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云鹏要返回公社时,运输队开进了十字街。 艾华说:“这三车煤要送给碱锅一车、双城一车、于家窝堡一车,一辆车在碱锅装黄豆,两辆车回头道圈拉大米。” 秦玉说:“你们不用去头道圈拉大米了,我们水田队的大米够你们拉五六趟的了。知青点的知青们都盼着你们来呢。” 柳维嘉说:“只有你们给出的价格才能让他们的日值达到1元6,并且留下1万元的生产队积累,你们是他们的财神爷啊!” 任民说:“我们下一趟得往信州城和三家子送煤,头道圈的稻子已经开磨了,咱们这开磨了吗?” 黄美丽说:“已经磨出1万斤了,现在正在24小时连轴转地磨呢,再加上猎户屯的磨米碾,一天能磨出1万5来,你们等一天就够装两大车的了。” 这时,于嘎子来找云鹏了,说王虎臣来电话找他有急事。云鹏一接电话才知道自己忘了一件事。 原来,因为国丧,英城驾驶员考试延期到了28到30号,他和王虎臣约定今天赶到英城,却让柳维嘉拽到了这里。他决定马上回公社,连夜拉王虎臣去赴考。 当他跟艾华她们说这事的时侯,孙波说:“咱们的实习票都到期了,莫不如一起去,既给王主任助威,又给咱们換证。驾驶证到手了,咱们就不用押车的了。” 艾华说:“我们三个加上王虎臣,正好坐吉普车去英城。这煤先放在这,等咱们回来再卸。” 王美丽说:“太好了!我们这不用连轴转磨米了,机器不停转,弄不好会把电机烧了。” 大家说动就动,都上了云鹏的吉普车,到公社拉上了王虎臣便乘着夜幕还没降临向英城出发了。 一路上少不了唠嗑,任民兴奋地说:“现在我们已经挣到24万了,还有3个月,能突破30万。我分到10万后,第一件亊就是买车,我写信让我爸打听了,大解放10轮卡才5万元一辆,加上挂车才6万元。自己有车,就不担心六建把车要回去了。” “那你不建机修车间和加油泵房啦?”云鹏问。 “建啊!那得往后放,我听艾华队长的,她从李教导员那弄到了一本书,叫什么政治经济学概什么啦?你让她跟你说。”任民说。 “是《政治经济学概论》吧!徐禾编写的,1973年出版的,我看过,用马克思主义批判了资本主义政治经济学,是一本好书。他还编写了《政治经济学名词解释》,因为他早年当过炼钢工人,被称为工农兵作家。”王虎臣说。 “艾华,这本书还在你手里吗?借我看看呗!”云鹏说。 “何必舍近求远呢?我就有,这本书已经成为党校的政治课教材了。我想听听艾华是怎么说服任民的,艾队长说说吧!”王虎臣说。 “我刚开始学,也没学深学透,只知道建机修车间是固定资产,只能折旧,不能直接挣钱。而汽车是可变固定资产,在折旧的过程中可以挣钱。也就是说,先买车可以挣钱建车间。”艾华说。 “看来李京生挺有水平啊!哎,你不是说十一要和他回BJ吗?不去啦?”云鹏问。 “改为中秋节了,现在边防部队挺忙的,他去边防哨所了。中秋节能不能赶回来还两说着呢。”艾华回答道。 任民说:“听说买车得有计划指标,至少得公社一级才能申请指标,云鹏和王主任,你俩得帮我这个忙啊!” 王虎臣说:“这亊包在我身上了,我正愁考上驾驶员以后没车开呢,以后我就加入你们运输队了,正好有你们给我押车。” “那可不行,你走了机关这一大摊子谁来管啊!”云鹏说。 “我是抽空跑一趟,又不是天天跑,天天跑上级也不答应啊!我劝你还是补补机关管理这门课吧!秦书记可要来视察你军令状完成情况啦,说不定你啥时侯走呢。”王虎臣说到这戛然而止了。 云鹏心说,看来秦书记还记着他的承诺,自己真要去北部战区了。可是,再晚就耽误秋翻了,那可是七万垧地呀! “不知道王东今年还考不考?”孙波把话题岔开了。 “他昨天就出发了,我要不是指着这辆吉普车,就和他一道去了。对啦!县里又下招工指标了,是专招,10月7号往县里报表,找不着你,我就给章文釆、李汉成、刘闯、靳宏生开了个会,让他们先按你以前定的路子定方案,搞摸底,等咱们回去再搞推荐也赶趟。”王虎臣说。 “是不是招建筑工人?下了多少个指标?”云鹏关切地问。 “是!下了30个指标,都上六建系统,但是全要男的,不要女的,听说招的全是力工。”王虎臣回答道。 “看来六建是急需工人了,也好!这等于多招了一批工,年底还会有一批,这是因为全国支援唐山给知青带来的机会。”云鹏说。 “听说霍林河煤矿今年还得招5000人,现在的霍林郭勒已经建成了十字花的四条街,车站也在扩建,明年边防排就要搬出宿营车了。还要修连通太平川的铁路呢,这条铁路一修通,就把通辽和霍林河连上了。这么一来,能减轻汽运的压力!”艾华说。 “那会不会受影响你们经营啊?”云鹏问。 “不会的,新开的二期工程产煤量增加了2倍,人口增加了4倍,还有三期、四期工程呢,这条线够运输队干上十年的!我也准备再加一辆车,看看其他大队有没有投资的,明年有5辆车才能保证煤粮供应。”艾华的话已经提升了经济味道,都是她看了李京生给她的书得到的升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