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为月断空而奋战,郑怀都,一生足矣。 林墨虽也忠心耿耿,却对郑怀都这种病态的狂热,很难苟同。 二者理念的不同,以及身份的敏感,确实导致了关系的不睦。 “库忿斯性子莽撞,如若不趁早改之,难成大器,只望袁璟,能够令他脱胎换骨吧。”郑怀都在心中默念。 …… 库忿斯好似一头蛮牛一般,有用不完的劲,常常是亲自领军,去探查前方的路况,好像于他而言,性命,不值一提。 并且由于天生的鲁莽,以及在骨子里的那一份轻视,他对袁璟的命令,始终不以为意。 袁璟淡淡的看着他,一个副将,无视主将权威,他若是直接搬出郑怀都,倒显得他无能,因此,他自然是要用自己的手段。 他将尉迟敬德招来,在耳边一阵低语,尉迟敬德领命之后,摧动胯下踏雪乌骓,飞也似的匿去了身形。 库忿斯眸子一动,却也没说什么。 反正尉迟敬德也不是他罗刹军之人,所作所为,与他何干。 袁璟眺望远方,心中暗道:“为罗刹可随时献祭自己的性命,也罢,便让你看看,何为一人破军。” 前方,有一座伏牛山,路径曲折,道路蜿蜒。 袁璟见此情形,果断下令:“前方地势不明,当绕路而行。” “袁将军此言差矣,若是绕路,至少也要多一日路程,不若由本将出马,亲自探山。” 库忿斯想也不想,果断拒绝了袁璟的提议。 库忿斯四肢发达,头脑也极其简单,他知道可能有埋伏,但仅仅不足一半的几率,便让他们多一日的路程,他是怎么也不会同意。 “善战者于不败之地而后求战,库忿斯,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知道?” 袁璟话里行间,隐约带有一丝怒容,但眸子深处,却平静如水。 “凭我库忿斯掌中钢斧,胯下神驹,便是千军万马,何足道哉。“ 库忿斯满是自负,对袁璟这个月断空的子侄,隐约之间竟有些不屑。 库忿斯出身苦寒,从底层慢慢厮杀到了这个地步,他没有谨慎的性格,没有良好出身,所能依靠的,只有搏命般的性子,以及极致要求的效率。 “那便去。” 袁璟眸子有些深沉,他自然可以直接用主将的威严逼服库忿斯,但如此一来,那便是口服心不服,不利于他执掌三军,库忿斯或许认为袁璟只是暂时的主将而已,殊不知,袁璟早就将整个罗刹城视为了囊中之物。 所以,袁璟一定会折服库忿斯,让他知道,这天下除了罗刹王,还有其他善战之人! “库索吉斯、库克,汝二人率兵三千,与本将共同前往伏牛山。” “诺。” 库索吉斯与库克,全都隶属于库忿斯的赤冥分队,都有着一身怪力。 库忿斯虽然语态张狂,但也不敢大意,他谨慎的踏足伏牛山,却望见一人,横槊立马,拦住了大军前进之路。 库忿斯眸子微眯,有些不耐,他呵斥道:“黑厮,既已然谈得前方路况,还不速速归队,在此耀武扬威,莫不是想军法处置。” 尉迟敬德眸子闪过一抹懒散与不屑,他反唇相讥:“吾主才是主将,他让老子在此处镇守,便谁也不能过去!” “拿着鸡毛当令箭,真是笑话,库克,将这个不知好歹的狂徒,给本将拿下!” 库忿斯怒极反笑,张口便要伤人性命。 库克全身赤红,并且长着令人作呕的脓包,他满目狰狞,残忍的开口:“袁璟不过一黄口小儿,库忿斯将军给他面子,他便是主将,若是不给面子,他又算个什么东西。” 尉迟敬德眸子一冷,已然动了真怒,他挺槊纵马,一声暴喝:“尔等匹夫,焉敢辱吾之主。” “煞神诀——排山倒海!” 尉迟敬德槊尖锐利,似蕴藏天地之力,霸道无匹。 此前还疯狂叫嚣的库克,竟然在这一槊之下察觉到了死亡危机,他不敢丝毫大意,握着掌中由奇毒之地提炼的镔铁打造而成的塚毒刀,大喝一声:“开!” “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 尉迟敬德怒目圆睁,单手接过塚毒刀,手腕一个翻转,竟然直接将库克的兵器攥在了手心,并且一个背摔,让库克直接坠马。 尉迟敬德驱动着战马,抬槊搦战:“吾主之令,谁敢违反?” 一时之间,竟然鸦雀无声。 在地上疼得不住翻滚的库克,在整个罗刹军中,也算是一把好手,可在库克手中,根本没有还手之力,这种实力,又岂能让他们不敬畏。 并且,尉迟敬德无论如何也算自己人,他们不可能用面对敌人的手段来对付他。 库忿斯此刻也脸色凝重,库克的实力他是清楚的,虽说不如他,可他也做不到一合将其兵械夺过,并且轻松秒杀。 但他可是赤冥的主将,又怎能不战而退。 库忿斯轻吸一口气,眸中满是对强者的崇敬,以及,那熊熊燃烧的战意。 他朗声开口:“阁下骁勇,此前是我库忿斯太过狂妄,不过,阁下伤我大将,我库忿斯自是要讨回公道,阁下,来战!” “战个屁,不能接我三合之敌,也配言战乎?” 尉迟敬德满脸桀骜,丝毫没给库忿斯面子,尉迟敬德本就性如烈火,想当年,唐太宗设宴,尉迟敬德都可因鸡毛蒜皮的小事拳打任城王李道宗,更何况一个区区的库忿斯。 闻言,库忿斯脸色铁青,他本也是个狂妄之人,谁曾想,竟遇上了更狂的尉迟敬德,偏偏这尉迟敬德还实力过人,让库忿斯也不好多说什么。 他眸子愈发冰冷,怒喝一声:“黑厮,且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