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间倒计时的声音又响起,我习以为常地起身跑了起来,这是又一次新的轮回了。 如果没有办法控制一切,就顺其自然地接纳可能出现的一切吧。 我刚刚跑到图书馆的侧边,就看到了玎玎骑着自行车过来。我甚至觉得不是我主动和她对视的,而是她迎面朝我发射了一个信号,对视的一瞬间,我又来到了她的身上。 又回来了,玎玎正骑着车子行走在A大的校园中。 每次来都想要拯救玎玎,我似乎很少能够认真地观察一下这个校园。A大的校园很大,大家出行都需要公共交通工具,有买了共享单车月卡,骑着共享单车穿梭在校园里的男男女女,也有买了自己的自行车或接手了师兄师姐老古董自行车的学生,正骑着车子快速的穿梭在楼宇间,想必两堂课在不同的教学楼之间,要利用课间快速转换场所。还有的骑着小电摩,电摩的颜色花花绿绿的,彰显着终于可以自由选择人生色彩的个性,大部分是漆面的,在日光下偶尔驶过还反射出刺眼的光。 唯一和平时不一样的地方可能只是,大家的脸上带上了口罩而已。 校园里面有好几个湖,玎玎每一次骑车子都会经过其中的一个。这个湖并不大,小时候我还曾经和父母来过这个湖,在湖水旁边,用固定摄像头,照过一张“假笑女孩”的照片。那时曾经想着未来一定要成为这里的学生,虽然最终的高考成绩不能说差一点,只能和A大的分数线毫无关系。 这么说,还是得感谢玎玎,能让我跟着她一起在这里,感受千万中国人口中“隔壁家孩子”的生活,也知道了这种光鲜生活的内里需要付出的汗水和沉默。 玎玎骑着车子从这湖水旁边绕过,湖水映出她的脸,我注意到她还涂着那只棕红色的口红,不一样的是今天她的口红涂的很薄,就像这水面上的涟漪,薄薄一层却又低调地诠释着湖水的生机。我还注意到她的耳朵上戴着一副耳钉,耳钉在湖水中的倒影和涟漪隆起出的光点一样亮。 玎玎把车子停在了一片草坪旁边,拿出了口罩戴上,走到了人群中。草坪紧靠着三座有些年代感的教学楼,教学楼上攀爬着红色和绿色交织着的爬山虎,风一吹过,荡漾起缱绻的身段。 随着玎玎踩到草地上,我才意识到这个草地没有看起来的柔软,那草根是硬的,有点像是年老的松针,如若仅仅穿着薄薄的衣服躺在上面,定会觉得那草根会嵌入肉里,留下深深浅浅的红色印记。 玎玎轻轻地叫着几个名字——大白,一只耳,粘人精,只听她轻轻地这么一呼唤,从远处的草丛里便探出来几个可爱的身影。大白出现的速度很快,甚至我还没有注意到它,它就一瞬间趴在了我的腿上,随着玎玎唤着它的名字,大白用脸颊蹭着玎玎深黑色的牛仔裤。一只耳是慢悠悠地晃荡到了我的面前,然后一下子瘫软在地上,高高翘起来一只脚,舔舐着它那夺目的铃铛。粘人精则直接扑腾一下子躺倒在地上,漏出棕黑色毛发下肉色的肚皮,来回摇摆着,殷勤着等着玎玎的抚摸。 玎玎向前探过身子,伸手揉搓着粘人精,粘人精扭动着身子发出了呼噜噜的惬意的声音。玎玎另一只手则轻轻拍打着腿上的大白,甜甜地叫到它的名字。 一个身影从远处的草坪里走了出来,“玎玎,我今天已经喂了它们了,你看它们那个殷勤样”,我抬头一看,那个身影正是之前我没能再看见的静平。 “静平!!”我激动地伸出手拉住了她的手。 静平的手暖呼呼的,皮肤呈现着粉色的温度。 “你是不是被它们这些小家伙传染啦,怎么这么激动?”静平笑着望着我。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觉得能看到你好幸福,虽然咱们上午才刚刚一起上自习来着。”玎玎有些疑惑地努着嘴摇头。 “你可别以后被哪个臭小子给抢了去,马上就给我一个热脸贴冷屁股呀。” “你说什么呢,我现在觉得自己一个人挺好的,有你有咱们社团的同学,还有这么一群猫猫们,我享受还来不及呢,才不会让男人破坏我们的生活。” 看起来再次回到玎玎这里,我又见到了静平,但似乎没有了知彰。 我似乎很快地就接纳了玎玎身边没有知彰的现实,和上一次没有看到静平感到的讶异完全不同。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从刚刚骑着自行车路过湖边,就有一种莫名其妙开心的感觉。”玎玎说到。 “那是因为我又回到了你的身上,看到了你又变得更好了呀,小傻瓜。”我大声地说着。 “咱们学校里面又来了两只流浪猫,过两天得给他们绝育一下,要不然明年等咱们毕业了,他们又得生下好几窝猫猫,大晚上又得发出渗人的叫声了。”静平拍着一只耳的屁股,一只耳舒服地高高翘起着尾巴。 “没问题呢,不过等一会我还得去一下学生活动中心,这是我最后一次和话剧社演戏了,等下个周我就要认真准备考研复试了。”玎玎两只手都在揉搓着粘人精的肚皮。 看起来是大四下学期了。我的心头一紧,这个世界看起来已经走到了疫情常态化防控的时期,玎玎也已经能够在学校正常的备考了,但是如果她考不上呢?她会不会再做一些傻事。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是她自己的人生,她能够走到今天,能够走到A大,她一定有着很强的适应力和生命力,她有能力面对挑战,享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