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与柳学冬站在一起,确实是郎才女貌,很般配。护士问:“学冬,这几位是?” 柳学冬说:“公安局同志想了解一些情况,没事,你放心吧。”他转身对杜队说:“这是我爱人徐凤智。” 杜队和黄一为对视了一眼,杜队把站在门外的张威叫进来。 杜队对柳学冬说:“柳大夫,带我们去看一下上周四你值班的录像吧。” 柳学冬说:“你们先聊着,我一会儿回来。”说完,他带着张威走了出去。 杜队再次出示了警官证,表明想向徐凤智了解一些情况。徐凤智可能怕柳学冬回来听到什么,带他们来到了楼道尽头的家属休息区。休息区对面就是楼梯,现在人很少,比较安静。楼道里只一个收废品的老人在收拾各类医疗垃圾。 坐下之后,杜队问:“你认识史艳茹吗?”徐凤智点点头,没说话。 杜队又问:“她屡次骚扰你们一家,你恨她吗?” 她很鄙夷地反问:“我说不恨,你们会信吗?如果是你们,你们会不会恨她?我当然恨她了。” “现在她死了,你解恨了。”杜队问。 “她死了吗?”她很惊讶,然后又高兴起来,“那个贱货早该死了。” 杜队说:“常言道死者为大,请你注意自己的言行。” “注意什么言行?天下有那么多男人,干嘛非找我老公?”她还是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几乎所有的女人都会迁怒于小三,而不是老公。 杜队决定单刀直入:“上周四晚上10:30-11:00之间,你在哪儿?有没有人能够证明?” “你们怀疑我?”她愤怒了,“对,是我杀的。” 黄一为觉得她说的不一定是真的,但还是顺着她的话问了下去:“你说是你杀的,那你说一下,你是怎么杀死她的?” “怎么杀的?我用刀一刀一刀把她割死的,我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她狠狠地说。 楼道里传出了很大的响声,收废品的老人把一袋垃圾掉在了地上,大家不约而同向那个方向看了一眼。杜队和黄一为都知道她就是泄愤,说的根本不是真的。 杜队回过头来,很严厉地训斥她:“我希望你认真对待警方的询问。你要对你说的话负责任,人命关天,这不是闹着玩的。我再问你一次,人是不是你杀的,如果是,我立即把你铐回去。”说着,撩开了外衣,露出了挂在腰上的手铐。 她没说话,哭了,人也慢慢冷静下来。 黄一为说:“徐女士,你接受过高等教育,应该知道每个人都要对自己说的话负法律责任,我也相信你能够做到。请你严肃地回答,上周四晚上10:30-11:00之间,你在哪儿?有没有人能够证明?史艳茹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 黄一为从口袋里拿出纸巾,递给了徐凤智。 “谢谢。”徐凤智接了过去,边擦眼泪边说,“上周四晚上我去见了史艳茹。” 黄一为和杜队都愣了,这个情况有点意外。多年以来的习惯使得黄一为不敢轻信任何人的话,他问:“为什么是周四晚上,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 “那天,学冬要值班。学冬一般是周二和周四值班,所以我记得很清楚。下午放学的时候,我妈接走了孩子。晚上下班的时候,我直接去了美容院。”她解释道。 “你们在哪儿见面的,美容院里面吗?”黄一为问。 “不是,在她车跟前。我不想在那么多人面前跟她吵。”她说。 黄一为问:“你的目的是什么?跟她吵吗?” “当然不是,我懒得跟她吵。”她把手里的纸丢在垃圾桶里,平静地说,“我想问她到底想怎么样,怎么才能不纠缠我们家?结果,完全谈不拢,她说看见我们过得好,她就不爽。最后不欢而散了。” “然后呢?”黄一为问。 “然后我就走了,回家睡觉了。”她说。 杜队问:“有没有人给你证明?” “没有。我骑着电动车回了家,当时我心烦意乱的,没有去接孩子。自己一个人在家睡的,没人给我证明。”她说。 杜队觉得问不出什么来了:“你没有不在场证明,这几天不要离开本县,直到本案侦破。”她点点头,没说话。 黄一为觉得徐凤智的供述应该没什么问题,但还是建议杜队去徐凤智住的小区查一下监控,确认一下她回到小区的时间以及当夜有没有再出去。杜队接受了建议,恰好张威回来报告柳学冬在案发当天夜里没有离开过医院。杜队让张威再跑一趟徐凤智家,查一下监控录像。同时黄一为给彭鹰打了电话,让他查一下案发当夜现场附近有没有徐凤智的踪迹。 黄一为和杜队刚回到局里,就接到了张威的电话。徐凤智家的小区在案发当夜10:20-11:30之间,停了一个多小时电,监控录像没有拍到徐凤智回家的画面。彭鹰查了案发现场附近十字路口仅有监控录像,也没有发现徐凤智的踪迹,但不能因此肯定徐凤智说了谎,因为十字路口两旁的树很高大,徐凤智很有可能从便道上走的,路口的监控根本拍不到。综上所述,仍然不排除徐凤智杀人的嫌疑,她有作案动机,也有作案时间。侦查过的地方完全没有任何与徐凤智有关的线索,徐凤智有可能真与案子无关,否则她就是一个极其高明的凶手。 黄一为倾向于相信徐凤智的供词,他觉得徐凤智所说的内容与她微表情和微反应是一致的,她说的应该是实话。案发现场附近是史艳茹经常停车的地方,附近监控很少,当夜小区会停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