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出她的名字,似乎毫无忌惮。 没过多久,那人又发出新动态。 【为了不让我说破,还给了我五十万作为封口费!】 “……” 迟休眯了眯眼。 以前怎么没觉着杨沛仁跟傻缺一样。 迟休又点开图片―― 《镜中人》 是迟休高中时的一幅作品。 - 迟休站在队列里,面无表情地看着台上眉飞色舞的校长。 “……全国青少年原创绘画比赛,高一六班郑连依同学荣获一等奖!!” 迟休淡淡瞥了一眼前排的郑连依,表情没什么波澜。 郑连依抑制不住兴奋,低声和身旁人碎语。 “……那下面,让我们一起欣赏郑连依同学的画作!” 主席台背后的荧幕从一行红字变成一幅勉强清晰的图片。 迟休一愣。 郑连依心脏也漏了一拍。 人群的掌声如雷。 一个月前。 迟休拿着画作去找美术班陈老师陈元,并打算说明自己退出美术班的意愿。 陈元接过迟休的画后,只是连连赞叹,而一旁的迟休多次强调了自己的想法,陈元都以“再考虑考虑,退出可惜了”为由婉拒。 迟休见陈元油盐不进,懒得争论下去,转身离开。 陈元拿着迟休的那幅画端详许久。 “老陈啊,你那天才胚子今天又来找你了?” 陈元没应进来的罗云,而是把画平铺到他的办公桌上。 “来,评价一下。”陈元指指桌上的画布。 罗云推推眼镜,凑近了看。 “结构和透视都很好,色彩很大胆……”罗云绞尽脑汁,半天憋不出什么形容词,“陈元,这是你那天才胚子画的?” 陈元扬扬眉。 “可以啊!”罗云目光又在画布上游走,“底子挺扎实,但是有个缺点。” 陈元皱眉:“什么?” 罗云:“笔触略显生涩。” 陈元叹气:“是啊,你也看得出来,她还闹着退班呢。” “万一人家真有什么情况没法继续画画?”罗云了想,话锋又转,“你们班不还有个郑连依吗?” “我记得她们两个都是一中这批高一的特招生来着。” 陈元卷上画布:“郑连依?她……不错是不错,但是和迟休比起来……差点意思。” 罗云疑惑:“差哪儿了?” “迟休思维比较开阔,对于画画很敢去想。”顿了顿,陈元语气严肃了些,“郑连依嘛,基本功相当扎实,但在模仿和创新中夹缝,过于收敛。” “那,比赛你定好人了?” 陈元看看手里的画布,没出声。 次日。 陈元把郑连依和迟休叫到办公室。 “有个全国性质的比赛,但只分下来一个名额……” 郑连依瞥了一眼迟休。 郑连依:“我想试试!” 迟休:“不去。” 两人同时出声。 陈元喝了一口茶:“那就郑连依,你下去准备准备。” 郑连依满眼放光,迟休则等陈元话音一落便走出办公室。 然而一个月后。 郑连依望着荧幕上陌生的画作,瞳孔骤然一缩。 迟休也不禁皱眉。 画作是迟休给陈元的那幅―― 《镜中人》 画面总体成冷色调,两个少女额头相抵,本可以相握的手却被一面无形之镜挡住,凄美而冷艳。 郑连依怔了半晌,突然沉下脸。 迟休依旧没什么情绪起伏。 毕竟她的画顶着别人的名头去参了赛。 迟休不打算多管闲事。 但当她看见一向傲娇的郑连依躲在厕所里哭时,迟休冷淡的心境终于有了波澜。 迟休不太清楚委屈是什么心情,可郑连依眼眶里打转的泪水让她心里有了底。 默默走近郑连依,迟休递上一包纸。 “别哭了。” 语气一如既往地平静。 郑连依收不住眼泪,只得抽抽搭搭地接过迟休手里的东西。 迟休想了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还没安慰过别人。 迟休只好站郑连依旁边看着她哭。 许久,郑连依被迟休直白的目光盯得不好意思,勉强收住眼泪,哭嗝却打个不停。 郑连依红着眼睛看迟休:“你……你干什么?” 迟休也不拐弯抹角:“那幅画是我的。” 郑连依没反应过来。 迟休意识到自己的话有歧义,又补充道:“那是我之前给陈老师的一幅,但他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把那幅画以你的名义拿去参赛,我没有他们所谓打压你的意思。” 顿了顿,迟休直视郑连依。 “对不起。” 郑连依闻言,微愣。 她没想到人们口中冷漠至极的面瘫,也会折下骄傲向她认真道歉。 郑连依抹了一把脸:“没……没有,你能来找我说清楚……我挺高兴的……” 但迟休觉得她好像不太高兴。 “陈元被调走了。”迟休垂睫,“可能没法……” 郑连依打断她:“打住,我不想再听到那个人的名字!” 迟休安静注视她。 郑连依挤出一抹笑:“就,当是我们合作参赛吧。” 迟休睫毛颤了颤。 她知道,郑连依并没有释怀。 迟休也不喜欢猜别人的心思。 可渐渐,原本形单影只的迟休身边多了一个爱笑的女生。 这么多年过去,迟休问过郑连依无数次为什么会和她做朋友。 郑连依一概微笑回应。 “如果换作别人,可能会对这场乌龙置之不理,甚至觉得沾沾自喜或者无关紧要,即便是一件已经无法挽回的事情。” “或许在别人眼中,那只是一份偷梁换柱而得来的荣耀,但实实在在让我伤了心,因为我自己也为此付出了很多努力,那份荣誉却在我头上无法坐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