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头牲畜。周围的一些蒙古包,似乎也没有一个人。 此刻牧人居住的蒙古包的那种特有的味道和各种牲畜粪便的味道特别浓烈。当然对于熟悉农村和牧区生活的人来说,并不感觉到这种味道有什么不适,反倒是有一种回到家乡非常亲切的感觉。 刘振武只好开着车,来到小镇上那个商店门口。 商店老板是青格楞的朋友,后来也和刘振武吃喝过,是老熟人,也是好朋友。看到刘振武的那一刻,老板一下子就从商店里冲出来,他激动得受不了,猛的扑上来和刘振武拥抱在了一起。 老板用那种磕磕绊绊的汉语给刘振武说,他,还有镇上的那些弟兄们,尤其是青格楞和徒弟恩克齐他们两个人,这以后想死刘振武了,说起他来,弟兄们都是想念的话语啊! 刘振武说:“我也非常想念你们啊,真的,做梦多少次都梦到你们,梦到咱们的漫塔拉!” 他们用最快的语速说着这些情况,老板同时赶紧把刘振武和张跃麟往里面让着。 随即刘振武一边从车上给老板搬下一件白酒,一边给老板介绍与张跃麟认识。他特意给老板强调,这是他的好哥们儿,是他的领导和上司。也是他的那种类似安达的生死弟兄。 老板随即赶紧开始热情的招呼张跃麟。同时也在感谢着刘振武给他送的礼物。 回到商店,老板热情不已的招呼他们坐在地下一张桌子旁边,奶茶啊,炒米酪单子和手把肉等,走马灯一般给他们两个人面前的桌子上摆了上来。 随后在刘振武的询问下,老板说,镇上稍稍有一点劳动力的男人,包括女人,差不多在一个多月前,就倾巢出动,去往了北面靠近沙陀国边境线那一带,东西二百多公里,南北好几十公里一个个牧场接羔和剪羊去了。留在镇上的,都是一些上了岁数的老人和年龄很小的孩子。 只是偶尔偶尔才会从那些地方回来一些劳力,从蒙古包里拿一些东西又匆匆忙忙离开了。因为对于牧人来说,每年这个季节,是接羔和剪羊毛的一个非常重要的时间段,直接关系着他们牲畜的发展和收入的事情。 青格楞和徒弟恩克齐,还有镇上刘振武来这里认识的所有那些年轻人,都分散在边境线一个个牧场做这些工作去了。 当然这个工作事实上已经接近于尾声,大约不出十天,这个工作基本就结束了。 哦,原来如此,看来他们来的有些不巧啊。 刘振武想,要是这样的话,大姑大姑父和两个表哥以及家人,肯定都也是如此这般的情形。为此刘振武就给张跃麟说了他预估的情况。 就在张跃麟他们两个人略有一些失望的时候,从门口进来一个十三四岁的.明显有着蒙古特征的少年。 商店老板立刻用蒙语给那个少年嘱咐了几句什么话语,少年一边笑望着张跃麟他们两个人,一边随手从商店的一个货架上,拿了一把刀子就又要离开商店了。 刘振武立刻询问老板,少年要干什么去? 老板说,这是他的一个亲戚,在商店给帮工,他要让这个孩子去他家后院宰羊来招待他们。 刘振武和张跃麟赶紧同时跳起来阻止说,千万不能不能这样。 刘振武说,青格楞和恩克齐不在这里也无所谓,既然他们开着车,可以去找他们啊!何况姑姑姑父和两个表哥所在的天鹅湖,距离这里又没有多远的路程?开车十几分钟就到,他们还是先去那些地方吧,等和姑姑姑父,表哥或者青格楞他们会合了以后,返回来,他再来这里与他吃喝热闹不晚。 闻听此言,老板略有一些不高兴的望着刘振武说:“我的好老弟啊……你要知道,青格楞是我们镇上最好的人,他认准的朋友弟兄,也是我们大家的朋友弟兄……绝没有错。何况,后来我们在和你吃喝热闹中,镇上的人们都认可了你是一个非常讲义气的好弟兄。……看看,原来这个镇上,你只认识青格楞一个人啊,不把我们当朋友看啊。马上就要大中午了,你来到家里,又给我带了礼物,你还带着你的安达弟兄,我要不宰羊好好的招待你和你的安达吃喝一通,你说你让我的心里……怎么能安宁呢?哈哈,你要走了,我的心里肯定是要非常难过的。” 张跃麟在一旁看着眼前的情况,举一反三他就能够想象得到,这些地方的民风多么淳朴,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是多么纯真啊。这种情况和县里尤其和市里有着天壤之别的差异。 真让人感动啊,难怪刘振武这小子一说起这边的情况,一些弟兄们与他的交往,就眼泪汪汪的,原来果真如此啊。 刘振武从内心里来说,真的还是想在第一时间见到大姑大姑父和两个表哥,包括青格楞与那些弟兄们,但是这会儿看到这个商店老板如此这般的热情,让他真有些为难了。 凭着他对这些地方的人的了解,人家的挽留绝对是发自内心的,这会儿要是强行离开的话,就会伤害到人家的心。为此他用眼神探询着张跃麟。 张跃麟说:“好,既然这位老兄这么热情的挽留我们,那么我们不妨待下来和老兄好好的吃喝热闹一场。记住了,以后要好好的和这位老兄交往,看看他这个小商店需要什么东西,以后可以拉一车免费送来。” 刘振武像是那种发誓诅咒一般的说:“好,这一点我要办不到,让我头朝下走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