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王朝的国力蒸蒸日上,但是有一些地方的官吏为了升官,对底层百姓越发盘剥,不少百姓为了逃避赋税、徭役而投入世家大户门下。
但是也有不少百姓逃亡深山,聚众为盗匪。
隋军此时正处于巅峰,这些盗匪如何会是军队的对手,绝大多数都被剿灭,只有少数得以逃脱。但是天下各地的盗匪实在太多了,这里剿灭一处,别的地方可能就多了三处。
这些盗匪畏惧隋军强大,多是躲在山林之中,不敢随便出现。
当然绝大多数的州县并不敢肆意妄为,因此底层百姓过得还算不错,市面上也很是繁华。
此时人群之中,突然传来一阵喧嚣声,一个身材中等的汉子在前面奔跑,后面一手持利刃的壮汉正不断追赶。
前面那人边跑边喊着:“杀人了,抢劫了,救命啊!”
后面那持刀壮汉则是大喊道:“无耻小贼,快将偷我的钱财还我,不然定不饶你!”
两人一追一逃,将集市搅的乱做一团,与此同时,大量路人在旁边围观。那汉子一不小心摔了个跤,结果还没爬起来,就被后面的壮汉一把抓住。
就在这個时候,一个弱冠少年突然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冲众人说道:“诸位乡亲,若是信得过在下,不如将这事交给在下处置如何?”
“我欲不买,可又已经先给了部分钱,只能骗他说将钱还我,我给银钱,他将钱要回之后,我说不买了,他则是大怒,要动手打我,我这才逃走。”
却被周围众人拉住,围观众人也纷纷猜测这钱到底是谁的,一时间混乱不堪。
那壮汉一把将其提起来,蒲扇大的巴掌直接就打了下去,只见那汉子左脸顿时就肿了起来。
伴随着那弱冠少年出来,周围百姓都纷纷信服,表示让其前来。
众人转头看去,见到是一相貌英俊的少年,纷纷说道:“原来是房家的麒麟子来了。”
紧接着那壮汉就要继续暴打,旁边的几名围观者连忙将其拦下,询问情况。
众人听了这话,顿时疑惑起来,分不清到底谁说的是对的,两人各执一词,争的是面红耳赤,那屠户不善言辞,几次被那个汉子挤兑,忍不住想要出手打人。
那壮汉不满道:“这人是贼偷,趁我卖肉的时候,偷了我的钱就跑,我追了半条街才追上他。”
“对,让房进士来,让房进士来。”
“房进士聪明,定然能够分辨是谁在说谎。”
而在这些围观众人中,有一行人,身穿普通麻衣,瞧着和周围百姓似乎没有什么区别,但若是有心人稍微注意一下就会发现,这些人手上有不少老茧,宽大的麻衣下面则是隆起的肌肉,身上也带有一些军旅的痕迹,显然这是一群擅长厮杀的士卒,并且这些人的武力也不会低。
众人听到那人是贼,就准备放开,正在这个时候,被打的汉子突然喊道:“他胡说八道,我不是贼,我向他买肉,本来说好的一斤羊肉三十钱,结果我要了三十斤,他临时又涨价要五十钱一斤。”
不过在这些壮汉中间,有三人带着斗笠,同样身着麻衣,只是身材明显瘦弱了一些,其中还有一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一名女子。
这些人正是前来观察各地真实情况的王氏众人。
王氏众人在离开关中之后,先是在淮安王氏待了一段日子,随后就打算去大隋各地看看情况。想要深入了解各地的情况,于是就带着护卫前往关东、江南各地查看。
王玄滢看到眼前这一幕,低声问道:“阿兄,你说这钱到底是谁的?”
王玄景微微摇头道:“线索太少,暂时还没有看出来,不过我推测应该是那屠户的钱。”
“大兄呢?”
“钱是屠户的。”
“你是如何推测的?”王玄滢问道。
“很简单,那屠户是这里的坐商,常年在这集市中贩肉,若是如此做生意,怎么可能能在这里立足?那钱十有八九是屠户的,不过我这些都是推测,要证明这钱是屠户的,还要有证据才行。”
“小妹猜这钱是谁的?”
“我猜也是屠户的。”王玄滢笑着说道。
“证据呢?”
“嘿嘿,那位房进士不就正在找吗?”
只见那位房进士走上前去对两人一番询问,两人依旧坚持刚才的说辞,各不相让。这房进士也不多言,直接开口说道:“在下房玄龄,不久前被举为进士,今日路过此地,见两人纷争,在下和这两人并不相识,不会偏袒任何一方。”
“现在两人各执一词,在下有一个方法可以分辨这钱究竟是谁的,但是需要有人帮我打一桶水来。”
旁边有好事者立刻应了下来,然后从旁边铺子里借来木桶,打了一桶水过来。
看到水来了,房玄龄让两人将那串钱交给他,房玄龄冲众人说道:“这两人一人为屠户,这屠户常年杀羊宰猪,手上沾染了不少荤腥,若这钱是屠户的,这些钱上定然也沾染了油水。”
“只要将这串钱丢到水中,自然会有油飘起,若这钱没有油飘起,那自然也就不是屠户的了!”
众人听了纷纷点头,旁边的汉子眼中更是闪过一抹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