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水的女人慌忙走出来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啊。” 可是她瞬间有见了鬼的表情:被泼一身水的人,用得着这么兴高采烈吗?你当这是泼水节啊? “这个人很可能是精神病!”女人迅速做出判断。 12月的石师天气也冷,女人本想邀请刘天广进屋烤烤火,可是现在有些犹豫了,谁愿意引精神病入室啊。 刘天广心里急呀:邀请啊,你倒是邀请啊!快按剧本走,我等得花都谢了。 刘天广觉得这个女人有些迟钝,没办法,只能催一下了。 于是他故意跺着脚:“水好凉啊,好冷好冷”。 说完还故意哆嗦一下。 女人脸色一变:精神病实锤了!因为她泼的是一盆温水。 “姐,你和谁说话呢?”门内又走出来一个年轻女人。 刘天光眼前一亮:这女人身材高挑,上身一件短款皮夹克,下身水磨蓝牛仔裤,腿真是好直好长。 身材好也就罢了,那鸭蛋脸也细腻白嫩。以刘天广阅片无数的苛刻眼光,也至少可以打八十分。 只可惜吊梢眉破坏了面部的柔美,让一双明亮的眼显得有些凌厉。尤其那男孩子一样的短碎发,更让她少了女人味,不过倒是有几分......英姿飒爽? 姐姐见刘天广色迷迷更讨厌了:你说你都精神病了,竟然还知道喜欢美女? “啊,一个精神......一个过路人。”姐姐差点说漏嘴。她有些紧张,这个精神病不会是狂躁型的吧? “姐,你瞧你给人家都泼湿了,还不请人家进来烤烤火?来,外面冷,进屋吧。” “好嘀。”刘天广答的那叫一个痛快,欢欢喜喜进了屋,然后就愣住了。 这是一家文具店! 我来石师是为了进文具店的吗?这盆水白泼了啊。 可是他也走累了,既来之则安之吧。 刘天广无精打采的坐在小火炉旁烤火,听那姐俩叽叽咯咯在一旁说话。 姐姐道:“陈一,你们两口子离婚姐不反对,谁让他偷偷养个小的呢?只是你要的什么孩子?你才二十八岁,将来还是要嫁人的,孩子不是累赘吗?” 那个叫陈一的妹妹道:“楠楠才三岁,我不能让她从小没了亲娘。” 姐姐道:“没了亲娘不是还有亲爹吗?跟了你不还是没亲爹?” 妹妹很执拗:“我不管,我就要我女儿。” 姐姐道:“你傻呀!你说你不要200万块钱,硬是要个孩子!” “卧槽,争一个女儿抚养权出二百万,这个男人好牛掰啊!”刘天广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 这是他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接触富人圈。 九七年的二百万可不是2023年的二百万能比的,当然2023年的二百万也不少,反正刘天广是被震住了。 “孩子你可以再生,钱哪那么好赚?再说了,女儿在你身边你能照顾好?我前几天去你那,看孩子趴在车间的地板上写作业。有这事没?” 陈一目光坚毅:“以后我会抽时间照顾孩子,谁也别想把楠楠从我身边抢走。” 姐姐道:“你起早贪黑的忙,哪来的时间?我妈昨晚给我打电话,说你忙到下半夜,孩子就趴在布料堆里睡着了,她实在看不过去带走了。” 妹妹目光有些歉疚,不过马上又变得坚定:“我不管。孩子是我身上掉的肉,我不能给别人。” 姐姐生气了:“你怎么油盐不进呢?什么叫给别人?王兴刚是孩子亲爸!你说孩子跟你姓了?陈一你不要自讨苦吃,反正这事儿家里人都反对。” 刘天广一旁听得气闷。 很明显,那个妹妹自己有一个工厂,也是有钱人。 这种情况下,姐姐还劝妹妹要钱不要孩子,真是见钱眼开。 他实在看不惯,给妹妹挑了一下大拇指道:“钱是身外物,孩子是自己身上的肉,你选得对!我支持你。” 妹妹正有些气苦,忽然有了支持者精神一振,眉毛一扬道:“兄弟你的话姐爱听。楠楠是我心头肉,给多少钱我也不换。” 姐姐气得跺脚:“陈一你真傻,那可是200万呐,够你吃喝不愁过一辈子了!你那肚子又不是不会生了,傻子都知道怎么选。”忽然又转向刘天广,她都忘了怕这个精神病了,怒气冲冲道:“咱家里的事你掺和什么?快走快走!” “走就走。”刘天广不屑的笑了:这里又不是那家服装厂,留我我还怕耽搁工夫呢。 妹妹也站了起来,指着姐姐鼻子道:“陈萍!你就知道钱钱钱,掉钱眼里了?!”说罢,也转身就走。 姐姐陈萍气结:“陈一你糊涂!你走吧,咱家没你这么个糊涂蛋。”又推了一把刘天广:“走走,看你就烦。” 刘天广被轰出了门,苦笑着俯身抖了抖湿漉漉的裤腿。就听“咯咯”笑声道:“我三姐和我生气,你个外人掺和什么?来,认识一下:我叫陈一,你叫什么名字?” 刘天广抬头就见陈一正伸出手。 “我叫刘新达。”他伸手去,感觉陈一的手硬朗有力。 陈一问道:“听你口音是东北人?” “嗯,奉城的。” “奉城?大老远的呀,你跑石师来做什么?” “想进点服装卖。” 陈一打量一下刘天广道:“看你细皮嫩肉,也不像倒腾服装的啊。” “我本来是教师。”刘天广解释道。 “为人师表啊,怪不得你能说出刚才那话。只是你这个教师怎么改行了?”陈一很好奇。 “诶,”刘新达摇头叹气。 “我明白了。家有三斗粮,不当孩子王。你一定是家里有钱了,不想干教师这一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