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一起来,于波就给他打了洗脸水,盆边还搭了新毛巾,还给他买了牙刷,挤上牙膏放在了桌上,他感到住进了省公司招待所。 他刚洗漱完毕,于波又端进了奶茶、豆浆、炒米和油炸糕,还有白糖、腐乳、芥菜丝。每上一样,他都说:“忒奢侈啦!” 于波说:“您是带青组的,就是我们知青的娘家人,这些都是我们户里有的,您先尝尝,要是吃的顺口,我再做,要是不顺口,您想吃啥?我換样!” “这儿都是恁做的?” “我新学的,做的不好!” “好!好!恁做的忒好啦!” 云鹏来大队了,昨天晚上回户后,他听任民说,黄祥今天让他拉他去头道圈,拉石头的活儿只能停下了。 如果没有苏青让他停工,他会很着急,现在反倒高兴起来了,因为他正没有理由停工呢。 他先到苏青这问了些睡得可好、吃的顺口吗的寒喧嗑,等待着黎想和黄祥的到来。 黄祥来了,进屋也问了一些吃睡方面的话,然后便转入了正题,对苏青说:“今天公社有会,我不能陪你了,让云鹏照顾你的一切,你有啥事跟他说就行。” 他又对云鹏说:“马春昌指不上了,他这两天就要去十家子赴任了,十家子大队的书记不肯退,只让出了身兼的主任职务,他和李玉成都去抢这个职务去了。刘主任得忙牲畜交易那一摊,于会计历来管钱不管事,家这一摊就交给你了。我把广播室的钥匙交给你,一会再跟民兵连长杨贵喜交待一下,让他听你指挥。” 云鹏感到事发突然,第一想到的是黎想,开口说道:“我通知了黎想,她马上就到,您……” “没时间了,你把她当作红梅吧!你俩配合着做事,她刚上来,你带带她!要不是来看看苏主席,我就直接去公社,不过来了。对了!我跟老金说了,中午安排苏主席去他那,晚上蒙古骑手到了,你再安排苏主席去猎户屯吃烤全羊。”黄祥说完就走了。 云鹏怪黎想太磨蹭,心说,大队班子面临这么大的变动,啥事情都可能发生,她任职的事别再耽搁了。转而一想,广播室的钥匙在手呢,何不用广播把她任职的事公布出去,把生米做成熟饭。于是,他打开了马书记的办公室,乘拖拉还没走远,广播道: “全体社员注意了!明天是第四集开集的日子,请你们遵从民兵连长杨贵喜的指挥,有秩序地摆摊,不要因为争抢地盘引起纠纷。接任红梅同志职务的新任妇女主任、文艺队队长黎想同志听到广播后,马上到大队接受重要任务。” 他连续广播了三遍,这个广播虽然很短,但是明确了三个问题:一是表明他已经进入了指挥状态,二是用抬高民兵连长地位地表达,给张贵喜下达了任务,三是明确了黎想的职务和职权。他既是给黄祥听的,也是给班子其他成员和各队队长听的,至于社员听不听就无所谓了。 在他第三次广播时,黎想站到了门外。他播完后关了广播把黎想叫进屋,告诉了她大队班子的新情况后说:“你不用出秧歌了,马上去找柳维嘉,到刘主任那报到,问他需要人手不,不管他需不需要人手,你都盯在他那里,发现有什么反常的情况,马上回来告诉我。” 黎想说:“黄书记这个时侯离开就挺反常,他去头道圈干啥?” 云鹏说:“别猜他了,我听任民说是去包什么水田耕作,他做什么咱们管不了,大队这有我盯着呢,你去忙你的事吧!先把毛驴车抓到手。” 云鹏说完示意她别说话,又打开了广播播道:“三队户户长金波听到广播到大队广播室来。” 黎想出了屋,直接奔马厩去了,套上毛驴车走了。 杨贵喜兴匆匆地来了,他净让马春昌当枪使了,从未扬过名,云鹏在广播里让他当指挥,心里那叫一个美,进屋就讨差使。 云鹏见他不请自到,便给他下了一道旨令,让他对做买卖的社员客气一些,把主要精力放到外来人员上,防止有人寻衅滋事。 他又用广播通知张彪过来,说要把他介绍给杨贵喜当保镖。杨贵喜很想结交张彪,张彪却不待见他,听到这话,高兴不已,他哪知道,这是云鹏对他不放心,想让张彪看着他。 金波来了,云鹏寻问他马书记让他调片子没有。 金波说:“不用马书记吩咐,大集前一周,我就找我爸了。我爸已经记住了每月十六这个日子,不用我说,也会去省里调片子。这次调的是长影今年译制的巴基斯坦故事片《永恒的爱情》,据说特别感人,谁看了都哭。下午,赵乐就会过来。” 云鹏把张彪介绍给杨贵喜之后,留下他,向他交待了自己的意图,张彪说:“二哥放心,欺负老百姓的事,我一件不让他干,有人来捣乱,我一个不放过。” 黎想拉上柳维嘉,在新市场院内找到了刘主任,他正在点验于家窝堡的骡马群和牛群,发现各小队头车的辕马被拔走了5匹,好骡子也被拔得差不多了。牛则补充了不少,不需要再补充了。 但是,上一集成交了24头牛,这一集除了大队要买4头运县里过手外,小队顶多买4头,落差太大了,哪管成交12头呢,也不至于挫伤他们的积极性。 于是,他又给队长下了強制令,队长们和他吵了起来,说小队没钱了,愿撤就撤,谁有钱买牛谁当队长去! 正在争论不休时,黎想和柳维嘉来了。黎想随柳维嘉叫了他一声大舅,叫得他很舒服。当听到黎想来做他帮手时,他说:“我这不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