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给黎簌发了信息,叫她约朋友们去家里吃饭,给他们贴贴秋膘。
黎簌他们三个便蹭着靳睿的月包出租车,一起回去。
黎簌脚好了,下车和楚一涵他们蹦蹦哒哒进了楼,走前面。靳睿处着朋友发过来的信息,跟他们身,边上楼边看曹杰发来的报表。
走六楼,黎建国早就敞开了家门,室内飘散出来不知炖了什么的香气。
楚一涵和赵兴旺门口和黎姥爷问好。
赵兴旺转头,看了一眼走过黎簌家门口没打算停留的靳睿,纳闷:“睿总,干啥去啊,一起吃饭啊,你不来么?”
黎簌也停下,扭头去看他。
她想得简单,觉得他们属于一个小团体,就像赵兴旺和楚一涵整天和她凑一块儿一样。
靳睿现又和她没什么矛盾了,肯定也是要和他们一起的。
他什么不来?
应该来的呀,自己回家多没思!
靳睿把注力从报表里散出来,抬头,就看见三个人都站定黎簌家门口,巴巴看着他。
正是晚饭时间,各家各户传来炒菜切菜的声音。
其他楼层的公共过廊上有人凑一起聊天,说着东家长西家短的琐事八卦。
这种老式的、毫无隐私的嘈杂热闹,靳睿从小就熟悉。
他回来,却并不想要融入进去。
他太想念陈羽,想念他的母亲生活这座北方贫瘠的小城时,那张温柔明艳的笑颜。
家属楼里循规蹈矩经年不改的热闹,令他忿戾。
可是眼下,一扇“热闹”冲他敞开门。
三双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好像他不去,就背叛了组织。
尤其黎簌,已经拎着双男士拖鞋放门口。
她似乎一脸笃定认,他就应该和他们一起。
靳睿收了机,靠过廊栏杆上:“不敢来啊。”
他冲着黎簌扬了扬下颌,“还没说原谅我呢。”
黎建国厨房里探头出来:“孩子们,准备开饭啦,别傻站着,都进来帮姥爷端端东西!”
赵兴旺和楚一涵马上换了鞋进去,帮忙端菜盛饭。
黎簌也是这个空档,过去拉了靳睿的胳膊往里走,小声威胁:“少装蒜,我原没原谅你你心里没数啊?快点进来干活,别想让我伺候你......”
黎建国切了头天做好的水晶猪,炒米饭里放了香肠,他还做了溜肉段和拿的孜然肉片,以及,热乎乎的丸子汤。
赵兴旺咽咽口水:“哇塞,全是肉啊。”
老人家乐乐呵呵说:“对啊,就全是肉!学习累脑子,不吃肉怎么能补得回来,再说你们都长身体,多吃点,长个大高个儿。”
黎簌看了靳睿一眼,他端拿了筷子从厨房走出来。
客厅墙壁上有一层柜子,正经过厨房门上方,门框开得低,他低了低头,才没磕。
小姑娘撇嘴:“靳睿肯定是不用长了。”
席间热闹,黎簌热络给大家介绍炒米饭里的鲜食材,说是妈妈寄回来的藜麦,和她一个姓。
“哈哈阿姨好可爱啊!”
“对吧,我也觉得我妈超级可爱。”
某个瞬间,黎建国不安看了靳睿一眼。
黎簌他们边吃边闹,吃饭磨磨蹭蹭,还坐饭桌上看综艺,被逗得哈哈大笑。
黎建国没让靳睿回去,把他留下聊天。
老人很担心问,听说你现自己赚钱,家里那边,一点钱都不给了吗?
“给。”
黎建国刚松一口气,就听见身旁的少年开口:“但我用不着,都卡里扔着,没动过。”
老人愣了一会儿,拍了拍靳睿的肩膀,叹息着说起往昔。
说他们小时候穷得根本没有学可以上,饭吃了上顿没有下顿,还要怕打仗怕饥荒,夏天被虱虫咬得体无完肤,冬天被冻得满身生疮。
几岁的孩子就要出去想办法赚钱,了十几岁更是要扛起整个家庭,那都是『逼』出来。
“现的孩子们啊,吃得饱穿得暖,和那时候比呀实是无忧无虑得很。楼里住着的大小伙子,二十多岁了,工作都没有,还家里吃香喝辣说什么备考公务员呢。”
顿了顿,老人眼里有不忍,“小睿,这么早就要独立,你也辛苦了。有什么困难,就和姥爷说啊,千万别自己挺着,知么?”
靳睿点头:“好。”
面对老人的担忧,他稍微解释了一句,“没那么辛苦。”
最难捱的十年,过去了。
那时候他需要兼顾学校和陈羽的病情,需要兼顾绩和赚钱,还要防着靳华洋和他那位曾经的“小姑”过来闹,确实身心俱疲。
可他煎熬的时候其实并不太难过,毕竟陈羽就躺病床上,有时候对他笑一笑,叫他,小睿啊。
总会是他的动力。
“做买卖哪有容易的,你自己赚钱的营生可还顺利?”
陈羽恨靳华洋,他就不会用靳家一钱。
早已经自立的靳睿,眉眼间是藏有傲气的,却也不张扬,点头说顺利。
这边话题沉重,另一边坐餐桌上的三个学渣渣看完综艺,正凑一起商量假期去哪玩。
早靳睿没回来时,9月1日刚开学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