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筱薇案悬而未决,成了一根扎在黄一为心头的刺,他暗暗和神秘的凶手叫起了劲。他在办公室的墙上装了个帘子,帘子后面安装了白板,上面把可乐案、李筱薇案、酒鬼案等三个案子与神秘凶手的关系画了出来。利用周末休息的时间,他来到了天阳看守所,没想到遇到了早来一步的韩文君。他们志同道合,是天生的一对,想法竟然如此相似,他们都是来找尚永杰的。 尚永杰黝黑的皮肤白皙了一些,比原来胖了一些,眼神中充满了平静。尚永杰说:“我的案子已经判了,死刑!再过几天就执行了。” 黄一为说:“我觉得你反而很平静,为什么?” 尚永杰微笑着说:“这段时间是我过得比较开心的一段时间,不用考虑生计问题,不用考虑理想,不用再恨任何人,也不用担心警察抓我。我睡得特别好!” 黄一为若有所悟:“恭喜你,终于解脱了!” “是的。”尚永杰说,“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有点小事。”黄一为说,“张义死亡现场循环播放着音乐,那到底是不是你放的?” 尚永杰说:“不是。我从来不听歌,更不可能用别人的手机放歌了。” “那郭平的车里放着什么音乐,你知道吗?”黄一为问。 “我根本就没有到过郭平车里,我怎么知道他放的是什么音乐?”尚永杰很诧异。 黄一为基本相信了他说的话,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更何况从他的微表情来看他没有说谎。黄一为还是不死心,问:“你有没有把你们家的遭遇告诉过别人?” 尚永杰想了想:“好像说过。” 黄一为和韩文君来了精神:“说说具体情况。” 尚永杰说:“我们店里来过一个顾客,那个大哥很厉害,他好像能感觉出来我很不高兴。他先开口劝我,让我放轻松点。他说社会很复杂,遇到什么事情都很正常,出了问题就积极地去解决,实在解决不了,就直接把问题消灭。我问他怎么知道我不高兴的,他说通过我按摩的手法和表情猜出来的。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很信任他。于是,我把家里遇到的事情说了一遍。他说酒是穿肠毒药,他从来不喝酒,也理解不了喝酒的人。他讨厌喝酒,也讨厌拿酒说事的人,酗酒误事的人都是垃圾,都应该清理。他说,如果他是我,要不就把赔掉的10万块钱挣回来,要不就让那些酗酒误事的人永远消失。我当时觉得他很特别,特别敢做敢为,不知不觉我还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他告诉我,人面对困难有两个选择:克服困难和消灭困难。要不就与困难共存,要不就斩断困难产生的源头。” 黄一为和韩文君很吃惊,这个人诱导杀人的嫌疑很明显。黄一为追问道:“那个人长什么样?” “我没看清。”尚永杰说。 “你不是帮他按摩了吗?怎么会没看清?”韩文君有点急了。 尚永杰无奈地笑了笑:“我都到这般境地了,没有必要骗你们,确实没看清。他的脸向下,放在按摩床的洞里。按完以后,我接了新单,就出去了。后来再没见过。” “原来是这样。”黄一为明白了,继续问道:“你说说他的其它特征。” 尚永杰说:“身高大概180厘米左右,浑身肌肉,一副孔武有力的样子,短头发收拾得很利索,背部有三四处疤痕。” 黄一为问:“你觉得是什么疤痕?” “形状都不一样,有长有短,具体的我也说不上来。”尚永杰说。 “衣着是什么样的?”黄一为说。 尚永杰说:“很像户外运动类的服装,对,有点像军人的感觉。” 黄一为越来越感兴趣了,追问道:“穿的是什么鞋?” 尚永杰说:“很特别的军警靴,我从来没见过那种款式。” “你确定吗?”黄一为想再确认一下。 “我确定。我们聊了半小时左右,不会错的。”尚永杰说。 黄一为觉得聊得差不多了,之后又见了关向东和李星河,他们俩对于那个神秘人没有任何印象,看来可乐案里的海报是神秘人亲自贴的。他推断,音乐和海报可能与这个神秘男人有关,看来他是真实存在的。这个人有可能是退役军人,有可能还作过其它案子,有可能还懂一些心理学,现在都不得而知,但黄一为很清楚,他是强劲的对手。他对尚永杰说的话,有故意诱导杀人的可能。如果真是这样,这个人就太危险了。他很可能与李筱薇有关,甚至认识,黄一为心里有了一种近在咫尺却总也看不到他的感觉。 黄一为仍不死心,到尚永杰工作过的按摩院查监控,结果监控只能录三个月的,早已删除了。韩文君陪着心爱的人跑了一天,也辛苦,也开心,她欣赏他认真探寻真相的样子。每当这个时候,她都一言不发,像个旁观者一样,静静地坐在旁边,幻想端着一杯咖啡,欣赏着眼前只属于她的风景。每次过马路时,黄一为都主动牵起韩文君的手,一切发生得很自然,但他们从未对彼此说过我爱你,这就是专属他们的爱情。 韩文君是一个非常独立的女性,从未想到自己要从属于某个人,但此刻她特别想帮心爱的人找到那个神秘的凶手。她的脑海不停地重复着AAK、酒鬼案、可乐案、李筱薇、useful?等这些线索。她一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黄一为,因为他们明白对方的心意,却从未明确彼此间的关系。 她鼓起了勇气:“一为。”这是她第一次这样称呼他,说完了又觉得很突兀。直呼其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