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觉得自己好脏好脏,她没有脸面再去面对吴向天,也不想让他见到如此肮脏的自己! 不能哭,这是她自己的选择,是她自己要走这条路,哪怕从此以后寂寞地想着他,没有人逼她,也不能怨谁,这辈子,她可能就一直一个人孤单地走下去,走完这一生了。 肚子一阵一阵、隐隐地疼痛,她想着得去看个医生,但是要怎么去呢?父亲在上班,弟弟年纪还太小,或许她应该还有办法走到门口坐公交车,没关系的,没有人帮她,她就自己去医院。没有人照顾,她就自己倒水。 所以没有关系。 她下床,眼前一片黑雾,她扶着墙等晕眩戚稍退,谨慎地移动脚步,走出房间的时候,双腿一阵虚软,她及时伸手抓住能平衡身体的支撑,耳边听见一个清脆的玻璃碎裂声,她跌坐在地面,才留意到被自己触碰桌子摇晃下来的杯子…… 换在往常,她肯定会心疼自己又摔碎了家里为数不多的杯子,但是现在,她已经无心探究,又一波更强烈的疼痛袭来,一颗颗豆大的冷汗逼出额角,她挣扎着,怎么也起不了身。 好痛…… 她不断喘息,视线开始一阵昏昏暗暗。 没关系,在吴向天出现以前,她什么事都靠自己,现在只不过回到和以前一样,她可以自己处理的,真的没关系……她挣扎着爬向客厅茶几,指尖勾到手机,颤抖的手按不稳拨话键,手机自掌心滑落,她再也撑不住,任黑暗吞噬了意识。 再一次醒来,是在医院,吴向天站在病床边扶着她,看着她的表情凝重而心痛,她惊异过后是逃避,执拗地扭过头,听到医生对他的训斥,他不反驳,任由医生将这桶脏水泼到他身上,她才知道原来自己是怀孕了,毫无疑问是那畜生的孽种,好在医生已经把这个孽种拿掉了。 她也才知道吴向天一刻都没有放弃对她的关心,下学途中想说绕路过去探视一下,敲了半天门铃无人回应,所幸曹静的家事在一楼,他绕到有窗户的地方,透过半掩的遮挡窗户的布,见着客厅里的景象,紧急找来锁匠开锁。 她昏倒在冰冷的地板上,水泥地面上被拖曳出长长的血迹,他甚至不敢推测,她一个人究竟躺在那里无人理会多久了,他完全无法想象,她当时会有多害怕。送到医院时,她整个人都冰冷失温,脉搏微弱,要再晚一点,他完全不敢想象会有什么后果! 她意志太消沉,身体太虚弱! 她知道自己怀上了孽种,他忧心地以为她会哭、会承受不住,但她只是张大眼睛,发不出声音,然后沉默地垂下眼睑。 该流的眼泪,恐怕在那一次,那……一次之后,早已经流干了吧。 曹静猛然从睡梦中惊醒,发现自己满头大汗,身体犹传来阵阵梦境里撕云裂帛一般的创痛,那种悲怆的情绪也依旧犹然在身,那个千疮百孔的女孩是谁? 难道是……自己? 她打开灯,灯光照亮一间惨白的卧室,经常伺候她的人告诉她她呆在这里哪里都不要去,这里对她而言是最安全的,她只能乖乖照做,因为她不乖的话他们会涌进来一群人用很粗的白布条将她捆住,然后告诉她她病了需要治疗! 开什么国际玩笑,她明明就没有病,她的男朋友可以为她作证。 可是她男朋友呢?她的男朋友是谁?为什么忽然想不起来他的名字了,只是依稀记得那是一个很高很斯文的男人。 两张模糊的面孔在她脑子里更迭交替,始终无法清晰地描绘出男朋友的样子,她想得头都快炸了也想不起来,索性就不想了。 反正呆在这里有的吃有的住,还有人伺候,日子过得也挺舒服的。 就是经常有两三个看起来很office的人经常会来问东问西的让她很烦。 又来了,这次是一个! 葶君敲开门,走了进去—— 坐在了曹静的面前:“曹静,这是你最喜欢喝的,试试看。” 递给她一瓶温热的牛奶,这个牌子的牛奶是以前吴向天的母亲给吴向天订的,但是他经常省下来给曹静喝,还好曹静也很喜欢喝。 曹静疑惑地望了望葶君,又望了望那瓶牛奶,有些犹豫地接过,小心翼翼地打开喝了一口,好甜,她喜欢喝甜味的牛奶吗? 没有浓厚的酒精味道来得诱人,她怎么只记得威士忌伏特加的味道呢? 曹静有些微恼,将牛奶往地上一砸:“我不喝这种东西,给我一杯威士忌。” 葶君叹了口气,往随身携带的本子上记载了一些东西,曹静见状:“你在写什么?” 她是不是又要记录她的坏脾气,然后又有人会递给她一些药让她把这些药吃下去? “没有什么,我想让你快点康复。” 但是曹静已经恼火了,她从床上猛然跃起,想要抓住葶君,所幸束带阻止了她。 葶君吓了一跳:“我没有害你的意思,你不要激动,你冷静一点。” 曹静哪还听得进去她的话,她再度奋力一跃,葶君下意识抬起胳膊挡在自己的脸部面前,这是人的本能反应,用次要部位护住主要部位,缺乏防御经验的葶君这次很不幸,曹静抓住了葶君闪避不及的一只手,朝着她的手腕狠狠咬了下去—— “啊!”葶君吃痛,惨叫一声,闻声赶来的医生护士急忙冲了进来,古飞首当其冲,他一个劈掌砍在曹静的脖间,曹静立刻晕了过去。 葶君手腕上被咬破伤口的鲜血已经渗出了她的衣袖,古飞扶起她,担忧问道:“怎么样你没事吧。” 葶君痛得已经说不出话,古飞当机立断将她拦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