立本笑说一“班”多,不一般的少。小全说漂亮的少,丑的也少。比例是多少呢?晓宇说,50分以上占一半,60分以上的大概占百分之四十,70分以上的约占百分之三十,80分以上的不到百分之二十,90分以上是少之又少,100分几乎不可能。小家说那我呢,及格吧?你打四十分吧。小家说,太少了吧。小盈拍晓宇后背,说:百分之四十不就是十分之四吗,咋不约分呢? 旷野静得很,静得没有其他声音,听得见微小声音,听得见远处的蛙叫。 他们望星空,星星像眨眼。“人有的是星星变的。”“是星宿下凡!”“下凡的命长啊。”“为什么呐?”“星星命长。”想起老单爷说,星和万物的存在,都是周期的,不要用人比较时间长短。 开始查星星,哪个远,最远的是哪个?远的看不见,太多了。啥样的?一样的呗。有人吗?肯定有。有神仙吗?有哇。中国的,外国的?都有。 人在无法了解事物内涵外延的时候,就判断为还有更多的相似的可能。 屋里热,大人们在外边,西大道人多,那有马路风儿。白天上班在单位遇着些事,听了些啥,互相唠上几句。报纸上没有的新闻最愿意听,他们认为不对的也要说说。邻居们前后不远,工作上也互有关联,是上下游,彼此认识,见面打招呼。吃完晚饭人们乐意在一起,因为换了一个环境,有一种新的氛围。人往往是“说了不做,做了不说”。 有人说瓜不甜,就有人说西红柿不甜,其他人都说今年雨水多。 老曲活动完,也溜达过来,平时说说保健的话,今天说故事,“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大伙为韩信惋惜、不平,怨及其他。 “没有萧何,刘邦也不能成事。”“没有刘邦,萧何也当不上宰相。” 老容说,没好人呐。 老曲说,遇上了什么人是客观的,主观上寻找到什么人很重要。又说:江山代有才人出,才人出在盛世,或生逢末世,新旧交替。 施工的水银灯不亮了,但天上升起月亮,大伙的脸看不太清,正好,平时不太爱说话的也敢说。耿耿于怀的事,一定找机会要说出。说的都是身边的事,也有国家大事。 有人说,人和天上的星星对应的。有人说,那是大人物,小人物不行。 星星很多,只有近的大的才能看见,亮度还游移闪烁。正如古人说七八个星天外。 小平回家跟姥爷说大伙说的事。 天宇有和人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