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东方既白。南河县府。 此时的大理寺卿孟子言正站在窗边静静思索着什么,屋内一只黑色鸽子正在桌面上啄食饵料。案台上残留的一抹青灰,似是纸张燃尽留下的痕迹。 恐怕这一大早,大理寺卿就不知从哪得到了消息,已然是在思量着什么了。只是这消息让其心中忧虑慎重,久久不能平复。 待思虑方定,孟子言走出门外,叫唤出门外站岗的兵卫,让其通知徐府尹一干人等,早饭过后在县府议事大厅商议。说完,便又吩咐仆人准备早饭。 早饭过后,此时的议事大厅陆陆续续来了不少的官员,见那孟子言正襟危坐在太师椅上,脸上神情自若,于是纷纷对其行礼,再自行找位置安坐。 孟子言见人员差不多已经到齐,先是一顿寒暄之语,接着便开口询问各府司昨晚的安排情况。 众人一一通禀之后,孟子言满意的点了点头,笑道:“各位大人辛苦了!想必如此下去,那凶手必然会现身!另外,那朱六死亡调查的如何了,可有线索?” 下首官员低头不语,只是偷偷看向那叶景言。心中不禁替这叶都尉捏了一把汗。 “叶都尉,此事就由你来禀报吧!”孟子言的语气不容置疑。 叶景言涨红了脸,低声怯懦的说道:“回禀大人,那朱六的调查线索目前还在勘查之中,请大人稍等片刻,便会有结果。。” 孟子言闻言却是罕见的没有动怒,只是玩味的说道:“那朱六为何杀害王大人之后,还会去往屠宰场呢?按理,他不应该立刻逃遁吗?” “这。。。”叶景言支支吾吾,满头大汗回答不上来。只得连连告罪,表示再去探查清楚。 孟子言怒哼一声,又接着问道:“前日司天监王大人的尸体丢失,下午那朱六便在屠宰场死亡。其中是否有些关联没被我们发现?快去将那发现尸体的小吏叫来!向其询问一二便知。” 叶景言赶忙告退,急急忙忙的跑出去找那报信的小吏。 孟子言轻声问道下面的一干官员:“诸位大人对此可有什么看法?” 那徐府尹立刻站了出来,干笑了一声,说道:“下官对这尸体丢失确实颇为好奇,大人英明,还请大人赐教。” 孟子言点了点头,轻捋胡须,说道:“那尸体恐怕在下午就丢失了,而朱六应该就是下午与同谋偷盗完尸体后,又去屠宰场处理尸体。然后不知为何,那屠夫被人在屠宰场杀害了。那报信的小吏定然说谎了!” 众人听完,面面相觑,顿时身上直冒冷汗,心中暗道:连尸体也不放过,这歹徒可真是心狠手辣! 徐府尹闻言,拱手一礼,先是对着孟子言的推理赞叹不已,末了小心翼翼的问道:“孟大人高见,不过下官有一事不明。敢问大人是从何处开始怀疑此事的?那小吏表现的并未有何异常啊。” 孟子言深看了徐府尹一眼,沉声说道:“我自有安排暗探追查此事,徐大人就不用多问了。”、 徐府尹见其语气不善,点了点头,连连告罪,对此事不再多问。 唯独坐在末尾的秦县令听完后,知道那孟子言肯定有着一些秘密,心中升起万般的疑惑,心想:这孟子言怎么突然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居然还有安排暗探,可是从未听说呀。他敢与凌长风对赌,莫非对这暗探信心十足?此事定要请教凌长风才行。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那叶景言便折返回来,身后跟着一名小吏。叶景言双手抱拳,对着孟子言禀报道:“孟大人,此人就是当日发现王大人尸体丢失,前来报信之人,还请大人明察。” 那小吏见自己被众人目光看着,顿时双腿一软,头如捣蒜一般点头告罪,连问道:“诸位大人,不知找小的前来有何事要问?” 孟子言见其匍匐在地上,浑身颤抖,知道先前的猜测十有八九是真的,于是低声喝问道:“你是何时发现那尸体丢失的?是不是擅离职守了!” 那小吏赶忙说到:“回禀大人,小的是在凌晨就发现尸体不见了,找寻片刻之后,没有找到,小的就立马过来通报了。” “你在发现那尸体消失之前,去做了什么?为何凌晨才发现尸体不见了?”叶景言见孟大人不说话,在一旁喝问那小吏。 “小的在。。”小吏迟疑了片刻,接着说道:“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小的中午吃完饭,突然肚子不舒服,便去了趟茅厕,期间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晚上回义庄检查时,发现王大人的棺椁(uo,第三声)并无异常。凌晨交班检查时才发现尸体已经不翼而飞了。请大人明查!” 孟子言又问道:“为何就你一人在那值守?其余人呢?” 徐府尹赶忙说道:“孟大人,当天已经将人都派往南河县搜查以及洛阳各地搜寻歹徒下落了,所以并未安排多余人手看管义庄。” 孟子言轻哼了一声,倒也不好发作,毕竟是他安排的搜查。于是罚了那小吏半年的俸禄,此事便就此揭过了。那小吏赶忙谢恩,告退之后便一溜烟的撤出了大厅,生怕这孟大人反悔。 徐府尹赶忙问道:“大人,那歹徒要将王大人尸体剖心挖腹,到底有何目的呢?” 孟子言闻言,深吐出一口气,缓缓道出:“这是一种西域邪术,他们要制作干尸!” 一句话,让议事大厅的众人都觉得脊背发凉,心中既愤慨歹徒的恶行,也在暗自思忖最近要小心行事,增加防卫之事了。 孟子言见众人默然不语,咳嗽了一声,打断了诸位的小心思,只是吩咐一众巡捕道:“那脏腑恐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