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惊鸿舞毕,秦楚人微喘着气。
娇小苍白的脸倒因此染上了些红晕,瞧上去更加明媚动人了。
伴舞的小姑娘笑嘻嘻的打趣:“楚人,你可真好看,我若是男子,定要把你藏在怀里狠狠宠爱,一刻也不松开。”
秦楚人斜睨她,端得是风情万种。娇娇嗔笑:“你呀,练舞便开小差,玩闹倒是上心。仔细殿下剥了你的皮。”
小姑娘吐了吐舌头。
以秦楚人的底子,惊鸿舞其实已经练的很好了。除非朱妃再生,否则这世上应该没有第二个人比她跳得更好了。
但秦楚人还是很忐忑,毕竟这次非同小可,不是单纯的去勾引谁谁谁,失败了顶多丢个人。
这次,可是要在太后娘娘面前露脸呢。跳不好的话,丢的就不止是太子府的人了,还可能是她的命。
所以懒散的秦楚人也不得不逼着自己勤快起来,每天不练到精疲力尽绝不回去。
“太子妃娘娘到——”
正打闹着,门口太监唱了个喏,众人顿时拘谨了起来,跪的跪叩的叩。
“娘娘万福金安。”
太子妃带着她那张完美的,端庄的面具。温和的笑着,一一给众人免了礼,也只有
对上秦楚人的时候,眼底才多了几分少女的活泼和狡黠。
“本宫听说你近日练舞练痴了,便过来瞧瞧。”
秦楚人粲然一笑,心底暖暖的:“劳娘娘挂心了。”
“说的什么话?同我还这般客气?”
于乔乔佯怒,作势要打她。秦楚人怕在外人面前失了体统,便忍了笑。
“娘娘今日如何得闲过来?”
“唉,本宫整日忙的也不就是那些事?无趣极了,你个没良心的,亦不肯来找本宫。我可真是,无聊死了。”
挥退了下人,于乔乔便不再端着架子了,趴在桌子上愁眉苦脸道。
外头,碧绿缠着麝月叽叽喳喳说着什么。
秦楚人回眸,眼底是真切的笑意。
“娘娘,不如妾身给您跳支舞罢?”
于乔乔眼睛一亮。
于是乐起,腰肢柔软的女子同山间鬼魅一般,伏着身子,媚眼如丝。
汗水蒸腾着微红的脸,竟添了几分妖冶。
是妖精,还是仙子?大抵见到她的人,都会发出这般疑问。
秦楚人将自己交给舞,舞点蹁跹,翻飞。像一只蝶,拼了命的,把这一生交给风。
呆了于乔乔,呆了门口站着的两个男人。
太子殿下今儿心血
来潮,向孟衍提议,来瞧瞧秦楚人舞练得如何了。
舞到酣畅淋漓了,秦楚人哪里还有以往胆小拘谨的影子?
她微微笑着,轻哼歌谣。
“我也算万种风情实非良人,谁能有幸错付终生……”
孟衍看到了她眼角含着泪。
心想,这丫头也没看上去那么没心没肺啊。
大抵是崖底七日足以让他相信她不是坏人,大抵是这如幼兽呜咽般的歌声让他心疼。
摄政王殿下觉着自己的心软成了一池春水。
秦楚人痛痛快快的跳完一场后,除了看到哭得眼眶通红的太子妃娘娘,就是门口的两尊阎王了。
吓得她小腿一抽,险些没趴到地上去。
天天天天爷,太子和摄政王殿下什么时候来的?这不是要她的命吗?
秦楚人哆哆嗦嗦的,就要行礼。
太子已经笑吟吟的上前来虚扶了她一把。
“楚人不必多礼。楚人的舞,很美,歌也好听极了。”
秦楚人没有丝毫被夸的羞涩,只是战战兢兢的。
活阎王冷眼看着太子殿下殷勤的扶着她,心底泛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醋意。
说起来,秦楚人一开始是孟续用来勾引他的呢。
当初怎么就拒绝了呢?
看看现在,能光明正大关心她的,是孟续。不是他。
无端气闷。
“皇叔,您说是不是?”
孟续还炫耀一般,起码在他眼里是炫耀的,回头问了他一句。
摄政王殿下冷哼了一声,却还是中肯的夸了一句:“不错。”
末了,神使鬼差的上前一步。
“方才,似见你哭了,怎的了?”
王爷面无表情的想,他不是在关心这个女人,不是。真的只是好奇而已。
岂知那个女人压根没打算领他的情,浑不在意的抹了抹眼角。
“噢,王爷问这个啊,跳的时候不小心瞌到脚了,疼的。”
孟衍:“……”
天知道他用了多大耐力才忍住没拂袖而去。
两人间的气氛流转之微妙,恐怕连自己都没察觉。
太子殿下却把这一切都收在眼底。
他今天把孟衍请进府里,并且还投其所好来找秦楚人,可不是突然心血来潮想给自己绿帽子戴。
无利不起早,他这么做有自己的考量。
江南一带自古富庶,多暴利。而自古最暴利者,不过盐铁二司。
江南的盐政握在孟衍手里。
摄政王殿下一把潇潇君子骨,一心为国为民,抱着棵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