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瑜瞳仁微敛,眼底浮现一抹寒意。 挑着眉眼看向旁边一直沉默的男生,询问地开口:“是你先动的手吗?” 楚辞侧着脸,因为皮肤白皙地过分,那几处青紫的伤看起来格外显眼。 校服规矩地套在身上,拉链拉到锁骨处,领口翻折了一个漂亮的弧度。 男生单手插在兜里,挺随意地开口,“不是。” 声音里透出几分不耐和躁郁。 秦瑜将目光重新转移到陆晚柠身上,脸色又冷了几分:“楚辞的性格我清楚,他不可能主动招惹别人。” 说完,视线仍直直地看着她。 秦瑜的维护倒让楚辞有些意外,暗沉的眸底闪过一抹不易觉察的亮光,垂眸,没再说话。 “把人家打的这么重总是真的吧。”陆晚柠指了指高子浩的胳膊,不想就此罢休。 她是班主任,总该拿出班主任的威严。 何况她并不欣赏秦瑜,一般的家长过来道歉赔偿就完事了,她怎么就这么计较。 是个人都能看出来陆晚柠偏心,有多偏爱高子浩不知道,对楚辞反正是挺针对的。 秦瑜不想和她废话,简洁开口:“我要看教室监控,谁先动手谁道歉,不是谁受伤更重就有理。” 说到要调监控,在场的人心里都掂量了一下。 本来高子浩都忘了是谁先动的手,只记得楚辞下手更重。 脑海里再回忆一下,似乎是他先揪的楚辞衣领。 再看秦瑜坚决的态度,要真调监控,还能有他好果子吃? 陆晚柠心里也拿不准,高子浩是出了名的刺头,一说打架,十有八九是他起的头。 至于楚辞,在班里和隐形人差不多,不与人交好,但也不交恶。 注意到高子浩那飘忽的眼神,事实如何,她已经有数了。 意识到刚刚自己有些失态,陆晚柠尴尬地撩了下头发,脸微沉: “都是同班同学,没必要把事情做的这么难看,我看双方就各退一步,互相道个歉。” 说完,没人说好也没人说不好。 眼看这对姐弟招惹不起,她先拿高子浩开涮,将人拉过来道歉。 男生纵使心里一万个不乐意,在原地扭捏了一会儿,还是开口:“对不起……” 声音小到连蚊子都听不见。 楚辞另一条胳膊的药膏吸收地差不多,慢条斯理地将袖子放下。 转身走的时候,拍了下秦瑜的肩膀,示意她一起离开。 高子浩和陆晚柠见楚辞这种态度,火气又升上来。 这家伙一身反骨,也不知道学的谁! 她的班上怎么有这种学生! 秦瑜一双凌厉上扬的眼睛柔和许多,拎着袋子走之前,丢下一句话:“楚辞确实有错,错在下手没分寸,伤人太重。” 毕竟还是学生,年轻气盛,手上的力度掌握不好,下手没轻没重的。 纵使占着理,要真把人打出个好坏,那也难办。 她确实该教育教育楚辞。 * 上课期间,整个学校都很安静,陆晚柠带着高子浩往班级走。 她今天没能好好治一治楚辞和秦瑜,心里还憋着闷气。 转角上楼的时候,在办公室门口看见一个熟悉的男人背影。 心里咯噔了一下,便催促高子浩赶紧回班。 等到楼道里没有第三个人的时候,她才小心翼翼地走近,开口:“大哥,你怎么来了?” 对于沈经澜,她永远有一种敬畏。 这个男人在沈家是话事人,手握权柄,骨子里透出的强势和高冷,让人不敢亲近。 这声大哥,她是跟着周凛叫的。 周凛是沈经澜的表弟,只不过沈经澜的小姨早逝,周凛就住在沈家,和沈经澜的亲弟弟没两样。 如今她和周凛已经快要订婚,但愿沈经澜找她不是因为出了什么岔子。 沈经澜转身,鼻梁上架着墨镜,因此眼底的情绪全被遮掩住。 他是公众人物,而且国民度和人气超高,出入公众场所常佩戴墨镜口罩,陆晚柠已经习惯了。 能看见他唇角没有笑意,因此整张脸冷峻如冰,让人心里发颤。 岑薄的唇动了动,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周凛不见了,你要是和他联系上,让他给我回个电话。” 不见了? 陆晚柠神色微变,双眸左右动了动,难道他想逃婚吗? 想到这里,手不由自主地捏紧。 她苦心经营了这么久,眼见着就要嫁入豪门了,临门一脚怎么又出了这种事情。 当初她意外结识周凛,自从知道他是沈家的养子、沈经澜的表弟后,没有一天不在幻想自己能嫁给他。 沈经澜的母亲出身豪门,后承继父业,家族集团的业务范围广布地产、科技、文旅、时尚等方方面面,资产高不可估。 虽然周凛母亲早亡,但属于他的那一份资产仍然是普通人难以企及的。 原本家境平平的陆晚柠是压根没机会接触到这种上层圈子的。 但她遇见周凛的时候,正是他最伤心落寞的时候,陪伴着周凛走过低谷,后来成为女友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沈奶奶如今处在弥留之际,危在旦夕。要不是为了给她老人家冲喜,沈家也不会安排他们这么快订婚。 她为了能够顺利成婚,做了那么多努力,因为家世背景配不上周凛,她费尽心思讨好沈家每一个人。 白天在学校上课,晚上下班后就到医院照顾沈奶奶,一照顾就是大半年。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怎么这个小少爷突然玩起了失踪? 她眉头拧起,但还是从容淡定地开口:“阿凛生性自由,前段时间还和我说想去非洲徒步,怕结了婚就没时间了,旅游完应该就回来了。” 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