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华国没有丝毫土地兼并之忧!在大华国,所有土地都是归国家所有的,而农民只是租种国家的土地。 因此,种田的土地都不能买卖,也就没有了兼并之忧! 不过大华国也有大华国的问题,那就是老百姓们普遍都不喜欢种地了。国家现在忧虑的是,种田的人太少以至于田土荒废。 粮乃国之本,这个道理是个人都能明白,只是可惜,即便是大华国拿出不少钱来奖励耕种,其收效一直不大。” “竟有此事!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还有农民不喜欢种地的?那他们吃什么?” 听了田瑞的话,孙承宗仿佛被人扒开了天灵盖一般,简直是世界观都崩碎了。田地收归国有已经够让人心惊了,田瑞竟然说大华国的农民都不喜欢种地了?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么! 哪有农民不喜欢种地的?几千年来都不存在的呀! “当然是买粮食啊!国外有的是粮食,因为人工成本更低,买粮食比自己种可是划算多了。” 田瑞说的理直气壮的,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可理解的。 “这,这,这。这怎么可能?”孙承宗不相信,打死他,他都不相信的那种。 “没什么不可能的!种地也好,做工也罢,本质上不都是为了生存么?既然买粮食比种粮食划算,那农民为啥要选择收效比更低的方式呢? 只不过这么一来,着急的国家了。国内田地常年荒废,万一被外国切断了买粮通道,那可是会有很大的麻烦的。 大华国的有识之士很早开始就站出来呼吁了,让大家不要放弃耕种。 只是吧,有些难而已。老百姓种粮或是做工,其实最终还是要落实在实际收入上,当他们觉得做工赚的钱更多的时候,他们当然不愿意再守着土地了。” “还会有这样的烦恼吗?真是难以想象。”孙承宗虽然很想说田瑞这是在胡诌,但一个人胡诌是不可能编的出来这样的严密而符合逻辑的谎话的。 到了最后,他也不想再去纠结田瑞说的这些是不是真的了,而是顺势又问道:“田瑞,那你觉得,我大明目前的土地危局改如何处理呢? 都说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这种情况要是放在你们大华国,你觉得当权者会如何解决呢?” “这……,孙师傅,这种问题,我这种身份的人,不该胡乱说吧?我可是驸马,可是不敢妄议朝政。” “哎……,这不算妄议朝政,仅仅是师傅对弟子的考校而已,你且姑妄言之,我和陛下姑妄听之。” 听孙承宗这么说,田瑞先是抬眼看了看上首的朱由校,见他也对着自家点头了,这才回答道:“咱们大明的土地危机,我认为包含两方面的内容。 一来是田土多集中到了勋贵,宗室,士绅名下,而这些人又是不用交税纳粮的,这才让大明朝的财政显得有些捉襟见肘了。 另一个方面是无地农户日增,这些人虽然没了土地,但人头税和徭役什么的却是丝毫没有少的。这就造成了即使是朝廷想要加税,实际上该不交的还是不交,该交的人又没得交。造成了穷者更穷富者更富的局面。长此以往,少不得会出现陈吴之辈登高一呼,一呼百应。” “嗯,那当如何解决?”这一次,问话的是朱由校。对于自己面对的大明朝是个什么样子,朱由校心里其实是很清楚的。他虽然懒,但他又不是傻,怎么可能对国家当前的问题一无所知呢? 面对朱由校投来的目光,田瑞略微沉吟之后,说道:“陛下,微臣从没学习过治国之道,如今陛下问我如何解决,臣姑且套用到大华国身上,猜上一猜。正确与否,臣也不敢保证。” “你且说来,今天不是议论国政,放心言说便是。”朱由校鼓励道。 “陛下,孙师傅,倘若是同样的事情,放在大华国身上,我猜想可能会有上中下三策来解决类似的问题。” “哦?竟有三策?你且说说上策。” “是,陛下。微臣想的上策,其实是最快的一种办法。 大明有将士百万,单单就是再京城附近的,就有四十万之多!陛下有如此军力,自然是直接来硬的最快了。 比如再次削藩,先把各地藩王过一遍。以往给的那些优待、田土、岁供通通削减,让他们去自食其力。这样一来,肯定能解决相当大的一些土地问题。 再然后就是反贪,太祖皇帝的时候,不是说贪污六十两银子就可以剥皮萱草的么? 那就彻查官员,勋贵的家庭财产。但凡是说不出来出处的,砍了便是了。微臣觉得,顶多砍掉十万八万颗脑袋,事情基本上就能解决。” “住口!田瑞,休得胡言,古惑圣心!你再敢多说一个字,我斩了你!”田瑞的话音刚落,本来在一边坐着的孙承宗就直接蹦了起来! 他实在是被田瑞的话给吓到了,这算什么上策?这不是又一个齐泰。黄子澄之流么? 还什么百万大军?当年的建文帝没有百万大军么?真以为有了百万大军,当皇帝的就可以为所以为了么?当真是书生之见!不对,连书生之见都算不上,这个田瑞,简直就是异想太开说梦话呢! 你自己说梦话不要紧,可你这是跟皇帝谈论国策啊,怎么能信口开河呢? 看着孙承宗的表现,田瑞倒也没有太大的以外。他好整以暇的问孙承宗道:“孙师傅,你为何如此作态呢?您是觉得这贪官不该杀?还是觉得宗室不该削?又或者是,陛下空有百万大军,实际上根本就是不堪一用,连社稷安危都已经保护不住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