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森今天的面试也很不顺利。 这次面试的公司比较远,所以她要提前一天到公司附近的酒店去,第二天早上十点才能赶得及面试。 但不知怎么回事,这一次的面试过程尤其不顺利。 首先是出门之前从楼梯上摔下去崴到脚,然后是坐地铁的时候,里面的车门开了,外面的玻璃门还没开,忽然一个走神,维森甚至没有留意到门没开,直接一脑袋就撞了上去。到了地铁口,手机的地图软件不知为什么突然抽风,显示错了地铁出站口,然后又以一种十分鬼畜的路线,指示要从一栋大楼的正中央穿墙过去,才能到达目的酒店。在左转右转顺着地图白白绕了一大圈之后,发现酒店就在地铁口旁边,反方向走几步就到了。 好不容易在酒店休息好了,第二天去面试的时候,早上去一家面馆吃早餐,去隔壁奶茶店买了一杯卡布奇诺,结果在摇晃咖啡的时候,那杯子的盖子没封好,“哗啦”一下全洒桌上了,撒桌上也就罢了,维森连忙将杯子放好,那咖啡却已经泼了一身,衬衫上,西装裤上,皮鞋上,到处都是,就连早餐的面汤里都掺了一部分咖啡,原本一整杯的咖啡也只剩下了半杯,店家给的还是纸吸管。 维森心态崩了,本来这次出门也就一两天,她并没有带多余的衣服,再一看时间,要换衣服也来不及了,可也不能就这样一身咖啡去面试啊。 维森一边用桌上的纸巾擦着衣服和皮鞋,看着面碗旁边被咖啡打湿一大半的简历,她感觉自己都要哭出来了,为了避免在面试途中真的哭出来,她跟对方联系取消了这次面试。 “这公司路上真不吉利……” 擦完咖啡,维森一边这样安慰着自己一边嗦面,好在面的味道还不错。 她现在平等地诅咒着每一家咖啡封不好盖子的咖啡店,连个封盖都封不好,趁早倒闭算了。 维森只能搭地铁回杜鹃屋去。 偏偏这个时候,眼光一闪,门口那几抹熟悉的身影闪了过去。维森意识到不妙,连忙熟练地套上自己的浅灰色外套,戴上兜帽遮住一头显眼的红发,然后低着头,用尽量镇静的状态往店外走去。 门口那几个小混混她认识,不过并不是之前在超市门口围堵茯苓的那一批,那些人不是本地的。维森还在读书的时候就跟罗言联手和他们打过架,一般情况下可以打个五五开,只是现在自己忙于找工作,已经不再参与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体力也没有之前好了,况且现在自己只有一个人,麻烦还是越少越好。 她不确定这帮混混是否还记仇,不然很难解释他们为什么会从南方出现在这里。 隐蔽逃逸的过程很顺利,没有人注意到她,接下来只要进入地铁口就可以回家了。 平安地回到了杜鹃屋,维森才松了一口气,这时候已经过了中午。 “陈星辉那一帮人到枫叶市区里去了?” 到家后的维森连忙给罗言发了消息。 “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好像是约架吧,不过那都已经不关我们的事了。”罗言发了一段漫不经心的语音过来,“不会是找你的吧?他之前不是追过你来着?” “有这回事吗?我印象里一直在打架啊……” “你这个迟钝的家伙,他一直在吸引你的注意,你没发现吗?” “那以后我喜欢一个人,也要去跟对方打架是吗?”维森没好气地回道。 “你……你单身一辈子算了!”罗言说完这句就没再回消息,估计是去做别的事了。 维森不打算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回到卧室之后,她打算睡个午觉。 视线一转,又看到了角落里那个之前被她砸碎了手脚关节的陶瓷娃娃,正被绑在椅子靠背上,动弹不得。 “差点忘了,还有你呢。” 维森走上前,将娃娃解下来,提溜到一楼后花园的垃圾处理场去了。 但是第二天早上,那破烂的娃娃又出现在了门口。 不过这次不是闹鬼,而是有人故意为之。此时,这位始作俑者正站在屋子门口。 “你是怎么翻过院子围墙的?”维森警惕地看着门口那悠闲地靠在外廊柱子边上的陈星辉。 “别紧张,老乡,这次我不是来找你打架的。”陈星辉擦了擦脸上的污渍,他的刘海湿漉漉的,衣服也粘在身上,看起来是在花园后边的水龙头清洗过,不过伤口渗出的血却依然在扩大,顺着水渍慢慢晕起一片粉红色。 “输了?”维森轻蔑地靠在门边,跟对方是相同的方向。 “我金盆洗手了。说起来,昨天就看到你了,原来你住在这儿啊,大房子,真不错!现在赚大钱了,就不认我们这些乡亲们了?” “赚个屁,三十年的房贷呢。” 这话把对方给噎了一下。 “我不会再打架了,你也看到了,我还有房贷要还。”维森的眉头松了一下,“你也是欠债的,应该能理解吧?” “我说了,我不是来找你打架的……”陈星辉慢慢站好,举起自己的双手,“你看,我啥武器也没带。我是来投宿的啊,你屋子这么大,应该不介意多我一个房客吧?” “投诉?你投什么诉!我这次没有殴打客……”维森话说一半,自己也停住了,她想起来,自己现在已经失业了,不会再接到客户的投诉了。 “我没事投诉你干什么……”陈星辉无奈扶额,“是住宿的宿,宿舍的宿啊!这可是我新学的文化词儿,你以前成绩蛮好的啊,怎么这个都能听歪来?” 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的维森尴尬地别过了脸。 “能住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