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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3(2 / 2)

演出哇?”演出得打扮化妆,“会吗?”“呀,晓宇没来。”“来了有啥用,他也没上台。”“小翠你会?你指导。”几个人都要给小涛化妆,“有红粉吗?”小全说:“没有。”“红粉笔也行。”小明兜儿里有,纸包着,小勤不给别人只给他。小明掏出纸包,里面有各色的,小翠拿红的,给小涛抹红脸蛋,小涛两手乱胡撸:“我不抹!你们一班欺负二班!”小明让小武搂住小涛的胳膊。小文踮起脚尖够墙上挂的围脖,给小明,小明给小涛围围脖。小文递棉帽子,小明把棉帽子给小涛戴上。“哎——太小了!”“58的,小什么小?”小涛低头把帽子掉地下。小文用红头绳接上,系下颌。  “拎上兜子,”不拎,套脖子上。  打伞给他,他喊“不长个儿。”“挎着。”拐把的伞柄给挎胳膊上,甩下来,小文把伞挂脖领子上。最后,小涛激了,小全拉着大伙放了小涛。  出屋来,小明和小文的两把锹已被小涛拿跑了,小文气红了脸,骂了难听话去追。小武把自己的锹让小翠拿着,也去追。  “我知道你干啥去了。”小明用异样的眼光望着小翠。小翠歪头,“你说啥?我不明白。”小明犹犹豫豫,“不说了。”走了。  小翠追过来,问:“你啥意思!”  小明鼓着嘴,吐出气,问“杨英年把你咋的了?”“没咋的呀。”“摸了……”“没摸,你听谁说的?”“我不知道哇,我真不知道。没人说。你,不能总愿听嘴甜的,不听好人的话,好人说话不好听,可那是对你好,和你套近乎的是想……”“人家周老师就来了——你又不帮我,你管我干什么?你别管我。”小明干嘎巴嘴儿没说出话;他衣服有个地方脏了,马上侧着身子,不让看见。  晓宇和小明说:人把她当啥了,她还不觉味儿。就男的跟她黏糊,女的哪个跟她好?  嫉妒是火,烦躁是火,怨恨是火,欲望是火,建功立业也是火。老单记,文学表达火,历史记载火,古今中外文化基本是围绕光和火进行研究,发现,附着,释放。  平静的水,也常常被火激荡。  晓宇练的拳脚,没有章法。  他按自己的想象练,不稳,不准,就是狠。他常练踢腿,平踢,踹树;高踢,踢手指,踢墙上摆的棍儿。小五过来,说:“往后踢,够到屁股,那厉害!”  晓宇不踢了,烦他,上大前院。  隋婶叫小志、小月“剪脚趾盖!”小月说“不长。”  “你俩不是一天剪的吗?”  “我晚一天剪的。”  小志说:“这回一样,下次不就一样了吗?”  “那不行。”  小涛说:“给我剪。”  妈说:“你多大啦!”  “不大。”小涛伸脚丫子。  “不给你剪,臭。”  小涛去洗,到水盆涮一下,又回来。  晓宇回家,在流水沟里发现了一个蓝皮儿蛋,“是小五家的也不给他了。”他一直想要个鸭蛋鹅蛋,捡着了。回去和鸡蛋放一块,不一样的,蓝的,比鸡蛋大。  第二天,容家鸡又飞过去,到了项家院子——吃惯了。  老项婆子抓鸡,刚拎着翅膀,让容婶撞上了。“它自己飞过来的。”老项婆子尴尬地说。  容婶让容叔把墙砌高点,太矮了,鸡都过去了。容叔说两家是邻居,别那么势不两立的,本来说个话儿挺方便的。  容婶剪鸡的翅膀,一个一个剪;看还能飞起来,又剪短一些,直至无论如何也飞不上墙了。再拿笔给鸡涂上色,好区分自家与人家,“老大,老二,老三……公鸡不用管,愿飞就飞吧。”公鸡听了,公鸡躲了。和家里人说:“哎,一定看着点她们!”剪完了,一地羽毛。不光翅膀剪短,尾巴也剪了,齐整整,像折扇——现在不是羽毛扇,等长一长,长出小绒毛就像。  “鸡本来是飞的。”晓宇爸拍拍裤子,说去上班,“把门关好!”  剪了翅膀,鸡还想飞,因为翅膀还在,心思还有,它们的眼寻着墙,试着飞,飞不上去,撞到墙上,跌落下来,实惠儿像一个肉蛋落地——不会找平衡了,脚不能先着地。  晓宇妈伸出两根手指到鸡屁股里,摸了摸,就知道今天下不下蛋。有蛋的,马上要下了,就放箩筐里,盖儿上压上石头;有的鸡还得一会儿,告诉晓宇看着,等那个鸡下了就把它放进去。  上午摸,下午也摸,鸡下午下蛋很少,但她也摸。  晓宇看他妈摸,一次次看。在家没人时候,他抓住鸡,抱屋里,拉了窗帘,用手指碰到屁眼,有屎,有味,他紧鼻子,探进去;鸡咯咯叫,腿儿在动,晓宇有点抓不住;重新按住了,手往里探,滑滑的。手到手指跟儿了也没有鸡蛋啊。鸡跑了,躲他老远。  人在相似的联想想象中进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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