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箕子与纣王政见不合,加上比干的死让箕子大感失望,所以宁愿装疯卖傻被变为奴隶,也不肯再为朝廷出谋献策。 子胥余见只有武庚一人,而且态度诚恳,便也没有再继续装疯,而是冷冷地问道:“太子何必纡尊降贵,来见我这样一个山野之人。” 披头散发,破衣烂衫,子胥余此时这身装扮和造型,当真和野人也差不多了。 从话语中,武庚听得出来,自己的这位王叔还是心怀怨气的。 因此武庚态度也愈发恭敬,说:“王叔乃我大商重臣,父王只是一时听信谗言,才将王叔贬为奴隶,侄儿这就回去,向父王禀明一切,让王叔官复原职。” 子胥余对于武庚的承诺,却是有些不以为然:“太子怕是连大王的面都见不到吧,又如何为老夫求情呢?” “这……” 武庚顿时无言以对,同时他也心情肃然。 箕子身居荒野,却还能对朝歌城内的局势了若指掌,可见背后依旧有着不小的势力。 而这也更加坚定了武庚向他求教的决心,毕竟他真的担心自己的太子之位会被废掉,虽然眼下纣王没有其他儿子,可以后的事情谁能说得定呢? 武庚再次恳求:“还请王叔教我。” “罢了。” 子胥余摆足了架子,这才终于松口:“太子这次过来,应当是为了神书一事吧?” 武庚连忙点头,说:“王叔当真料事如神!” 随后,他又疑惑万分地问道:“王叔,你说为何父王要传法天下?若此法当真有用,岂不是应当先传给王室之人才对吗?” 子胥余没有回答武庚的这个问题,反而提起了另一件事:“若是以前,大王的想法我还能猜到一些,可最近的大王,心思让人难以琢磨。所以传法天下的原因,你问吾,吾亦不知,倒是另一件事,我或许能猜出一二。” “什么事?” 武庚心思一动,问道:“难道王叔知道父王不肯见我的原因?” 子胥余微微叹气,看着眼前的这个侄子,无奈地说道:“多少猜到了一些,在我看来,大王这怕是在钓鱼啊。当年姜太公以直钩钓到了文王这条大鱼,而你的父王,则是想以你为饵,想要钓出我大商内部的逆贼。” 武庚觉得难以置信:“父王不肯见我,竟是为了钓鱼?拿我当诱饵?” 子胥余说:“我也是最近才慢慢看出了一些端倪。你说,是不是自从你父王不肯见你的消息传出之后,你的身边就多出了不少形形色色之人,前来投效?” 武庚听了子胥余的话,顿时大惊失色,甚至于内心充满了惊恐。 因为,子胥余说的完全正确! “王叔,那我现在要怎么办?” 听完箕子的分析后,武庚是真的慌了,原本身为太子,养几个门客也没什么,更何况这次投靠过来的,还有不少贵族大臣。 原本武庚还为此沾沾自喜,以为这是他太子的身份起了作用,如今才惊觉事情不对,甚至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若这些人当真如箕子所言,是心怀不轨之徒,万一他们惹出乱子来,父王会如何处置自己? 越想越怕,可越怕越要想! 此刻的武庚,哪里还有心思去为了传法的事情郁闷,身在帝王家,他深知一些事情,哪怕是他这个太子,也丝毫沾不得的,否则就是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