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如淡清的老者大笑说: “老四,你输了!” 面似晚霞的那老者也开口说: “怎见得?” “你孤军深入,一骑当先,意欲取我老将!岂知我早有防备,就变成劣马当先了!大军在后,仕相保驾,你这一杆独黑子,岂不要被我吃掉?” 另位老者听后,用眼斜睨云清一下,又说: “我这杆黑子,就不会逃走吗?” “深入我方防地的黑子,还想逃走?势比登天!” “那我逃给你看!”面如晚霞的老者右手一抖,就见一颗棋子飞向对面桃树丛中,穿透两棵一尺多粗的桃树,平稳地嵌落在第三棵桃树的枝杈上。 “哪里逃走!” 面似淡清的老者大吼一声,左手连抖,四颗棋子同时飞出去,快慢相应,次第从原洞穿出。三个“小卒”成三角形,嵌在先前那黑子的周围。最后到的一个棋子是个“马”,把黑子钉入树里,自己取而代之,嵌在“黑子”的位置上。 “好手法!”在旁观看的云清惊呼一声。 “雕虫小技,”二老忽然说,“在云梯面前,班门弄斧了!” 面如晚霞的老者一掌将自己坐的方石截为两块,拿一块放在云清面前,说: “请坐!” “请问二老贵姓大名?”云清躬身。 面似晚霞的老者说: “这是我结拜兄长薛安克,老朽是龚文宣!” 云清听后浑身不由一颤!二十年前独霸武林的雍州剑,早已失踪多年,怎么今天竟会在这里出现? 二老似乎看透了云清的心事,薛安克蚕眉一扫,说道:“人各有心,老各有志者,一也;被逼就范者,二也。” “凭着二位前辈的武功,又有何人能逼着就范?” “我二人即使合力,也并非邪道敌手!家小又全在山中,奈何?” 云清斩钉截铁地说: “合我三人之力,二老看若何?” “我弟兄二人,在江湖上的狐朋狗友倒有几个。可是……你从洛阳来,看见那些断首吗?” 云清闻听,毅然说:“前辈既已碎胆,小子也不勉强!告辞!”就要转身。 二老拦住,问: “哪里去?” “直捣飞龙堂老巢,搭救大哥!” “你有几分把握?” “五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后生既要如此,二老也不阻拦。不过有言在先,如能生还,再若从此路经过,可别怨我们无情!” “多谢!”说完,云清便流光逝去,没入谷中。 越过草地,一条小河穿绕,河上有根独木。踩着独木,来到一间傍山的茅屋前。茅屋为杂树掩映,微见一缕炊烟袅袅。 房檐下一老妪,长一脸核桃面皮,发如茅草,衣衫破烂,赤足袒胸,正在以斧劈柴。只听当当斧声响,并未见柴裂断。 云清上去,二话没说,从她手中接过斧头,一口气劈了一堆木柴,转身就走。 “站住!”声音不大,可有一种什么力量,像要穿透云清的耳膜。他回头,见老太婆向他招手,问他:“肚内无食,行路何急?” 云清方觉饥肠辘辘了,身不由己地跟她进入房中。 北墙下一张木床,床上放条破被;南窗下一张破桌,桌上有一把破磁壶,两个旧陶磁碗,其它,一无所有。 她把云清让在床上坐下,从外屋锅里端出三个红薯递给他,说: “先暖暖肚子!” 云清接过红薯,流露出感激的目光,问: “大娘,贵姓?” “老身姓武,叫武贤芳。” “此处可归飞龙堂管辖?” “归他们管辖。” 云清边吃着,又说: “我睡觉的地方,岂容他人鼾睡?” “老身这把年纪,一不招灾,二不惹祸,他们作甚嫌我?” 红薯吃尽,云清掏出二两银子递与老太婆,说: “大娘,些须银两,不成敬意!” “荒村野妇,从不出山,要它何用?”老妪面现不悦之色。 云清只得把银两收回,抱拳说声: “此情此意,容当后报!告辞!” “哪儿去?” “直捣飞龙堂老巢,搭救大哥!” “老身听那些过路人常说:日子好过,生死难活!你虽闯过了龙湖的峰顶,又混过了二老关,但是,前面的刀山,恐怕你插翅难逃!” “刀山?” “对!刀山,后退者生,前进者死!刀山就是飞龙堂的头道寨门。山中的暗器如雨,高手如云!依老身之见,你还是回去,多找几个帮手再来吧!” “谢谢大娘关照,既来之,则不怕!” 说罢,飞离茅屋,直奔刀山。 刀山就是一个山岗,既无围墙,又无房屋,碎石铺成的一条甬路越门而过。四外杂草丛生,树木茂密。门上下首贴有对联,并有横批。 上联道:风吹落叶卷树梢 下联配:月明星稀独客舟 横匹是:立见龙湖 门下正有一帮人刀剑相见。 二十个红衣少女和二十个坦胸露乳的红衣壮汉,正围住一个头罩青纱、手使长剑的黑衣少女,打得难解难分。地上已有几具死尸横躺竖卧。 云清刚要伸手相助,那蒙面的黑衣少女娇嗔地道。 “姓祖的!我的事不用你来管!” 正在同云清说话时,斜刺里飞出二人,两只长剑,一左一右直刺蒙面少女两肋。 云清忙看那二人,心中为之一惊,正是高崖和荼茶! 二人来到蒙面黑衣少女面前,趁其分神之际躁剑急刺,却不料他们自己的哽嗓之上,各插进一把不大不小的长剑。 风儿口吐血沫,低沉着声音说了一句:“主公,你好狠哪!”二人便死尸栽地,呜呼归阴。 云清知道风儿,乃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