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时分,骤雨初停,南河县府衙。 司天监案的凶犯,最终在下午的一场暴雨中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作为此案主审官孟子言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一想到凌长风的所作所为,他便心头怒火中烧。此番案件,不仅追捕凶犯之时作为主审官的他没在场,事后还没有抓到一个活口,甚至连王大人的尸首如今也是一把骨灰而已了。 孟子言坐在南河县府衙后堂的书房内,揉了揉微微发胀的脑袋,看着铺在书桌上已经半响的信纸,那上面是由秦县令操刀的案情描述,饶是写惯了案情卷宗的大理寺卿,此刻也觉得写的是极为精彩,只不过精彩却不属于自己。 思索良久,叹了口气,孟子言还是提笔蘸墨,开始一笔一划的写了起来。不一会儿,在信纸的末尾,添上了孟子言三字签名。 此卷宗如今只需要再经过凌长风的确认,此案便算是结案了。最后经由驿站转送给皇上后,不日便会有赏罚的消息传达下来了。 看着天色已晚,孟子言走出书房,对着屋外守候的巡捕吩咐道:“来人,将此卷宗交由给凌特使签字!待凌特使签字后,再拿给秦县令吧。” 那巡捕对着孟子言拱手一礼,慎重接过卷宗,转身便往凌长风居住的客房走去。 见巡捕走后,孟子言便又踱回了书房之中,小心翼翼拿出一个陶罐,里面也不知何物。只见其拿起一支兔毫笔在一张两指见宽的纸上写着什么,那笔锋所过之处,居然不见痕迹,甚是奇怪。 待写完后,孟子言打开书房后的窗户,叫唤来了一直黑色信鸽,这孟子言还用暗网在传递消息,只是不知道他是要将消息传递给谁,竟然如此神秘。 。。。 客房中的凌长风打开了窗户,此刻正在往外洒着一些干谷一类的东西,嘴中还嘟囔的说道:“小玉啊,你可要长点心,我只能帮你到这了,接下来就看你的发挥。” 趴在桌子上的小玉,听见了凌长风说的“点心”两字,立马竖起耳朵,却看见凌长风在洒一些自己不感兴趣的东西,大叫一声“喵”,显然是对凌长风用“点心”欺骗自己感到不满。 小兰见状,顿时“咯咯”笑了起来,让原本还在郁闷略逊达山一筹的心情高兴不少。看着自己少爷的举动,好奇问道:“少爷,你在干嘛?” 凌长风微微一笑,拍了拍手上的碎屑,轻声说到:“你不觉得这县衙附近的鸟很多吗?我在给小玉找点玩伴。” 擦干净手,凌长风见小兰心情已有好转,问道:“小兰,你今日与那达山交锋之后,似乎心情很是低落?有什么心事吗?” 小兰点了点头,略微思索后,回忆起达山出手的情形,轻声道:“那人的内劲极强,倘若与我对上,我获胜的几率只有三成。可惜我的清光剑道还是有几处破绽尚未圆满,只是此刻也找不到师父她老人家了。” 末了,轻叹了口气,又道:“少爷,下次与此人碰上,我们还是得更为小心为好。我怀疑此人是暗中跟踪了你和秦县令,所以才会出现在西城门。” 凌长风点了点头,说道:“嗯,此人加上与其同行的女子,两人却是一大麻烦。对了,小兰你们习武之人,有没有什么内功之说?我看书上说,内功要勤修苦练才能更进一步。” 看着自家少爷那充满疑惑的大眼睛,小兰噗嗤一笑,说道:“少爷,你又在哪道听途说了?我们哪有什么内功这么神奇的东西。其实这世间武艺,基础不过身法、眼力、手速、反应而已。” 见凌长风还是一脸不解的样子,小兰耐心的说道:“其实不管是用刀、用剑、用枪,均是大差不差的。就拿我使用的剑法来举例,通俗的讲便可分三重境地。” “其第一重,便是基础剑法,对于寻常的剑招剑式已经融汇贯通,能达到这一重的人,就好比那寒影神教及苍龙阁的普通教众。” “第二重,可称为剑道,能达到这一境地之人,已经对剑法信手拈来了,并且还能创造出符合自己的习惯、心绪的剑招,世人称为人剑合一。如今我便处在这一境地,那达山恐怕已经二重圆满了。” “至于第三重,我也不知道是如何一种情况,恐怕只有青莲剑仙和我师父他们寥寥数人能够达到吧!哪天再碰到青莲剑仙,再好好请教一番。” 凌长风听完,自然是一头雾水,显然对于如此专业的事情,他一窍不通。摆了摆手:“你不必太过担心达山的威胁,我们恐怕一时半会还碰不上他。” 语毕,凌长风看了看小兰,又问道:“小兰,你说我能不能学个一招半式?干脆你教我好了。”顺手捡起身旁的木棍舞动了几下。 小兰“呵呵”一笑,轻声戏谑道:“少爷,我这剑招可是剑舞演变而来的,恐怕不适合你。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倒可以指点一二。这第一嘛,先练一字马……” 未等小兰说完,凌长风的头摇的像个拨浪鼓似的。赶忙转移话题:“这个嘛…下次再谈。对了,刚刚你说和达山交手,只有三成机会获胜,难道差几个招式,实力便有如此大的区别?” 小兰认真的点了点头,缓缓说道:“少爷,这世间武学,除了那些不入流之人,如今只有我刚才说的三重境地。但是虽说只有三重,每一重之间的差异也是极为悬殊的。两者之间,就如同十与百之间的差距一般。也许往上还有其他层次吧,不过那也不是我现在能理解的了。” 凌长风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随口说道:“小兰,你现在这么小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