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学校是允许家长在晚上送东西给学生,只要经过报备就可以。 何福花有一手的好厨艺,她在自家的工厂里帮忙做事,兼顾着工厂的食堂的工作。这样一来她的时间也可以比较自由支配。 一般陈子梅提前一天打电话给她,她都会大盒小盒拎着自己买的自己煮的东西过来。 卤肉,鸡爪,炒饭,饺子……陈子梅的大大小小的饭盒里每一次都是满满当当的。 何福花也是预备着陈子梅旁边同学的份。 这种分食是高中生活很简单也很融洽的相处方式。转换成另一方式说,对陈子梅的路人评价大多是正方评价。 池宁史平时也跟着陈子梅的旁边,对于这种去门口拿东西的事也是在一旁。一来一往,两人都会互相相随对方去门口拿东西。 年后的晚上算不上严寒,只是那天晚上特别黑。高中的大门口是横向电拉闸的门,高高挂在大门拱门上的几盏大灯亮晃晃,一旁的保安室里仅开了一盏壁灯。一个保安摊着大腹便便在椅子上,脑袋中间光溜溜。另一个竹竿似的就靠在角落里,手指滑溜着玩手机。 “妈!”陈子梅对着远远的一个人喊了一声。 “阿姨好。” “好好。你们拿着,记得快回宿舍,这里有一箱牛奶我拆开放这个袋子里了。还有没有伙食费了?没了你就打电话。今天带了四盒炒饭,你分点你同学吃。” “好。”陈子梅像接力赛一样,一袋袋从何福花手里接过来。 “我走了。” “拜拜,开车小心点。” 陈子梅左右手拎满了袋子,沉甸甸,她不好让池宁史拿重的,只让她提了一小袋子的糕点。 “真好。”池宁史走着走着,忽然就感慨起来。 “嗯?” “你妈妈对你真好,手艺又好。我也想让我妈妈送东西给我。” “嗯,你家不是住的离学校很近的吗,可以打电话叫你妈妈送,你妈妈做的炒饭也很好吃。偶尔几次也没事。”陈子梅知道她家里大概什么情况,池宁史的家境在这种小县城算得上是富裕的了,是家中独生子女,父母都是搞工厂生意的。她母亲在家族厂里占不小的投资,又不怎么管事,算是相当清闲。 池宁史沉默了一会,好像像是很认真地说:“算了,别让她送了。她很忙的,不能麻烦她。而且天黑又冷的,我不想让妈妈那么危险,对吧。” “嗯……”陈子梅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话。平时就她天天打电话和她妈妈谈天地聊万物。 陈子梅招呼着宿舍的人,把旁边宿舍要好的也知会了一声。不一会,陈子梅的塑料箱子旁边就围满人,她勺子就一勺一勺递来递去。 “有一次性筷子,来来来。”陈子梅分给她们。 她们倒也不是真一直在吃,就一口吃的一口都在出气说话同陈子梅。 但方才的话让陈子梅心里落下疙瘩,可想来会不会是自己太敏感了,把话和语气都拆开在乱分析。 估计是错乱了。 陈子梅怕也是自个乱想便抛到脑后去了。 很快,脑后事越来越多。陈子梅似乎意识到不对劲。 一同去买学校围墙外小贩的糖葫芦和棉花糖。陈子梅左手攥紧着一大把糖葫芦,带着同学们的“希望”往教室走。 “这糖葫芦卖的挺好吃的。”池宁史拿着她手里的糖葫芦翻看着。 “确实。不过在那个新荣广场有一个老奶奶卖的糖葫芦也很好吃,我弟就老爱吃。你下次可以去试试。” “好。嗯,我家里人就不给小孩子吃这种东西,我妈说这糖葫芦里面全都是色素和工业糖精,特别是不知道他们那些人怎么做的,脏得很。” “对吧……”陈子梅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一口咬断了右手里自己的那串糖葫芦的头,零碎冰黄的糖碎四处撒开。 随后陈子梅把手里糖葫芦都分还给叫她买的同学。 糖葫芦和她们脸上的笑融在了一起。 后有学校大会,学校允许家长来参观。 陈子梅的八个舍友几乎都有弟弟妹妹。 小孩子几乎都来。女孩们兴奋地讨论着那天的到来。这便有一个女孩说着什么,希望来的弟弟妹妹都乖乖的,不然就要在学校里开喇叭认领小孩了。 陈子梅就应和地笑着。 池宁史本来是没有兄弟姐妹要来的,但是她们家一直和她的堂弟家来往紧密。 她的那个弟弟估计是六七左右。挂在她嘴边便是现在小辈的都赢在了起跑线上,什么都学,电脑,编程…… “陈子梅,要不叫你弟弟当个小领导管着他们。” 大伙闲聊着。 “这就算了,我们的弟弟妹妹大大小小的,就是聚在一起玩泥沙也是合拍的,怕什么走丢。”陈子梅笑着道。 “这倒也是。” “对啊,刚好我们操场有两个大沙池。” 轻声笑语中插入了一句话。 “我弟弟是不玩泥沙这种东西的。他不喜欢这么幼稚。” 大家面面相觑,一根针好像把她们的嘴巴缝起来了,除了池宁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