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最常用最普通的大众化钢板,但是按照张队长的思路,要加宽加长溜槽,钢板的厚度,肯定要根据情况的不同,在原来的基础上有所增加,用到的型号就要增加好几种。现在物资局有些什么样的材料,他们一清二楚。物资局重新再给调配这些原材料,一来二区,他估计至少要耽误两三个月的时间。 张跃麟总是感觉到靳解放厂长在说这些方面内容的时候,有些言辞闪烁。凭着他的敏感和聪明,他感觉到靳解放厂长话里有话。 张跃麟示意大家在这里先随便议论一下,然后他请靳解放厂长去旁边的办公室说几句话。 来到自己的办公室,关起门来,不用张跃麟追问,靳解放厂长就如同竹筒倒豆子,给他说开了刚才没有说透的意思。 县物资局去年从市里刚调来一位副局长叫谭柏伟,听说人家在省里有很扛硬的关系,所以自从他来到物资局之后,之前的局长逐渐被他架空了,现在他是物资局一声喝到底的大红人,没人敢触他的霉头,是一个很厉害的角色。 谭柏伟的一个亲戚在市里开了机械厂,今年在县里也开了机械加工厂。县里的这家机械加工厂也正在筹备生产淘金设备。而市里的大本营,在这方面已经在轰轰烈烈的大干着了。 他们私下里获得的消息是,这位副局长并不希望他们县机械厂做得更大更强,当然在没有权力干涉这里的情况下,最近这二十多天,他们这边和物资局购买各种各样钢材的时候,明显的感觉到物资局不像之前那么敞开了给他们供应钢材,要什么材料就给他们出售什么材料,即使物资局没有的材料,也会在最短的时间之内给他们调回来。 当地需要的钢材木材等等生产资料,几乎都是从当地的物资局调配。再就是从当地供销社下属的一些机构采买。国家统购统销了多少年,人们已经习惯了这样做。尽管已经改革开放了,个体户也冒出了不少,但是至少在这个时候,当地还没有冒出专门供应钢材和木材以及其他机械设备的各种商店。似乎人们压根就没敢想这些方面的事情,还是习惯于在上述那些机构采买他们所需要的一切。 张跃麟说:“你的意思是说,这人私下里其实在阻挠我们的生产?而他这样做的目的,很可能是为了在我们自己生产的这些淘金设备,严重影响了我们生产的时候,被动的采买他们的淘金设备?” 靳解放厂长说:“到现在我没有明确的证据证明这个情况,但是凭着各方面我知道的蛛丝马迹分析判断,就应该是这么个情况。这人听说市里关系很扛硬,在物资局也打得很硬,所以那会儿我都不便于在公开的场合说这个情况,怕传出去人家对我进行打击报复。” 这倒是一个新情况。张跃麟还真没想到有这种情况。 张跃麟说:“如果咱们机械厂确实忙乎生产不过来了,人家生产的淘金设备价格又低质量又好,完全能够满足我们的要求,人又好打交道,是那种公开公平的交易,我们淘金队也不是不可以采买人家的淘金设备。当然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们是不会轻易这么做的,因为毕竟机械厂是县办企业,不管赚多赚少钱,除了能保证工人的开支,保住这个企业,多赚来的钱又都上交给了县财政。在某种程度上我们这是把左手的钱倒到右手的一种结果。” 靳解放厂长重重地点着头。 张跃麟继续说:“在这种情况下,他再要用这种让我们感觉到极其不舒服,甚至是强买强卖的做法想给我们推销他的淘金设备,估计我们更不会采买吧?” “但是人家不痛痛快快的给我们供应那些材料,我们该怎么办呢?”是啊,难怪靳解放厂长说出这样的话,当时人们的思维确实已经被局限了,尤其是正规企业的这些人们的思维。 张跃麟笑了一下说:“如果说三四年前他这样做,我们还真没有一点办法,可是现在什么年代了?何况他们给我们提供各种原材料,又不是白送我们,我们一分钱都不能少人家。哈……国家绝大多数的采购和供销,差不多都敞开了。虽然钢材和木材好像现在还没有明确的规定放开供销方面的事情,但是我想没有明确的规定不等于在实际操作中人们没有这样做。况且我认为放开也是早晚的事情。” 靳解放厂用探寻的眼神在望着张跃麟。 张跃麟继续说:“原来我认为我们从物资局购买各种材料,和金矿从你们机械厂购买淘金设备的道理是一样的,肥水不流外人田,那就是不管怎么说,都是县办的机构,都是左手钱倒右手的性质。但是既然现在人家卡脖子不怎么愿意给我们供应那些原材料,正好让我们找到了撇开他们从外面采买原材料的机会。这样不用说,我们的淘金设备在原来成本的基础上,还能降低好多。到时候他就是磕头捣蒜让我们继续从物资局采买他们的材料,我们也不会了。只用这一招,就把他对付了。” 张跃麟当时没有说出的意思是,在县里市里那些重要领导,都眼盯着金矿多快好省尽快的多出黄金的时候,还会冒出这么不合时宜的人和不合时宜的事情,真可笑。这不是鸡蛋碰碌碡吗? 靳解放厂长用那一双又惊又喜的眼神在望着张跃麟。 不过为了稳妥而稳妥,也为了不要无谓的树敌,无形中给县里的一些领导找麻烦,张跃麟还是给靳解放厂长交代说:“你们赶紧按照我的那一套思路设计图纸,完善一下各方面思路,等你们把这个工作尽快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