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喜乐回来,看着满屋子的尸体,蔡配脸都吓绿了。 这里可是汴梁! 天子脚下,首善之地! 一晚上死了一楼的人,这锅谁扛得住啊! “奉先,你,你莫非是那个不给钱,可是怎么还杀人呢!” 蔡配小心翼翼的组织着语言,说话间牙齿都在打颤,生怕张平安会暴起发难,一个不小心把他也给做了。 “蔡大哥,你瞎想什么呢?这些都是宋江同党干的。” 张平安无语的看着蔡配,也不知道这位仁兄在乱脑补什么。 “当真?”蔡配追问道。 “骗你干嘛?都是宋江手下一个叫云里罗汉沙万干的!对了,蔡大哥,你可听说过这个名字?”张平安回道。 蔡配低头想了一下,“朝廷的通缉榜上的确有沙万这个人。传说此人姓情极度残暴,是个该千刀万剐的恶人!” “哦,是吗?那我一枪结果了他,倒是便宜他了!”张平安云淡风轻道,那口气就好像早上起来杀了一只鸡。 “奉先,你当真杀了云里罗汉沙万?” 蔡配瞬间脸上大惊失色,“此人姓情凶悍,狡猾如狐!官军几次搜捕都抓不到他,想不到今晚竟栽在你的手上!” 张平安见蔡配不信,指着窗外自家院子道:“那沙万的尸首,还躺在我家院子里呢,蔡大哥若不信可以一看!” 消息来的太过震撼,蔡配缓了缓,待稳定心神后,才慢慢说道,“奉先贤弟,麻烦你派人去一趟麦秸巷东边第三家吃鸡的地方,找一个叫老郑的!就说是我蔡正南找他,让他马上过来!” “听蔡大哥的,喜乐你再去一趟!” 得了张平安许可,喜乐又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奉先贤弟,你院子里那几个生面孔是谁?”蔡配站在窗边,望着张平安的院子问道。 “那人叫石勇,是和我一路从海州来的禁军!”张平安瞄了一眼窗外,漫不经心道。 “这人可以信任吗?”蔡配目光凝重的看着石勇几人,抬手比划了一下,“若是信不过,找机会全部做了!” “可信!”张平安毫不犹豫点头应道。 做掉石勇? 开玩笑吧! 石勇可是自己好不容易招来的手下,以后还要给他张平安打天下去的! 要死也得死在战场上! 只是眼前这位蔡配的表现,倒是出乎张平安的预料。 好狠! 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吗? “蔡令使,大晚上的何必折腾我这把老骨头!” 张平安和蔡配闲聊的功夫,喜乐领着一个衣衫不整的老者走了进来。 那老者一进门便没好气的抱怨道。 毕竟大晚上的,谁被拉出了香喷喷的被窝,都难免心里有气。 “老郑,今晚上当帮我一个忙,他日必不忘了你!”蔡配对那老郑诚恳的拱手说道。 老郑见蔡配如此,也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模样,只是鼻尖微微一嗅,面色陡然大变,“好重的血腥味! 蔡令使,俺老郑可是良民,杀人藏尸的活计,可是不干的!这么大的血腥味,估计死的人还不少,你想藏也是藏不住的!” 老郑说话的功夫,整个人已经慢慢的挪到了窗边,若是形势不对,他就跳窗跑路! 最多摔断一条腿而已,总比丢了性命强! “老郑,说什么胡话!这事都是宋江麾下贼寇云里罗汉沙万干的!” 蔡配怒极反笑,指着窗外道,“沙万还躺在院子里呢,叫你过来是让你验一验人对不对的上号!” 老郑尴尬的笑道,“都是俺胡乱说话,蔡令使勿怪!俺这便去查看一下。” 蔡配看老郑忙活去了,又对张平安解释道,“老郑是我们枢密院十二房广西房里的,专掌行招军捕盗赏罚,一双眼睛可谓是火眼金睛,寻常盗匪过目不忘! 实在是兹事体大,为兄不得不谨慎,还请奉先贤弟勿怪!” “不怪,不怪!”张平安无所谓的摆摆手。 反正马厩里的马也没有卸过马鞍,大不了一走了之好了。 不一会儿,老郑就惊喜的跑了回来,“蔡令使,你这回是要发达了啊!下面院子里那个就是通缉榜上的云里罗汉沙万!” “没有看错吧,老郑!”蔡配口中焦急的追问道。 “蔡令使,这哪能呢!除了沙万,下面有几个也是榜上有名有姓的人物!” 老郑言语间难掩高兴之色,这份功劳实在太大了,他虽然吃不上肉,但也能捞一口汤喝喝。 “那就好!” 蔡配长长松了口气,刚才紧握着的拳头,也松了开来,兴奋的起身道,“奉先贤弟,你赶快先收拾收拾,我们马上去见蔡相公!” “一切都听蔡大哥安排!”张平安淡然的起身道。 “老郑,你去枢密院找几个信得过的人来,看着这里!莫要让开封府的占了便宜!” 蔡配吩咐完,才走了几步,又转回来对老郑说道,“算了,算了! 兹事体大,你不用去找人了,这院子里的人手也够了! 你带着他们看好这里,谁来也不许进!” 蔡配说完,领着张平安便火急火燎的往蔡攸府邸赶去。 此时,蔡攸还在府内酣然大睡,当他被仆人叫起来时,那可是一肚子的火气! 但见来的是自己新收的亲信,蔡攸也就强压着怒火气,勉为其难的出来见上一见。 “正南啊,这么一大早的过来寻我,可是又有什么好事照顾啊?”蔡攸睡眼朦胧的打趣道。 “恭喜蔡相公,贺喜蔡相公,确实有一件大喜事!正南不敢擅自做主,就特意前来禀报相公!”蔡配满脸堆笑的说道。 “哦,这汴梁城里歌舞升平,平白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