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的眼前一片昏暗。 她用这种极端的方式,让监控录下了这一幕,接下来,彭卡岱在这学校就要待不下去了。 那个想要霸凌自己的人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霸凌主力消失吗?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生活变得越来越好吗? 茯苓已经没有精力去考虑这些了。 她好像晕了一会儿,再次醒来时,已经身处医务室,是上课时有学生路过走廊发现她的。 这件事肯定要请家长了,茯苓想着。 她一点儿也不希望家里的人能来。 不过好消息是,来的是维森。 她的室友们在老师的要求下找到了茯苓的手机,里面只保存了维森的联系方式,于是他们就把维森喊来了。 “蠢蛋。”维森坐在茯苓的床边,看着她说道。 “这只是计划的其中一环。”茯苓辩解道,“那个霸凌我的人不会让彭卡岱这么轻易离开的。” “她会的。”维森平静道,“本来你只做前面那些就可以了,你有没有想过这种自杀式袭击会把自己的命赔进去?” 茯苓惊讶地坐起来:“你怎么知道她一定会,你已经找到是谁了?” “很明显的事嘛。”维森无奈地摁着茯苓的额头把对方压回床上躺好,“而且她一开始根本就没有煽动所有人一起霸凌你,是你自己行为不端招致众怒而已。” “我又做什么了?我没有惹过任何人!”茯苓不满道。为什么所有人都说她行为不端?她明明没有做过任何事! “你想得太复杂了。”维森叹了一口气,“在你开学的那阵子,你不是谁都不认识嘛,你还记不记得那天,你一个人把教室里的桌椅全都摔了,堆在一起?他们说你当时疯了,还拿桌椅砸人。” “我没有做过这种事!”茯苓怒道,她受够被冤枉了。 “是吗……你还是不承认啊。”维森失望地看着她,“看来,我们的房屋租赁关系,也应该到此为止了。” “你……你用这个来威胁我?”茯苓感觉难以置信,维森居然也变成了那种和他们一起针对自己的人! 可是再一眨眼,维森却不见了。 “维森?”茯苓感觉有点惊慌,她连忙抓起床边的外套,胡乱地披在身上冲出了医务室,可是原本热闹的学校里,却一个人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 茯苓的心跳开始加快,一种熟悉的心悸的感觉再次蔓延上来。 这里安静得很…… 难道,她又被那个画像抓住机会附身了? 在杜鹃屋的维森接到了茯苓的电话,正当她疑惑茯苓为什么在上课时间给她打电话时,对方却告诉她茯苓出事了。 维森去到学校,这才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他们找到茯苓的时候,她的脑袋流了很多血,现在走廊上还有一大片印迹呢。 “监控里能看到一切的经过,食堂的监控也能看到茯苓是被人拽走的,那你们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呢?”维森坐在办公桌的木头椅子上,看着对面坐在办公椅中局促不安的班主任,还有后面一对满面沧桑的夫妻。外面警车的声音已经越来越近了,办公室外面也站了一群人,似乎是在讨论着什么。她的面色很平静,似乎对于茯苓的伤情并不在乎,也对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没有任何怨恨的情绪,事实上,这样反而更加可怕。 “经过校方的讨论,我们希望能够找到茯苓的监护人,然后通过协商和赔偿的方式私了这件事,也会对彭卡岱作出相应的处罚。”班主任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对于这一次的小意外,没有必要找茯苓的父母,她是自己摔伤的。”维森将双眼一闭,嘴角反而扬了起来,一幅悠哉的样子,“没必要弄得这么严重,怎么还报警了呢?” 明明就是你报的警啊!班主任的内心在崩溃地怒吼。 维森听到“赔偿”这个词就已经不打算计较太多了。 最终,事情解决得很顺利,对方家长赔偿茯苓的所有医疗费和五位数的疗养费加精神损失费,校方因为管理不当会再赔偿一笔五位数的费用。 除去医疗费合共十四万五,这就是茯苓这次伤的价值了,维森也不会再计较或对外宣传这件事。 维森在心里算着这笔账,这份钱足够支持她和茯苓两年多比较丰裕的生活,要是再节省些存下一笔,说不定还能支付茯苓的大学费用。 她不太考虑学校纵容霸凌的影响或者对茯苓造成的阴影什么的,也就不会强求对方道歉或刻意为难对方。她早就知道茯苓要报复,也毫不怀疑这有可能是茯苓计划的一环,如果不是,这个小蠢蛋倒也确实因为这场伤势为自己创造了价值,现在对于失业拮据的她而言,钱就是最重要的东西。 那个彭卡岱家里好像确实挺有钱的,看他们松了一口气的模样,这一笔应该不会让他们大出血到会想要报复自己。 维森一边想着,然后走出学校,去了警局一趟,毕竟警察是自己喊来的,还得自己去处理剩下的事情。 离开警局后,维森打车去了医院。 枫叶市人民医院,这家医院在市区中心最重要的地段,道路四通八达,也是整个市区医疗条件最好的医院。 但是维森不喜欢医院。 她记得自己还小的时候,就总是生病,老是被妈妈带到医院,然后边打吊瓶边挨骂。 自从九岁那年父母都失踪后,她只要不是伤得走不动道,就绝不会主动来医院。 要不顺便做个体检吧,维森想着。 但是看着前台挂号排队的那一堆人,她又打消了这个想法。 她径直来到了茯苓的房间,好在茯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