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商容就把车引到了议价粮店,那臣在包外守了一宿车,仍跟着去卸粮了。 粮店外已经排了长队,那臣把袖标带上了,用粉笔给排队的人画号。他挑出了十几个強壮的排队人,让他们去扛麻袋,那些人十分乐意地跟他来了,因为他们可以先买,并且多买。 那麻袋要过秤后,才能倒入库囤里,一共70个麻袋,用了近两个小时。当开门卖粮时,商容已经把钱领了出来,和艾华去一边结账,那臣跟了过去,他们户一斤只提了一分钱。 那小米竟是1毛8一斤结的,集体户提了一分,对外卖2毛一斤,大米不对外卖,只比市场贱了2分钱。就这点差价,就让外边排了上百人,还都是限量供应,每人只供应20斤。 如此顺利地得到了钱,让艾华激动不已。那臣又带车去加油,那加油站的人也是集体户的。来时两个油箱都是满的,才用了120公升油。艾华要再加100公升,那臣只收了她30元钱,还把油箱加满了。 艾华很疑惑,那个加油的知青说:“我们进油是按吨进的,卖油是按公升卖的,这个季节,汽油的体积是1公斤等于1.27公升,我们户长只让我收你82公斤的钱,咱们都是知青,我又送了15公斤给你们,放心!别的司机不知道这里的猫腻,你是占他们的便宜!” 那臣说:“驾驶室没地方,我就不过去了,你还去找那个哥们装煤,我得去补觉了。” 这一系列操做,让云鹏对那臣的疑心基本消除了。孙英敏也说:“这些BJ知青挺讲究的,你们知青之间真的是情深谊长啊!” 艾华说:“我说他是好人,你俩都不信!他还让我往这拉黄豆呢,说那东西利润最高,还好卖,有多少都剩不下。因为这里全靠吃大豆腐过冬,那玩意还能升豆芽子!他要是有歪歪心眼,就不会带我去黑市,那黄豆6毛一斤,我都会拼命拉给他!” 进了矿区,孙英敏发现有些不对劲,砂石路上多了许多荷枪的战士,拉煤的卡车被封到了一侧,空车和实车交替行驶,得走走停停。 孙英敏依仗当过兵,下车去找那个穿着四个兜的干部去说情了。 云鹏让艾华驾驶,也跟了下去。那个干部说:“今天团长来这里视察防务,车马上就到了,你们克服一会吧,别给我找麻烦!” 孙英敏见他不给面子,感到受了委屈,转身上车,打柁,一脚油门便上了被封的路面,从车窗探出身来,冲那个干部喊道:“我当是多大官呢?一个小团长有啥资格封道,我就过!看你能把我怎样!” 那个干部用身躯挡住了车头说:“这是边防线,我们是边防军!你当过兵就更应该懂得这里的重要性!马上把车倒回去!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那车龙是前动后跟,后面哪还有倒车的余地了,云鹏为孙英敏的鲁莽在心中谴责道:“这大小姐的脾气非惹祸不可,你就不知道欲速而不达的道理吗?” 孙英敏语气变得温和了,说道:“大哥别发火,我的车倒不回去了,莫不如放我过去,省得挡你们首长的路,战友战友亲兄弟,放我一马,我会去慰问你们的!” 那个干部看了看,属实倒不回去了,说道:“前面也没有空隙,你得到我们连部才能躲开路面,不怕费油,你就往前开吧!”说完让到了一边,身边的战士用旗给她发出了前行的指令。 云鹏见状马上上了车踏板,孙英敏向前行驶了。谁知那条路是向山上去的,并且正走越高,又走越窄,越走越崎岖,渐渐把煤矿甩在了下面,那湖泊也变成了河流。 翻上了一个大坡,车开始下坡了,弯向了河边。这一行竟行进了15公里,河边的开阔地上出现了营房,路也变宽了。 孙英敏刚把车开进营区,战士们立刻敲锣打鼓欢迎起他们了。可到车后面一看,是空车时,锣鼓声停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一辆吉普车和两辆军用卡车开过来了,战士们又敲起锣打起鼓了。 从吉普车上下来了拦车那个干部,绕到前面打开吉普车前门,下来了一个中年军人。 战士们在拦车军人的指挥下,去军车卸物资了,有棉布包粮食和其他物品。 孙英敏说:“什么视察防务,是上级来慰问了!云鹏,朗布政委给你写的信带来了吗?” “带来了!”云鹏急忙从挎包里翻出了那封信。 孙英敏一把夺过来便下了车,向那个中年军人奔去。但见他看完信后,和孙英敏热情地握了手,把那个拦车军人介绍给了她。 原来那个团长叫布和,和朗布、毕力格都是同学,还和朗布是同一年入伍的,朗布进了空军,他进了陆军。他现在是BJ军区内蒙生产建设兵团第六师第51团的团长,团部设在珠日河,距这里140多公里。 这里是他所属的四营四连营地,那个拦车的是连长,叫李京生,是BJ知青,1968年进的兵团,参军6年便提升为了连长。 他们的建制是6进制,即兵团有6个师,一个师辖6个团,一个团辖6个营,一个营辖6个连。共中前3个师、团、营、连、排、班都是边防军建制,后3个则是生产兵团建制,一手拿枪,一手拿锄,自力更生,守卫边疆。 李连长说:“我们四连是扎查淖尔煤矿的守备队,现在的一公里釆煤面,由我们两个排守卫着,以后还有第二期、第三期工程,我们剩下的四个排在配合斟探和开发。我们一个排72人,不仅警戒矿区,镇上警力不够,我们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