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惊骇过后,摆在锦衣卫副指挥使面前的,就是一群即将逃脱的匪徒。 那一边的锦衣卫同袍们本以为这一次抓捕是万无一失的,不成想居然还有此等破绽。 本以为那马翩翩就要逃了,没想到不知道是哪一队人马,就像是如有神助般,居然出来了缺口附近,他们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急呼道。 “同袍!莫要放了那匪首走,他是大盗马翩翩!” 随着这一声呼喊,副指挥使已经完全反应了过来,而他的回答,则是举起手中绣春刀舍命向对方砍去。 “恶贼休走,吃我一刀!” 副指挥使大喝一声,便已经领着手下三十骑堵了上去。 那帮匪徒自以为逃出了包围圈,为首的大盗马翩翩开始还大笑一声,呼喊道。 “狗番子,略施小计就被我耍的团团转!哈哈,兄弟们,走咯!” 可他们的笑容还没持续一会,副指挥使就已经杀了过来。 那马翩翩极为惊恐,不自觉的诧异道。 “这个方位居然还有狗番子围堵,这怎么可能!” 双方又战在了一处,生生把马翩翩逃跑的速度给拖了下来。 后方的锦衣卫发觉抓捕又有望,立马纵马狂奔,直扑上来。 那马翩翩真也急了,这要是再被拖一会,只怕他和兄弟们今日真要交代在这里。 那副指挥使则心中欣喜,忍不住大笑道。 “恶贼,今日就是你落败之日,此刻若下马束手就擒,一会我绑你的时候,还能轻点。” “鹿死谁手,还有犹未可知呢!” 马翩翩咬着牙说道,与此同时,他吹响了口哨,就像是某种暗号一般,只剩下二十人的劫匪队伍逐步收拢形成一圆阵,其中有十人更是卖了个破绽,回到了劫匪队伍的中间,不知在捣鼓什么。 副指挥使还很奇怪,对方摆出这番姿态是想干嘛? 莫不是真要投降了?不管了,先拿下他们再说,新皇在后面看着,若真是给其他兄弟抢了风头,那可就遗憾终身了。 副指挥使这般想着,就舍弃了最为稳妥的合围,反而自己带着队伍冲杀了上去。 而这一冲,他立马就后悔了。 因为对方阵型又变,原本密集的圆阵转为更松散的四方阵,同时先前钻入阵中的十人已经手持着一节铁管走了出来。 副指挥使定神一看,吓得是魂不附体。 旁人不认得,自己还不认得嘛! 那不就是火铳吗? 此刻双方距离已经无限拉近,自己手上更是只有绣春刀,并没有盾牌,真也是撞上了别人的枪口。 砰砰砰! 火铳顿时火舌四射,叫那副指挥使身上冒起阵阵血雾。 副指挥使临终之时,也只能恨恨骂道。 “都是玩刀的,你们玩火铳,卑鄙啊!” 说完,饮恨当场。 他一倒,身后的队员们顿时方寸大乱,合围立马出现了一缺口。 匪首马翩翩一抹溅了尘土的胡须,冷笑道。 “时代变了,大人。” 随后他带着兄弟们越过这一批锦衣卫,再次向南方逃去。 至此这锦衣卫之中,就在无人可阻拦这大盗马翩翩了。 而在不远处的山丘上,看到局势发展的王承恩吓得是两股战战。 那副指挥使贪功冒进之势,他看得一清二楚,这不是妥妥的坑队友吗? 最为重要的是,这是新皇指挥的第一批人,还是相对精良的锦衣卫,居然也如此不靠谱? 王承恩已经可以想象到,新皇此刻的不悦了。 他侧耳旁听,果然听得一声叹息。 “不识方位,不受指挥,行之则冒进,遇挫则大乱。即便是锦衣卫也有如此弊端,何况卫所。” 诸葛亮叹息道,但语气中并没有多少忧愁,反而有着几分从容。 毕竟这些都可以在训练中抹除,只要锦衣卫还有进取之心即可。 “只是可惜了,此次扑空,抓不到关键证人,侵田案又要迟滞了。” 诸葛亮自言自语道。 可他话还没说完,在那残阳之下,迟暮之时,有一人自地平线而起,手持长柄大刀,孤身一人,骑一白马狂奔而来。 “贼寇莫狂,可敢与我决一死战否?” 此人大喝一声,震得雪原震荡,更让那大盗马翩翩都警惕了起来。 可当马翩翩发现来者不过是乳臭未干的青年,且是孤身一人时,不由得放肆大笑道。 “一黄毛小儿也敢阻拦我们去路!兄弟们,收了火铳,从这厮的尸体上跨过去,逃去南方享福咯!” “得嘞!” 匪徒们嗤笑着,遂收了还需要装填火药的火铳,跟着自家老大就冲了过去。 他们还以为此人是什么热血上头的愣头青,如此嚣张的拦路,真是找死。 可双方就要靠近之时,那大刀小将调转马头,挥鞭就跑,更惹他们发笑。 “我道此人是英雄,敢拦我等。没想到是个银枪蜡头,狗熊也!” 马翩翩放声笑着,好不惬意,一想到自己逃脱了锦衣卫的合围,又吓得一人成了软脚虾,不自觉就得意忘形起来,豪横道。 “走,追上此人,我们教他做人!” “明白!” 劫匪们放松了下来,更是忍不住在想,追上此人后,要怎么扎他個透心凉。 于是一行人就舍弃了官道,走上了一莫名小道。 虽是小道,但此处也算平坦,唯一奇怪的是这里有两处地势较高的山包卡在道路两旁。 皑皑白雪之下,就只能看到一条可供两车并行的窄道穿过。 马翩翩只看了一眼,心里就犯怵了,暗道自己被那狗熊小将所影响,走错路了, 现在要是调转方向回去,身后紧追的锦衣卫断然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