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田玲儿知道这个时候自己替顾然说句好话,才能更引起林老太对顾然的反感。
果不其然,林老太面露凶光,恶狠狠的说道:“我呸,她那个小骚蹄子就是会勾引男人,她就长了张狐媚子的脸,我老婆子告她搞破鞋都是轻的,我还要告她是割资本主义的尾巴,她不拥护我们人民!”林老太听着村长常说什么资本主义、社会主义的,也就跟着记了点在脑子里。
搞资本主义,这罪名可不小啊,应该够顾然喝一壶的了,田玲儿心里正得意呢。
“婶子,您怎么知道她顾然搞资本主义啊?”田玲儿也想知道,以免林老太不去搞,那自己就亲自去,反正都已经和顾然闹翻了脸了,也不在乎这一点半点的了。
“我怎么知道,她天天大鱼大肉的,那做饭的香味,我老婆子站在我自己的院子里都能闻到。”
“你就只是闻到了,那你看到没有?”田玲儿急了,到嘴的鸭子怎么能让她就这么飞了呢、
“怎么?你是不相信老婆子的鼻子,还是以为老婆子会骗你不成?”林老太一脸的不耐烦。
“娘,老远的就听到你的大嗓门了,谁来了咱家吗?”一个黑胖的汉子从外面进来了。
“儿啊,没谁,就一个知青,来找娘聊聊天!”林老太对上自己的儿子,那完全是另一幅态度。
林老太就这么一个儿子,取名叫林天宝,疼的跟眼珠子似的,在这个油水稀少的年代都把她的儿子养的膘肥体胖的,不过都是虚胖。
这年头,知青多么高傲啊,怎么可能会有知青进自己的家门,就算是有也不可能跟他娘聊天啊,他娘是什么人,他还不知道吗,除非那个知青是瞎了眼。
可等他一转身发现还真有一个知青站在自己家院子里,长得还不错,虽然不如宋年那小子勾搭上的那一个,不过跟村姑比起来,那还是很漂亮的,他都快三十了,还没有找到媳妇,一直是他认为自己村里的那些村姑都配不上他,而那些知青都狗眼看人低,瞧不上他这块蒙尘的宝石,今天有一个知青来自己的家八成是看上自己了,这才谎称跟自己的娘聊天。
姑娘家嘛,害羞,他懂得,这不就需要他来好好把握了吗?
“知青啊,坐坐坐,我去给你倒茶!”他又看了自己的娘一眼,示意他娘招呼一下。
林老太不明所以,继续瞪着田玲儿。
唉,关键时刻还得靠自己,他只好转身去屋里倒茶。
田玲儿看那个黑胖的汉子走了,又继续说:“婶子,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没有证据的话,咱要想告发她就得逮她个人赃俱获!”
“哼,说的好听,怎么个人赃俱获法啊?”林老太对田玲儿说的不屑一顾。
“婶子,你去叫纠察队来,直接进屋去搜,准保一搜一个准!”田玲儿出着馊主意。
“也行。”林老太浑然不觉自己已经被人给当枪使了。
“来,知青同志,喝碗糖水!”林天宝献着殷勤。
林老太一听糖水,心疼的不得了,可一想是自己儿子倒的,也不忍心责骂。
田玲儿一听糖水还挺开心的,毕竟这年代糖水难得啊,可当她转身一看,瞬间没了胃口,他黑乎乎的手端着那个碗,塞满黑泥的手指缝儿还伸到了糖水里。
“不,不用了,糖水这么金贵,你们还是留着自己喝吧!”田玲儿连忙拒绝了,她可不想喝那碗脏兮兮的糖水。
“算你识相!”林老太冷哼着。
“婶子,你可要好好记着我们商量好的事啊!”田玲儿在这儿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嗯。”林老太从鼻子缝里挤出来一个音节。
“婶子,那我就先走了。”
田玲儿刚想走就被林老太拦下,直到从田玲儿手里掰出来那瓶药膏才松手。
“走吧!”林老太目的达成就开始赶人了。
这个时候的田玲儿连假笑都没了,直接甩手走了。
“哎,知青同志,糖水还没喝呢!”林天宝大声吆喝着。
“喊什么喊,人都走了,你个傻子,干什么给她糖水喝。”
“娘,你们商量什么事呢?”
“不关你事,少打听。”
“你不说我也知道。”他把糖水喝完,一抹嘴朝屋里去了。
“这傻儿子,你知道什么了?”林老太转眼又看到了那瓶从田玲儿手里拿来的药膏,顿时眉开眼笑的,屁颠屁颠的拿着一块镜子碎片去里屋照着抹药去了。
再说田玲儿这边,她是越想越生气,什么都还没捞着呢,倒先赔了一瓶药膏,只希望那个老妖婆能有点本事,最好把找人把顾然弄得上街游行,让她像是上街的耗子,人人喊打,那才真的是出了她心中的那一口恶气。
想着想着她就回到了知青点。
“田玲儿,你大中午的跑哪里去了,知不知道大家没找到你都不敢锁门,你一个人不休息别连累大伙啊!”黄梨只是说出了大家的心声,毕竟知青点的人早就对田玲儿不满了。
“哼!”田玲儿从鼻孔里发出了一个音节,横眉冷对的。
气的黄梨只想上前踹她两脚,还是叶青拉住了她,跟她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