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人最先看到的,是脸色苍白,而后咬着唇,一声不吭的转身就走的太子妃。
顿时脑袋轰的一声,只剩下两个字儿:“完了。”
太子妃娘娘端庄识大体,太子妃娘娘温柔贤良,太子妃娘娘不争不抢不妒不恨……
这是别人眼里的于乔乔。
完美的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器械。
秦楚人却知道,太子妃娘娘会生气会傲娇,心底住着个骄横的小姑娘。
上次好不容易拿摄政王殿下当幌子,让太子妃和她冰释前嫌。
今儿这一着,太子妃怕是要恨死她了。
心里会怎么想她?
卑鄙无耻,寡恩廉耻,出尔反尔,无情无义?
光是想想,秦楚人便唇齿生寒。
这深宫里太冷了,冷到一点点温度都能让人眷恋。
于乔乔给她的温暖,可不止一点点。
即便曾经没有交情的时候,她也愿意对一个胆小如鼠,人人唾弃的秦楚人微笑。
更不提一起荒唐的去过青楼,一起鬼灵精怪的出谋划策如何勾引摄政王。后来她坠崖,也亏了太子妃头脑冷静,才没惹出大麻烦来。
可她现在不能追上去。
孟续还在这里。
咬了咬唇,秦楚人勉强挤出笑脸
。眼看着柔情似水的太子殿下又要对她深情款款的说些什么——
“太子,永安暴民一事,本王还有诸多细节要与你相商。莫要因后宫的儿女情长误了国家大事。”
忽的泠泠冰泉一般的声音响起,秦楚人松了口气,向他投向感激的目光,谢他解围。
那人却绷着极冷硬的面目线条,抿着嘴一言不发。
嘁,好没趣的男人。秦楚人一腔谢意撒了空,不由得撇了撇嘴。
孟续让孟衍这一声叫回了魂,皱了皱眉,似乎真的意识到了自己因为后宫的事这么费心不值当。
于是揉了揉眉心,象征性的安抚了秦楚人两句,便和孟衍离去了。
秦楚人脸色苍白,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也好在孟续走了,一炷香的时间马上就到了,到时候她信口胡诌可就没那么容易让人相信了。
回头看了眼碧绿,此刻自己也只能和这呆愣愣的丫头诉苦了。
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
“怎么办啊碧绿,我好像又惹娘娘生气了。”
碧绿尚且没从她方才胆大包天的行径中回过神来,陡然听见她这一说,吓得一个激灵。
“您又干什
么了?小娘子喂,您就不能消停点?”
待看到自家主子无辜又委屈的眨着眼瞧她时,碧绿再大的气也生不出来了。叹了口气。
颇为记仇的想起来,主子还嫌弃她不如麝月姐姐过来着。
她还羡慕麝月姐姐伺候着太子妃娘娘,没有这么做幺蛾子呢!哼!
秦楚人不知道她在碧绿心底已经默默的被和太子妃娘娘打起比较来了。
她现在很头疼。
哄是肯定要去哄的,问题是,现在太子妃肯不肯见她都是一个问题。
还有摄政王殿下走时那冰冷冷的表情,也让她心里怪难受的。
大概也是把她当成了水性杨花的女人罢。
小神仙这款药怪不好用的,搞得人人都讨厌她了。
像只蜗牛似得磨蹭了大半天,秦楚人总算鼓起勇气往太子妃的寝宫去了。
她准备的虔诚,那些个太子妃喜欢的小玩意儿准备了一大堆,连解释的词儿也都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在心底打磨过了。
结果……自然是被麝月冷冷的拦在外边了。
“秦娘子,我们娘娘说了,谁都不见。”
秦楚人有些焦急:“麝月姑娘,劳烦你通融通融罢,我是真的要见娘娘。”
麝月瞧
了她一眼,眼底分明的鄙夷刺痛了秦楚人。
“秦娘子,恕奴婢以下犯上,说句不好听的话。娘子您舌灿莲花,三言两语讨得太子殿下欢心。此刻何必又惺惺作态来寻娘娘庇护?
娘娘良善,便要被你们这些没有心的,当做工具利用么?假惺惺的摆出三两真心,转头又做出那种事?秦娘子,您可真让奴婢开眼界了。”
秦楚人脸色苍白,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麝月说得不错啊。
她虽是为了活着,但所作所为,自私自利。何曾考虑过别人感受?
其实她从没变过,从来都是那个胆小如鼠,瑟缩在角落里见不得光的秦楚人罢?
扯了扯嘴角,秦楚人惊慌的想要逃。逃开这逼仄的自责。
她不能告诉太子妃她是重生的人,更不能说出小神仙的存在。
因为会被当成妖怪,就像现在这样,没有人会愿意相信她。
会被架上高台,用烈火炙烤。
可她不想,她要活下去啊。
可是太子妃不愿给她解释的机会。
黯然的垂了眸,秦楚人一瞬间像是变回了从前,搓着手不知所措的不知站在哪里好。
她把那些小玩意儿往前推了推,细若蚊
讷:“那最后麻烦麝月姑娘一件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