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乔乔却不知,与她相拥依偎的男人,并不似她一般沉溺于儿女情长。
太子殿下深谋远虑,想的更多。
指尖把玩着于乔乔柔顺的发,低沉的嗓音如在蛊惑。
“乔乔今日是去白马寺求平安符了?秦楚人也去了?”
于乔乔点头,满目天真的仰头看他:“殿下问这个做什么?”
孟续轻笑。
“只是觉得,秦楚人对皇叔很是上心罢了。”
于乔乔顿时想起自己曾经为了帮秦楚人勾引摄政王殿下做的那些事,生怕孟续知道了怪罪。
忙道:“楚人不管怎么说,还是咱们东宫的人,殿下莫要误会了。”
“本宫误会什么?”
……太子妃娘娘一阵沉默,总不好说,臣妾曾撺掇着您的侍妾红杏出墙,去勾引摄政王殿下罢?
幸而孟续并不想追究这个,反而出乎她意料的说道:“本宫看得出来,楚人心里是有皇叔的。本宫为此感到高兴,这么多年了,皇叔都一个人走过来,让人瞧着也心酸啊。”
太子妃娘娘一听,似乎有机会把太子殿下也拉到自己的阵营里来,忙不迭的点头附和。
孟续嘴角一勾,忽的话风一转,道:“那秦楚人确实也给皇叔
求了个平安符?”
已经卸下心防的太子妃点了点头,笑道:“是啊,她还不肯承认呢,那点小心思,本宫早就看穿了。”
秦楚人未绣完的荷包就放在一旁,她送去的东西,他那皇叔应当不会拒绝罢?
太子殿下掩下眼底莫测的笑意,揉了揉太子妃的脑袋。
“既然如此,本宫便期待着太子妃绣好香囊送给本宫了。时候也不早了,本宫先回去了。”
于乔乔羞红了脸,丝毫不疑有他,怯怯的点了点头,一路送着孟续到了门口。
“娘娘总算是苦尽甘来了,今日和太子殿下好生甜蜜呢。”
太子一走,麝月便娇笑着打趣主子。太子妃脸一红,嗔怒的瞪了她一眼,却没真生气。
只想着快些把香囊绣好,让心上人能带着平安符,岁岁平安。
与此同时,太子殿下出了太子妃寝宫,却没有像自己说的那般回去休息。
反而脚步一转,去了议事的暖阁。
那里有个布衣寒士,正怡然自得的煮茶。
眼前是一盘落到一半的棋。
太子殿下在这布衣面前,却不敢有半分轻视,反而做足了谦卑姿态,一揖到底。
“先生。”
他是当朝圣人的弟子。太
子殿下曾说愿为圣人口舌,章老先生不肯出山,却把他的弟子交给了他。
太子殿下并不因此就轻视,反而尊敬有加。
布衣青年抬眸一笑,让太子殿下坐到了他对面。
举手投足间,仿佛对面只是个普通人,而非未来的九五之尊。
“殿下这么晚来,有个要事?”
“先生,本宫有一计可让孟衍身死,特来请教可行否。”
孟衍,权倾朝野的摄政王,他师傅的学生,忘年交。
青年听了,却是面色不变,淡淡道:“说来听听。”
“本宫府中有一舞姬,姓秦名楚人。形貌昳丽,举世无双。本是为了献给我那皇叔的,没曾想皇叔他不近女色,软硬不吃。本宫只得自己纳了妾。”
“可先生不知,这舞姬有趣得很,几个月前一场大病,性情大变。昔日胆小如鼠,醒来后,倒敢主动勾引我那皇叔了。”
“摄政王殿下让她勾引住了?”
分明是充满桃色的秘闻,青年听了,却无半分艳色,像讨论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一般道。
太子殿下讪讪的点了点头。
“所以殿下欲利用那名舞姬?”
一眼被看穿,太子殿下只得再次点头。
布衣青年落了
一子,唇色绯淡:“不得不承认,殿下此举,无耻至极。”
太子脸色一绷,只觉脸上火辣辣的疼。那青年浑然不觉。
“只是殿下要走的这条路,注定肮脏血腥,这种无耻的事,以后只会多,不会少。”
太子殿下略松了口气。
被自己的幕僚指着鼻子骂无耻,他也算是头一个。
这位谋士的脾气古怪不输他的老师,太子殿下不知在这里挨了多少骂。
偏偏越是这样,太子殿下就越觉得对方有本事,更乐意凑上来挨骂了。
“先生以为,西北军权,本宫可得否?”
棋盘上,白子被黑子逼入一个退无可退的地步。
青年微皱了皱眉,迟疑半晌,落下一枚白子。
良久后,淡淡道:“唾手可得。”
西北军权,不在威武将军周平,而在千里之外的摄政王孟衍。
孟续嘴角微勾,难以压抑激动的心情。
很快,他就可以将他那高高在上的皇叔拉下高位。
彼时不仅西北的虎狼之师,整个天下,他父皇不能握在手中的东西,他都会得到。
然而太子殿下一腔壮志雄心,却只换来了布衣寒士一句:“京城有梨花白么?”
次日近午时,秦楚人才
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