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雨好大。 出租屋内的两个男人打得火热,互相都受了伤。其中一个站起身,朝地上吐了一口血,晃晃悠悠地离开了。 凌乱的雨声撩拨着人躁动的心弦,罗平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呆呆地盯着橱柜上,目光呆滞,好像失去了什么一样。 本来罗平经过不懈的努力,找到了一点线索。 通过网上的搜索,社会上的多方打听,罗平了解到了一位喜欢收藏古董的老板。 虽然说有钱人大部分都喜欢收集一些古董玩意,但这位老板却有些特殊,他喜欢的是珍奇物件,普通的古董根本入不了他的眼,最重要的是这一位和天虹的老大秦应书有点关系。 根据这些情况,罗平大胆推测,这位大老板可能跟天虹有过交易。 不过这都只是猜测而已,要想真的了解内幕,还需要接触到这个人。 被车乾带回城市后,罗平一直致力于这方面的事情。本来打算晚上跟车乾好好商量一下对策,但是他却提出要退出。 罗平心中的恨意瞬间迁到了车乾身上,争吵一番后,还是升级成为了肢体上的攻击。 打完架的罗平身心俱疲,坐在角落里咒骂着,恨车乾为什么要把自己带回城里,又在有希望复仇的时候突然退出。 憔悴的罗平根本想不通这一切,只觉得车乾这混蛋在耍自己。 电脑突然传来了邮件的声音,罗平艰难地爬起来查看,同时外边还传来了狗叫的声音。 邮件内容是:我现在在门口,方便进来吗? 迈着蹒跚的步伐,罗平推开了门。 门口的是一位戴眼镜的黑西装男子,看上去文质彬彬。 “你是谁?”罗平也不害怕对方的来意。 西装男面色和睦:“您还记得您前天在网上的××群里面发过的信息吗?” 罗平回忆起买下铜碗的那一天回来后,就在××群里发布了消息。 这种群有点地下黑市的意味,平时一些搞古玩的在里面倒卖一些玩意儿,大抵都是些仿品,不值钱。 里面的成员也都只是一些不识货的古董爱好者,口若悬河地讨论着,表达各个方面的看法,以凸显自身的专业,在网络上获得一点点可怜的满足。 很显然,罗平的信息不一会儿就被埋没了,毕竟大家都不识货。比起欣赏古董,他们更愿意对东西评头论足,即使他们根本看不出来。 面对一条接一条的对文玩“专业”评价,罗平叹息,为何网上的人基本都是这样。难道与社会脱轨了二十多年,是自己跟不上潮流了吗? 一条私聊的信息让罗平眼前一亮,内容是想要了解一下那个铜碗。 看来识货的人还是有的,罗平感到惊喜,跟对方聊了起来。 对方自称是姜老板的人,看出了这个铜碗的价值,希望可以商量一下价格。 星海市没有那么多有实力的姜老板,而这个正是自己要找的那一个。 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罗平提出要求要面谈,对方迟疑了一刻钟,还是答应了。 “我想起来了,是你。” 西装男微笑:“上次您提出要面谈,我现在来了,您可以开个价。” “有钱人也喜欢在这种低级群里面找东西吗?”罗平没有正面回答。 西装男有点诧异,面前的男人没有直接狮子大开口,他都做好了心理准备。 “呵呵,您说笑了,哪里都有好东西。我们老板特别喜欢收集古董,所以在星海各个地方都有留意。” 罗平自然不愿放弃这次机会,提出要当面跟姜老板交易。 “为什么呢?” 罗平找了个不错的理由来搪塞:“这种贵重玩意,我肯定要亲自跟大老板当面交易,毕竟你是啥身份我都不确定。” 西装男微微笑了一下,走到楼梯口,拨通了电话。五分钟内连续嗯了好几声,才再次回来。 罗平强装镇定,心里也没什么底,生怕西装男看出什么异常。 “罗先生,罗先生。” “嗯,啊,你说。” “我们老板同意了您的要求”,西装男站起身准备要走:“不过我老板他平时很少出门,过段时间可能要去参加一个宴会,你可以在那里见到他。” 随即西装男又掏出一个名片:“这是我的名片,到时候可以联系我。” 罗平接过名片,知晓了西装男子的名字为徐川。 满身伤痕的车乾回到家后,躺在床上思考着过往的人生,从童年的生活到上大学的时光,以及工作后遇到的一切事情。仿佛就像一场场的梦幻,拖着自己身躯四处漂流。 楚遇和父母正在隔壁房间收拾,根本听不见手机响了,车乾只好自己忍着疼痛拿过手机。 电话是罗平打过来的,从语气上听能感觉出不太愿意,不耐烦地告诉了车乾一切。 “我没有逼你做啥,只是觉得你应该有知道的权利”,罗平撂下最后一句便挂断电话。 可恶,可恶,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明明都已经放下了。 车乾面对着窗外的雨,再回过头看一看隔壁房间。窗外可能存在真相,室内是稳稳的安宁幸福。此刻的车乾不知道该怎么选择,他被夹在中间,表情看起来很痛苦。 雨很大,拍打着阳台上的盆栽。车乾扭动着身子想要下床,可是却没有一点力气,最终还是乖乖得躺在了床上。 因为雨真的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