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馆,人声鼎沸。 一位老者悠闲的坐在台子中间,讲着自己准备的新鲜故事。 引的周围叫好声不断。 角落里。 陆远之身着皂服,红蓝相间。 他头带黑冠,冠嵌墨玉,后连丝带落至脊,懒座于凳上,左肩倚窗。 皂衣腰带轻锁,勾勒出坚韧挺拔的腰杆。 生的是唇红齿白,面如冠玉,整张脸俊俏好看,眸子隐透星光,阳刚之气铺面。 听着老者口中那玉门关之战里,无数能人异士士各显神通。 陆远之思维缓缓放空。 “六年了,还是锁精境。” “这跟S6了还卡在不屈白银的废物玩家有什么区别?” 心中郁结,陆远之低声叹气。 头一低,看到腰间刻画着“快”字的令牌,嘴角才算有些欣慰。 就在昨日,他陆远之靠自己的努力终于当上了崇北县衙役三班中“快班”的班头,正式成为了大雍编制内的一员,虽然是个没有品级的吏。 但好歹也是刑警队长。 他桌前上摆着一把佩刀,佩刀模样有些奇特,长足有四尺。 刀身狭直,因藏于鞘中,不见其锋芒。 刀刃长三尺,与旁刀无异。 但刀柄足有一尺,双手盈握亦有留余。 旁不时有目光诧异略过。 因大雍边境禁兵多年,敢随身携带刀兵者寥寥无几。 不过看到少年衣着,以及腰间悬挂的令牌,那股诧异就变成了恍然。 令牌略大,通体黝黑,写着一个“快”字。 县衙有三班,分别是皂,快,力,各有其职。 快班则是负责缉拿罪犯、传唤被告和证人、调查罪证。 快班的衙差在大雍官方唤作“快手”。 被老百姓称为捕爷。 在大雍朝是没有捕快这一说的,捕快是一个统称,因为以前衙门是四班,除了皂快力三班,还设有捕班,而捕班与快班的工作性质差不多,才被老百姓合称为捕快。 不过后来政策改变,朝廷撤去捕班,只留快班,捕快一词渐渐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而陆远之则是一众快手的头儿,被称为“班头”也就是前世常说的“捕头”。 也只有班头有制式皂衣穿。 “大郎!” 就在陆远之表面上听书,实际上却在魂游天际时。 一位扮着男装,高束发,一席黑色劲装,肤白凝脂,英气十足的长腿美人“噔噔噔”走到陆远之面前。 大马金刀的坐在他的对面,干净的脸上带着凝重。 这美人标准的瓜子脸,眉宇间透着英气,豪爽干练的气质铺面而来。 美人纤细的腰间也悬挂了一枚刻着“快”字的令牌,不过比起陆远之腰间那一块小了一個型号。 “在外要叫头儿。” 陆远之气定神闲中带着一丝不悦,皱眉看向对面的英气美人。 不过当他眼神不自觉的在女人鼓起的胸前扫过后,脸上的不悦也随之消失。 灵姐之大,可消除气焰。 眼前这女扮男装的美人正是他大舅的嫡女海灵芝。 “出事儿了,快走。” 海灵芝一双美眸之中闪过一丝焦虑与沉重,她一只手放在桌上,另一只手就要伸过去拉住陆远之的衣襟。 “能有什么事?” 陆远之磕着瓜子,漫不经心的斜眼,换了个坐姿,顺势躲开了海灵芝伸来的手,让表姐抓了个空。 锁精境界到底是入了品级的武者,反应力又岂是海灵芝能比? 崇北县的治安自从三年前大舅上任后,一直到现在那都是整个大雍上下无数郡县的楷模。 夜不闭户,路不拾遗那都是咱崇北儿郎的本性。 陆远之一点儿也不在意表姐嘴中的话,露出一个悠然自得的笑容,侧耳听着那说书先生悠长的声音。 终于体会到前世那种带薪摸鱼的一族的快乐了。 不管这女人的急切,陆远之把注意力放到了摸鱼上,饶有兴趣的看着台子上的说书老者。 “那南疆部落更有夜叉与罗刹两族。” “而那南疆罗刹族男生女相,女生男相。男人长的如花似玉,女的却是个个凶煞犹鬼。” “这罗刹族皆是好淫好战之徒,传闻那罗刹族首领相博更是身生双性……” 说书老者的口若悬河。 却冷不丁被打断。 打断他的正是陆远之。 只见陆远之坐在凳子上,翘着二郎腿,一脸古怪的看着那说书老者,戏谑道: “那岂不是说这罗刹族首领能自个儿跟自个儿生儿子?” 陆远之的话让整个茶馆静谧了一下。 紧接着就是爆笑声。 “哈哈哈哈!” “我早知道老头子喜欢藏着盖着,今儿这个夜叉与罗刹族头回听他说。” “……” 北地人风气豪放,当街开腔者也无人含羞,众人皆笑。 被人打断的老者也没有不悦,他笑呵呵的点头道: “罗刹族首领之位向来一脉单传,老头子亦不知他如何行房,兴许是左右互搏也未尝不可。” “哈哈哈哈哈!” 又是一阵爆笑。 陆远之也被说书老者逗的直乐。 而他对面的海灵芝却是脸色都涨红了。 她此番过来是真有急事要给陆远之说。 没想到这表弟如此粗蛮!如此忽视本姑娘! 她急切的看着陆远之,声音都有些大: “出大事了!” 陆远之正听书听的好好的,被海灵芝强硬打断!脸上顿时不悦。 他看了一眼表姐, “我说了在外面要叫头儿!” “城北王家出了命案!” 海灵芝瞪着眼看陆远之,胸前的硕大都气的有些颤抖。 简洁的一句话,如同一道炸雷响彻在陆远之的耳边。 短暂的沉默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