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掩激动。 “处秋……处秋……”程见君抬手颤抖着去揉女孩的头,“你,你外婆在哪儿呢?” 女孩闻言,脸色微沉。 “死了。” 程见君神色凝住,与程问意面面相觑。 女孩面色平静:“三天前死的。” 一旁的程钧启也被女孩异于常人的平静惊到。 程见君试探询问:“那,找到你爸爸了吗?” 女孩面色不改:“没有。” 三人对视,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 齐湘很快发现被领回程家的女孩。 但看到女孩那张脸时,也下意识讶异。 “秋晚?” 被尘封的情绪冲破束缚,齐湘莫名有些恼怒。 “你是她女儿?” 女孩点头。 “叫什么名?” “迟处秋。” 齐湘虽心有不悦,但还是耐着性子和女孩交谈。 “程家会收养你,这点毋庸置疑。”顿了顿,齐湘声音不带情绪,“但你的过往必须撇去。” 女孩低头,没说话。 “迟休。”齐湘再开口,“以后你就叫这个名字。” “希望你――” “休止过往与执念。” “重新开始。” - 程见君又咳嗽了两声,齐湘忙抬手去抚他的背。 “处秋啊,当真不留下住两天?”程见君看着门外迟休缓缓道。 “嗯。”迟休颔首,“最近工作很多,工作室的装修还要推进,就不留下来了。” “……行。”程见君又面向程钧启,“你捎上处秋一块走吧,大晚上不好打车。” 程钧启懒懒点头。 车上。 迟休看着手机,和韶谌的聊天记录停在几天前。 “程钧启。” “昂?” “送我去南水区文化街。” 车辆在迟休工作室楼下驶停。 “喂,迟处秋。” 下车的迟休转身。 “没事回去看看程老头。”程钧启散漫抬眼。 “那你呢?” “没空。” “……” 程钧启关上车窗,驶离车辆。 迟休抬头,工作室的灯还亮着。 带着疑惑,她缓步上楼。 推开门,韶谌正站在屋内望着窗外发呆。 听到动静,韶谌转身,看见进门的迟休怔了一瞬。 迟休皱眉:“你怎么在这儿?” 韶谌淡定:“过来看看灯光效果。” 迟休抬头望望装修师傅临时接的电灯线陷入沉思。 韶谌转移话题:“忘了跟你说,考虑到你画画时颜料的泼洒,临时决定把木制地板换掉。” “嗯。” 迟休不多作反应,站在窗前远眺夜色。 “你……” 迟休倏忽转身,仰头撞进韶谌的目光里。 如同竹林般清冽的气息扑面而来。 迟休呼吸一滞。 韶谌垂眸,定定看着眼前的迟休。 “怎么?”韶谌挑眉,“还有事儿?” 迟休愣愣注视着韶谌的黑瞳 少年的影子似乎还在他身上。 耳畔的欢呼声隐约重现。 迟休坐在操场边的观众席上,人群的喧闹赶不走她的困意。 她放弃抵抗,合上眼皮。 又被一阵呐喊声惊醒。 迟休恍惚睁眼,几个人影从赛道上飞速掠过。 顿时,观众席上爆发出如雷的欢呼。 迟休茫然带上眼镜,往终点方向望去。 彼时韶谌冲过终点线,代表胜利的红色飘带撞在腰间,胸口的轮廓随着呼吸剧烈起伏,不经意间抬手撩起额前汗湿的头发,露出少年略显粗犷的线条。 迟休愣了愣,一时竟没能移开眼。 她突然想起前两日看过的一幅画,画中描绘的少年阿多尼斯身披红绸,厚重却不失明艳的色彩无不渲染着阿多尼斯的意气风发――恰如远处被晨阳笼罩的韶谌。 少年被掌声与欢呼簇拥,她远远望着,心跳没了量度。 直至看到一群人蜂拥着朝赛道尽头跑去,迟休才想起自己的任务。 每个运动员都指定了一个人为自己当后勤或者作为接应。 迟休的名字莫名其妙被韶谌填在表格上,喊到她时,迟休望着同桌的韶谌懵然许久。 她抓起水瓶和毛巾,也朝赛道走去。 其余运动员立马瘫在接应自己的人身上,迟休见状有些局促,但还是老实上前把毛巾和水瓶递给韶谌。 韶谌接过东西时笑了笑,随即上前一步。 俯身将头抵在迟休的肩上。 韶谌闷闷出声:“让我靠会儿就行。” 迟休身体僵住。 片刻,韶谌立起身,看着茫然的迟休戏谑勾唇。 “怎么?还有事儿?” …… 迟休收回思绪,又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没有。”一顿,迟休转身朝门口走去,“你早点回去吧。” 说罢,迟休从韶谌的视野中消失。 韶谌收回视线,挠了挠发红的耳垂。 迟休疾步冲到楼下,试图冷静。 耳稍的热意久久不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