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民花160元拉回的4吨酒糟,让秦玉有了底,摆脱了饲料危机。养牛场到现在已经开业34天了,酒坊出酒整2个月,出酒糟3600斤,现有酒糟只能维持半个月了。这8000斤酒糟的到来,能维持酒作坊的建立,那时,日产90斤酒,180斤酒糟,就可以自给自足了。 云鹏眼看着天气一天天转暖,建酒作坊的事提到了日程。他让秦玉给农业局多种经营办俞振德主任打过两次电话,对方都说他下乡了,不知道啥时回来。见云鹏着急上火的样子,秦玉决定再去县城找一次秦书记。 正当秦玉到了公社等车出发的时侯,见到俞振德从车上下来了,她喜出望外,迎上去便说:“我们正盼着你来呢?给你打了两次电话,都找不到你,我正要去县里找你呢!” 俞振德说:“我出来一个星期了,走了几个公社落实大麦春播计划,给县酒厂提供做酒曲子的原料,计划最后一站到你们这儿。天气转暖了,你们的小酒厂也该建房了,着急了吧!” 秦玉说:“你来的正是时侯,你到邮局暖和暖和,我打电话叫车。”她改变了往日的矜持,伸手去拉俞主任的胳膊。 俞主任原准备去公社农业站找车,见她这么热情,便随她走了。 云鹏放下电话,立刻去找任民,见任民没在拖拉机旁,便径直去了波澜成衣铺。任民果然在那里,看着于波给黄书记理发,他也不怕黄书记听见了,把俞主任到公社的事说了,让他去接人。 黄书记说:“农业局多种经营办主任来了,这可是大好事,他可是大忙人,我正要找他商量建骡马市场的事呢,任民,快去接!今天晌午,大队招待!” 任民和云鹏来不及多说,回大队把拖拉机头卸下来便去了。刚开到小学门前,云鹏说:“不对!秦玉也得回来,我去了,装不下了,你自己去吧!把人直接拉到集体户!我回集体等着。”便下了车。 半个小时后,任民便把秦玉和俞主任拉到了集体户门前,云鹏和黄书记还有冯队长在门口迎接。 俞主任下车后,经秦玉介绍,和他们三个人握手相识后,第一个问题便问:“水源和电源在哪?” 冯泉生跑出来了,把他领到井边说:“这口井是乾隆年间开凿的,有200多年历史了。” 俞主任问:“你酿出的酒样就是从这个井里取的水?” 冯泉生说:“是的,传说它原来是一个泉眼,于家窝堡就是靠这口井成为大堡子的。” 俞主任说:“怪不得县酒厂说你酿的酒水质好,原来有这口古井啊!它日产量是多少?” 秦玉见冯泉生卡壳了,马上接话说:“井底面积约9平方米,水深约2米,有18立方吧!” “这井没干过?”俞主任问。 冯贵说:“我在这住快30年了,从没干过,1959年大旱,这口井白天淘干了,第二天早上就又到水线了。你放心,我已经把这口井封了,一天就供30户社员挑一个时辰的水,除了集体户,别人都不准用这口井的水,集体户有16个人,加上30头牛,还有酒作坊,一天也就用50挑子水,那水一直都在水线上,够用!” 俞主任嘴里念叨着:“60挑子加60挑子是120挑子,一挑子60斤,7200斤是3.6立方,12个小时,能保住水线,续水能力每小时约0.3立方,蓄水12立方,年产3万斤酒的话,日加工高粱300斤,需要3立方水,够用!够用!”念叨完说,“带我去看变压器,把大队电工找来!” 冯贵领着他去了场院,冯泉生飞奔着去找他三舅了,云鹏把常青叫了过来,让他跟上俞主任。 因为大队电工于德旺在四队住,所以大队变压器就安装在了四队的场院。 于家窝堡1968年才通电,归农电局供电,釆取的是公建民助的办法,那变压器是各户摊钱安装的,是2万千瓦的,当时花了5000元。后来,一队和八队要上磨米碾和铡草机,小队筹钱各上了最小的5000千瓦的变压器,也各自花了5000元。这三台变压器都处在大马拉小车的状态,线损比电费还高,电费每度才8分钱,线损摊费却达到了1毛钱。 俞主任见变压器离要建的厂房只有50米距离,点了点头,便不多问了。 黄祥说话了:“农电太欺负人,线损高,我们要上作坊公摊,他们还收增容费,增容费交了,线损也没少拿,他们又说动力电和照明电不一样。反正我们也看不见电是啥样的,就得任他们耍弄。” 于德旺过来接茬说:“咋说话呢?有能耐你别用电啊!” 冯贵马上劝住他,冯泉生也一个劲地给他作揖,他才改了口吻说:“这是向县里人告我们农电状呢,别告了!这回我开绿灯,支持一把知青集体户,你们建酒厂扯电,1000元增容费全免!黄书记,我够意思吧!” 黄祥要建骡马市场,也需要扯电,便没敢惹他,夸道:“谢谢德旺对知青工作的支持!明个也支持支持黄老弟,我说的是农电局,要是各大队都摊上你这样的电管员就好啦!” “这话我愿听!酒厂扯电的事不用打报告,包在我身上了。”于德旺拍着胸脯子说。 “好!好!晌午陪县里来的领导喝酒,大队招待,你得给老弟一个面子啊!”黄祥说。 俞主任进了集体户,看到了两排牛棚便进了后院。见牛个个都毛管发亮了说:“这酒糟育肥牛的项目是我从省农科院畜牧所挖来的,得到了吴副主任的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