骇人的伤口一一洗干净,秦楚人撒上金疮药的时候,手都是颤抖的。
“他们,也太狠了……”
肩肘处,不知是用什么打的,皮开肉绽不说,里头还有许多木头碎屑,秦楚人清理了好一会儿。
颜卿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大汗淋漓。吐掉咬着的木条,云淡风轻道:“没什么,他们手边没东西用了,就用凳子砸,砸碎了就粘在里面了。”
光是听着,秦楚人就有些发抖,颤声道:“别,别说了……”
她怕呜呜呜。
穿好衣服,地上的人也呻吟着醒了过来,先是迷茫的摸了摸后脑勺,随即惊恐万状。
他分明记得,那会子秦楚人和颜卿都站在他身前,是谁打的他?
秦楚人扶着颜卿,见他醒了,眨眼笑道:“哎呀,八爷醒来。您刚刚不知道怎么了,就晕过去了。妾身已经帮姐姐穿戴好了。咱们出去吧。”
胡八咽了口唾沫,故作凶恶:“你,刚刚,不是,不是你打的我?”
“八爷在说什么呀?妾身不是好好的站在您面前吗?”
难不成真有鬼神?做多了亏心事,胡八顿时觉得后背凉嗖嗖的。一想也是,如果是秦楚人干的
,直接杀了他不是更省事?
越想越觉得这屋子阴森森的,急忙道:“好了就走吧,快些!”
自己先落荒而逃似得蹿出去了。
秦楚人掩唇娇笑。
颜卿迟疑道:“那个,其实我也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
她在后头看得清清楚楚,那木棍分明是自己动起来的。这个看上去有些呆愣却又神秘莫测的女子,到底什么来头?
秦楚人眨了眨眼睛,故作神秘:“这个啊,是秘密,不能告诉你。”
换个好奇心重点的,就直接给她打死在这儿了。
好在颜卿不是好奇心重的了,闻言哦了一声,率先走了出去。
秦楚人:“……”
好不甘心哦,都不追问一下,满足一下她的虚荣心吗?
还没进到屋子,两人便听到了八字胡惊恐的声音:“王婆子,我老八何时骗过你?是鬼,真的是鬼啊!那两个丫头就在我面前站着,我就被人给敲晕了,当时那屋子里哪有别人?”
牙婆子还算镇定,低低呵斥道:“个没用的,干了这行,还怕鬼敲门不成?真有个什么找上门来,婆子我让他有去无回!你也甭自己吓唬自己了,要我说,新来的那个女的,
邪门得很,恐怕来头不小。为免麻烦,一会儿看着点新来的那个。”
秦楚人心头凉凉的想,这婆子果然怀疑她了。
两个人贩子都在屋里……秦楚人握紧了颜卿的手,二话不说就转身。
最起码,先把颜卿带回去。
转身的那一刹那,秦楚人僵了僵,三四个拿着长棍的大汉,五不着四的靠着。一个手臂上纹着花样的大汉吐掉剔牙的签子,站起来。
“去哪儿啊?嗯?”
与此同时,听到动静的人贩子两人也走了出来。牙婆子冷笑道:“老八,你也太糊涂了,就让她们两个自个儿待外头了?”
胡八讪讪:“王婆婆,我这不是吓坏了嘛。”
牙婆子对上那些大汉,换了副谄媚的嘴脸:“哎呦,五哥,可多亏您了。要不,真说不准让这两个贱蹄子跑了呢!”
五哥啐了一口,冷笑道:“胡老八,你做这行也有些日子了吧?下次再出现这种纰漏,也用不着在爷这里混了。”
胡八点头如捣蒜,冷汗流了一身。
整个榕城,这位爷都是排的上号的人物,和城主一道喝过酒,和二把手称兄道弟过。
程五威胁完了胡八,转向牙婆子:“今
儿来的可是惹不起的贵客,都没爷仔细招待了,出了点什么差错,你们这脑袋也用不着留了。”
正说着,下头客栈老板扯着嗓子喊了声:“程五爷,客到咯——”
程五一改方才凶恶的模样,热情洋溢道:“快请快请!”
招待贵客,自然是不能在那间挤牲口似得屋子里。程五和客栈老板熟识,有固定的屋子用来接待客人。
寻常客人,就在普通客房里。到了今儿说的这种贵客,便在向阳的地方特地挑了个亮堂的屋子。
两个壮汉上来,不管不顾的就压着颜卿走了,秦楚人急的大叫:“她身上有伤!”
程五瞧了她一眼,轻描淡写的丢下一句:“把她也绑着带上。”
秦楚人:“?”
她也是后来才知道,这次来的贵客,其实并不是点名要颜卿,要求只是长得好看。正好这次的姑娘里,颜卿是长得最好看的。
而她,只不过是刚好被程五看到,用来凑数的。
更是没有想到,这买家,居然还是个眼熟的。
被大汉架着进了屋子,她和颜卿就被一起丢到了角落。跟待买卖的牲口似得。
买家背着她们坐着,伸出一只修长白皙的手
,握着塞外粗搪瓷的杯,竟也说不出的赏心悦目。
程五点头哈腰的迎上去:“公子,您要的人我给您带来了,您给掌掌眼?”
牙婆子和胡八只能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