葶君整个人都严肃起来:“到底怎么回事?”聂梓鸣扫了一眼接待:“这里不大方便,你现在有没有病人,我想我们出去说比较好。” “本来我是有的,可是被你哥哥这么一闹,我的病人很不满意我的职业态度,已经走了,我可能面临投诉。”这是事实。 聂梓鸣微微垂下头:“真的对不起,但是我觉得有些事我还是想告诉你,我觉得你是最适合的人选,我觉得你可以帮我。” “帮你?”葶君有些诧异,看来事情比她想得还要复杂一些:“好,我们出去说。”她同意和聂梓鸣下楼,办公大楼前面有一片休息区,适合谈事。 而当他们走到一楼的时候,就这么凑巧,他们和迎面而来的古飞撞了一个正着—— 葶君当即怔在了当场,她意外的是古飞怎么会来,一时间感觉脑袋有些麻麻的,古飞的这张本是烂熟于心的脸,忽又觉得极为遥远,遥远得她忘记了身边还有一个聂梓鸣的存在。 古飞的眼睛在她身上做了许久的停留,又用余光扫视了一下聂梓鸣,喉头翻滚了几下,开口:“我接到消息,说你这里有人闹事,我就马上赶过来了,现在看来,好像是没事了。” “嗯,没事了。”葶君点点头,古飞也瞬时点点头:“没事就好,没事……那我就先走了。” “好。”葶君垂下眼,古飞转个身,朝外走去,很快消失在了门口。 只是这么短途的一个照面,聂梓鸣便了然于心:“MISS宣,你前男友吧。”他曾很多次设想过配得上MISS宣的男人得是什么样子,没想到有幸见到真人,居然比他想象得更具有魅力,五官无可挑剔,又有刑警特有的那股子酷劲儿加持,整个人真是璀璨夺目。 他一眼就能从葶君的眼神中辨认他是谁,只有真正爱过的人,才会在看对方的时候流露出那种眼神! 说忘记了过去了,那是骗自己的谎言,曾经那么深的感情,怎么可能说忘就忘,说过去就过去,谁也不会知道人前坚强的她,人后会在午夜时分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偷偷哭多久…… 这算不算是心理专家的悲哀呢?所有人的反应也许都会是——你是心理专家,你不是一般人,你能开解自己。 但是感情的事情,又不受自己控制,怎么开解得了呢? “你看出来了。”“嗯。”聂梓鸣点点头:“我还是那句话,仅次于我的帅。” 葶君艰涩一笑,聂梓鸣见她笑了,稍稍放心:“虽然你笑得有点像苦瓜,不过我只要看到你笑就可以了。” 挑选了一处还算僻静的地方,聂梓鸣掏出餐巾纸擦干净长椅,邀请葶君坐下…… “你哥哥在昨天也来找过我。”“什么?”聂梓鸣吃了一惊:“你怎么没同我说?” “我本来以为拒绝了他他应该不会再来找我,可惜我低估了你哥哥。”她做出一个无奈又觉得可笑的表情:“你知道你哥哥同我说了什么吗?”“说了什么?” 葶君便将聂梓淇的原话一五一十都同聂梓鸣叙述了一遍,聂梓鸣双手抱住后脑,觉得头很痛。 “他今天一定是喝了点酒才够胆跑来找你,但是他这个人酒量又差,喝完酒遇到不顺遂的事情的时候他就会发酒疯,让你见笑了。”聂梓鸣觉得十分丢脸。 “恕我直言,你哥哥,他……”葶君在斟酌词语,聂梓鸣先接过话来:“脑子有点问题是不是?” 他这么直接,葶君倒不知该说什么了,聂梓鸣继续:“其实我一直都想让他看看心理医生,直到后来我自己学了心理学,才明白他这叫社交障碍,不光是社交障碍,他还有俄狄浦斯情结。” “俄狄浦斯情结?”葶君惊讶地望着聂梓鸣,聂梓鸣苦笑:“其实你在问我有没有恋爱过的时候,我对你说谎了,我根本没有实际意义上的恋爱,我同你说的青梅竹马,也是被我哥哥吓跑了。” “怎么回事?”“我一直都明白我哥哥在嫉妒我,我们两个包括我的父母,包括周围所有人,都弄不明白为什么相差了五分钟的双胞胎在外形上会相差这么多,我哥哥他从小就很嫉恨我,无论我取得任何一点点成绩,他都要对我冷嘲热讽很久很久,所以我尽量避免在他面前表现出优秀一点的一面。” “为什么会这样?” 聂梓鸣指了指自己的脸:“因为这个,就是因为我长得好看,所以从小到大,所有的亲戚,朋友同事都喜欢的是我,以前年纪小,被人夸就很高兴,没有顾及到我哥哥的情绪,后来被人夸得多了,也就习惯了不以为然了,这个时候才注意到我哥哥一直都站在角落里盯着我看,那种阴森森的目光简直让我毛骨悚然。” “那你后来是怎么处理的?” “我没办法阻止别人注意我不是吗?所以我很想搬出去自己住,但是我每次只要一搬出去我母亲就会生病,她说一家人一定要住在一起,为什么要分开,事实上,我觉得我母亲好像也有点不大正常,不知道是不是全职主妇做得太久了,她失去了和这个社会沟通的能力,她没有朋友没有同事,全部重心都围绕着她的丈夫和我们兄弟两个,我哥哥能甘之如饴,我却根本受不了。”他望着葶君:“所以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喜欢你的家庭,因为你的家庭气氛给彼此之间都不会造成负担,我家里却恰恰相反。” “这就是你不喜欢回家的原因?” “对,再说到女朋友的事情,高中时期我有一个彼此都很喜欢的女孩,差一点就要在一起,这事儿不知道怎么就被我哥哥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