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萍淡淡的声调,趁着风,趁着烈阳,升腾羽化,淡的人彷如没听到。
邵兰香听完了全程,再看如此的胡萍,一点也不觉得她冷情了。
对于过往,自己对她的埋怨,就更是赧然。
只见,她眼眶微红地道:“阿萍,你居然受了如此多的苦,我枉成了你的朋友。”
胡萍扯了扯唇,带笑道:“你只要别再说谁无辜就好。”
邵兰香知道她指得是谁,叹道:“叔贤自然是不无辜的,不过,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嗯?胡萍微微一愣,便点头道:“今儿话既然说到这了,也罢,你有什么只管说,今儿了了这事也好。”
邵兰香见她愿意听,忙道:“这话说来有些难以启齿,不过,事情到了这一步,也顾不得了。”
见她难有如此啰嗦的时候,胡萍心头一跳,知道,事情怕是不好,说不得还是隐秘大事。
果然,邵兰香底语了几句,叫胡萍心头大恸,神色恍然,原来,原来,李氏居然如此能耐,骗过了所有人。
邵兰香见她如此,有些后悔自己话多了,可想到季叔贤的自苦,和那孩子的神情,又不忍了。
“阿萍,你可是想明白了?”邵兰香心疼地拉了她的手,冰凉!
胡萍此时已然心神大乱了,“兰香,你见过那个孩子,他真的喊我母亲?”
“嗯,那孩子自打到了叔贤身边,就一直叫你母亲,有时候见了我,还问你的情况,可乖可乖了。”邵兰香有一种猜想,可又不敢说。
胡萍此时已然有些冷静了下来,往日不敢想,也不愿想的细节也清晰了些。
遂,听了邵兰香的话,她神色冷静地道:“兰香,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或许我真该见他一面。”
邵兰香听了一喜,“真的,那我现在就联系他们,或许下午他们就能到了。”
胡萍一把拉住邵兰香的手,“别急,此事已然过去这么久了,并不急于一时。”
胡萍一拉,叫邵兰香火热的脑子冷了冷。
知道自己激动过头了,她讪笑了下,“也是,我家那位如今还有工作,确实来不了。”
这话一说,两人都轻松了下来。
接下来的话题,也就不涉及私密了。所以,谈话氛围很好。两人又都是才女,故而,相谈的话题很多。
所以,邵兰香直到回了家,还面带微笑。
邵韵诗虽十分好奇两人都谈了些什么,怎么一个显得那么的郁气沉沉,一个又表现的这般开心。
可到底,她有分寸,并没多嘴。也狠狠拦下了晓冬的好奇。
午休过后,邵兰香又叫了邵韵诗,问起了胡萍在大学的境况。
姑侄俩都是会享受的人,就着舒爽的穿堂风,安坐在躺椅上,才说开话。
“姑姑,你怎么还问胡老师?”邵韵诗不解道。
邵兰香高兴,也没瞒着,“当然是为了一会子好同旁人说了。”
“谁?”
见侄女难有热心的时候,邵兰香诧异道:“你怎么也关心起这些了?”
邵韵诗不好说别的,只道:“胡老师待我不错,我这不得关心关心。刚瞧着,胡老师眼睛可是红的,不会是姑姑说了人家什么吧?”
她这话叫邵兰香尴尬了下,“确实是我引起的,哎——”
有些话,邵兰香也憋的难受,当着自己最信任的侄女,她也有了倾诉的冲动。
邵韵诗最怕自己给胡老师惹来麻烦,见此,忙追问道:“还真有事,你不会去寻人家讨债的吧,这下,我可是闯祸了。”
她这话说的诙谐,倒是叫邵兰香放松了下来,“你这丫头,几时嘴巴这么厉害了。”
邵韵诗摇了姑姑几下,“既然不是,那姑姑说什么了?”
见侄女执意要问,邵兰香想了想,便道:“这还真是了不得的大事,……”
既然想说,索性邵兰香便细细地给侄女絮叨了个彻底。
末了,她问道:“瞒姑,你觉得姑姑这事猜的有几分准?”
邵韵诗确实也听出了几分蹊跷,毕竟,她上辈子经历过宅斗,内宅妇人无奇不有的手段多着呢。
“姑姑,这季叔叔的话有几分准?”邵韵诗拧眉问道。
邵兰香同侄女谈这个,其实是有几分尴尬的,若不是事情太过稀奇重大,她也不会说。
遂,她干咳了两声,道:“季叔贤这个人很重信诺。”
这话?邵韵诗不置可否,“可他毕竟辜负了胡老师呀。”
邵兰香无奈地道:“他连被家人灌迷糊,骗进李氏房里这等私密话都敢说,可见他心里也是极恨的。”
邵韵诗暗暗点头,“那这么说,或许,那孩子还真有可能不是李氏的?”
这话太过沉重骇人,邵兰香即使有那么点怀疑,也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