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长风闻言,心中一动,开口问道:“哦?听你说来,这人有非死不可的理由。但是你本就没有看清此人,又怎么如此笃定是此人所为呢?” 女子并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冷声笑了起来,开口道:“凌大人来此不是为了查明真相吗?怎么,如今真相摆在大人面前,却又为何不肯相信了呢?莫非真是听信谣言,认为我与白马寺早有来往不成?” 说完,便看了看自家相公,满脸却是不屑的神情。接着又道:“既然凌大人不相信女子之言,大可去往别处探查好了。我身体不适,先回屋休息去了。”也不管其余人有何想法,这女子转身就往屋内走去,将凌长风几人晾在外头了。 摇了摇头,凌长风看向乌鸣,轻声问道:“乌鸣,你是怎么认识你妻子的?” 乌鸣苦笑一下,并没有回答,只是说道:“凌大人,请恕罪。小的不愿提及此事。若没有别的事情,大人请回吧。”言语之间,显然不愿再提及此事。 凌长风见在此也问不到什么事情了,便拱手告辞,与小兰等人走出了民房。 回去路上,凌长风对着乌老七说道:“乌老七,这乌鸣两夫妇似乎隔阂甚深,你可知到底是何缘故?” 乌老七摇了摇头,思索着道:“凌大人,这乌鸣的家事我也不甚清楚。只是他们二人如今成婚已久,却并没有子嗣,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此事。” 凌长风闻言,心中暗道:这民妇倒是对清风和尚的死丝毫不感到奇怪,甚至还说其死有余辜。倘若她真是康乐坊出来之人,应该不会有如此作态才是,看来得去康乐坊一探究竟了。 轻咳一声,凌长风对着乌老七说道:“乌老七,此番多谢你的指路。我们还有其他事情,暂且别过!” 乌老七刚才已然知晓凌长风身份极高,连道不敢,拱手目送两人朝着村外走去。 “凌公子,此行去哪?”见凌长风与小兰走来,一直在村外等候的车夫问道。 “回城,康乐坊!” 。。。 康乐坊,洛阳著名的歌舞艺妓之地。 楼阁的四周,古树参天,绿树成荫,白墙黄瓦,金碧辉煌。好大的一座宫殿似的建筑,金黄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 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康乐坊’。 历朝历代,女子多为薄命不幸之人,自愿卖身的很少,多是家里没钱,卖身抵债的,这样的女子,一辈子也难得脱离此地。 而乌鸣之妻竟然能从此地脱离而去,其背后恐怕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百姓所能摆平的事。就算是康乐坊中极为普通的卖身女,也要花上数百两银子才能替其赎身。 一驾马车急速从洛阳街道驶过,稳稳的停在了康乐坊的楼前。 从车上下来一对俊朗的少男少女,那娇俏的少女怀中还抱着一只白玉似的小猫。 看着眼前灯红酒绿的楼房,门外还站着一群花枝招展的女子在门口招揽客人。时不时便有一些衣着光鲜之人步入其中。 小兰见此情形,轻笑一声,问道:“少爷,看你如此轻车熟路的模样,想必没少来这里吧!就不怕我回去不小心说漏嘴吗?” “.....”凌长风一时语塞,便不再言语,拉着小兰便往里走去。 楼阁屋顶以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铜金为柱础。殿中宝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 中间便是一个偌大的舞台,此刻上面正有一群艺伎在上面翩翩起舞。 两人进入之后,只见一老鸨模样的妇人迎面而来。 那老鸨上下打量了凌长风一眼,见其衣着华丽,知道是笔大生意。脸上不动声色,笑吟吟的道:“哎呀,这位客官,不知是来此听曲还是赏舞?” 凌长风随手丢出一锭银子,轻声说道:“替我准备一桌上好的酒席!另外找一间幽静之地,有事要与你商量商量。” 老鸨见凌长风出手大方,知道其必定是富家子弟,对着手下之人说道:“红玉,带这位贵客前去听雨阁。”说完,又对着凌长风说道:“公子,暂且由红玉带您前往听雨阁吧。一炷香后,我们康乐坊就有花魁唱曲比试,那可是我康乐坊最热闹的时候。” 凌长风点了点头,说道:“那我们就在听雨阁等你了。”说完便与小兰一同往那听雨阁走去。 那老鸨这时才打量起凌长风身后的小兰,眼中一抹精光闪过,便低下头颅。再抬起头时,神色恢复如常。见凌长风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赶忙笑了笑,一副热情的模样。 听雨阁,位于康乐坊二层临近中间大厅的位置。打开窗户,便能将厅堂内的景象尽收眼底。 凌长风满意的对小兰说道:“小兰,我们在此休息片刻,等下还可以听听这康乐坊的名曲。” 小兰点了点头,找个靠近窗边的位置坐了下来,接着问道:“少爷,这花魁比试又是何意?” 凌长风并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给红玉递了个眼色,示意其来解答小兰的困惑。 红玉掩嘴一笑,轻声解释:“我们康乐坊每月一次的最隆重的节目——花魁比试。在客人们和现场的气氛调到最高的时候,将会有数位有一技之长的歌舞艺伎出来献舞献唱,然后拍卖这些艺伎的陪酒费,价钱最高的作为本月的花魁。上个月夺魁的是谷瑶,拍卖的价钱可是有五百两银子之多!” 小兰听完,心中对那花魁比试也是甚为好奇。只是心中挂念那白马寺之事,便开口说道:“这花魁比试要持续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