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闹剧结束,场面渐渐平息下来。 崔应元发觉新皇压根也没理会他,依旧平静的凝视着自己。 他心里顿时发虚起来。 这招苦肉计可是他与李实等人一起商议出来,只求活命的。 莫不是也被新皇看穿了? 应该不会吧...新皇不过十六岁,听闻更是易热血上头,性情中人。 那开内帑之事闹得沸沸扬扬,应该会被他这番真挚演技给唬住啊! 这时候新皇摆了摆手,安抚众人道。 “你等之罪责,自有公正审判。且先退下,你留下。” 诸葛亮口中的你,便是那位一直一言不发的汉子了。 崔应元等人绝望的看了他一眼,无奈的退下了。 而这位汉子依旧沉默,一幅引颈待戮的模样。 “你这汉子,为何一言不发,不为自己辩白?” “回皇上,田尔耕自知罪孽深重,应当挨上千刀万剐,更何况锦衣卫乃皇家之鹰犬,应杀则杀,应判则判,怎可呼天喊地,实为求活?” 田尔耕瓮声瓮气道,言语间充满了对崔应元的不屑。 诸葛亮暗暗点头,算是认可了此人。 正如他所言,锦衣卫身为皇家鹰犬,自当成为皇权最利的一把武器。 若是这武器有了异心,便会迟钝,难显其威力。 观察至此,诸葛亮心中已有决断,当即道。 “田尔耕接旨。” “臣在。” 那田尔耕即便至此,也不敢表露出多少兴奋。 只是看他指尖微颤的样子,怕也还是恐惧。 诸葛亮看在眼里,继续道。 “你有滔天罪恶在身,理应着刑部三司会审,定罪处罚。然,此刻正是国家飘摇,社稷震荡之际,良才难求。遂委任你暂为锦衣卫东南指挥使,即日起前往江南地界,辅助户部收缴矿商两税,另彻查江南商贾偷税等情况。” “臣,领旨!” 田尔耕到了此时,终于难掩心中激荡。 诸葛亮说完,不忘补充几句道。 “另有刘桥,吴孟明二人,也算忠良之辈,伱可同携往江南引为助手。记住,只调查,不抓人,更不可肆意大刑伺候,残害百姓。” “明白。” 田尔耕回应着,更是重重磕了一个响头,再抬起头来时,满脸早已是鲜血淋漓。 仅这一下,便与那崔应元的小磕小碰,形成鲜明对比。 诸葛亮轻抚着羽扇,同身旁的锦衣卫道。 “崔应元,李实等罪孽深重,更意寻死迷惑我,押往刑部会审吧。” “遵旨。” 身旁的锦衣卫们当即行动起来,将那一大帮呼天喊地,只求活命的原五彪,十孙等一众阉党统统送往刑部。 他们居然还敢向魏忠贤乞活,吓得一直跟在诸葛亮身后魏忠贤长跪不起,汗衫都被冷汗浸湿。 而随着这一帮人的押解离去,留下来的锦衣卫们,无不神情紧张,行动迅捷,生怕自己成为下一个崔应元。 整个锦衣卫的风气,为之一肃。 诸葛亮连连点头,这等风气才是他最想看见的。 而身旁的魏忠贤,他本意也有几分震慑敲打他的意思,便任凭他长跪,也不理睬。 这一番敲打,果然有效果。 那魏忠贤就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一般,连忙开口道。 “皇上,老奴忽然想起自己还有一物,能助皇上您更好的平抑党争。” “噢?这倒是新奇了,何物?” “呃...劳烦田指挥往我住处中那老歪脖子树下一青砖挖掘,不出两米必有一箱子,烦请将其取来,交予皇上。” 若是在平常,魏忠贤这番话还没说完呢,那田尔耕也该有所表示了。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那田尔耕岿然不动,只等新皇发话。 诸葛亮点了点头,他这才敢领人去取。 且说他出了锦衣卫所,直奔魏忠贤住处。 那是一方幽静阁楼,讲究的就是一個奢侈低调。 只是魏忠贤一倒,此处早已被搬空肃清,一段时间未有人光顾,连那入口处的牌匾都有些歪了。 所谓人走茶凉,便是如此。 田尔耕不敢多想,寻到老歪脖子树以后,便发觉一众灰砖之中,有一青砖格外扎眼。 将其翻开以后,一顿狂挖,果然找到一箱子。 他几人忙将箱子取出,一来一回,已过了一个时辰。 等再度返回时,便发觉新皇已高坐于指挥使位置上,正审阅着锦衣卫过往卷宗。 ‘新皇真也勤奋,便是这点时间也不肯休息,换做天启帝,只怕早回宫咯。’ 田尔耕暗自想到,这才蹑手蹑脚走入前厅,下跪叩首道。 “回皇上,东西已带到。” “打开看看。” 诸葛亮见人已返回,便收起了卷宗,揉了揉干涩眼眶,好奇道。 田尔耕忙将其打开,却发觉里面不是金银,乃是一张张书信,占满了整个箱子。 要知道这箱子颇阔,能容纳一成人藏匿其中,可想而知那书信之巨。 这时候魏忠贤才透着几分不好意思,开口道。 “皇上,不瞒您说,这是我给自己欣赏的东西。它们全都是各地官员,乃至朝中上下写于我的祝贺信件。特别是不少东林人士,最喜在我贺寿之时送信,我一一照单全收,留作纪念。 现在想来,应当早交予皇上,充作这些人的证据。” 诸葛亮闻言,遂取来一两张信件详阅。 果不其然,那信件中多得是阿谀奉承之词,其中肉麻程度,简直把魏忠贤当作了亲爹。 再查看信件落笔,满朝文武,国公勋爵,十之八九都有贺信,足见朝局之糜烂。 如此朝堂,对外焉能不兵败辽东,对内焉能不激起各地民变? 这时候魏忠贤才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