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画上的孟衍长发高束,一身的短打,将欣长的身影暴露出来。
袖口挽了上去,裤子也挽到了小腿的地上,薄唇紧抿,原本便冷情的嘴角看似更加的无情。
到底是怎么回事!
便是躺在了床上,秦楚人也终是没有找到问题,不知为何,她原本是想着她的阿爹的。
可是出现在纸上的,却是摄政王殿下!
那一声急促的催促声,是因为摄政王殿下遇到麻烦了吗?
秦楚人越想,越无法安眠,一夜过去,竟是睡了不过一两个时辰。而此时,太子妃那边,也早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碧绿身上带着夜里的凉气,进门来将昏昏沉沉的秦楚人从被窝里挖出来,轻声道:“小娘子,麝月来了。”
秦楚人当下便清醒了几分,推开碧绿为她穿衣的手,自己三两下将衣服束好:“带进来。”
碧绿应了一声,探身出去,再进门的时候,身后跟了麝月。
秦楚人坐在梳妆台前,任由碧绿折腾她的头发,关切地问道:“太子妃娘娘如何了?”
“娘娘无事,听了小娘子的话,昨晚歇下的时候,便给娘娘喂了药。”麝月那一脸的严肃,却不轻松。
秦楚人轻叹一口气:“昨夜是谁守在太子妃的床下?”
“枝禾。”麝月老老实实地回答,“随奴婢从太子妃娘家一起嫁过来的,早年随着其父兄练过几日武,有武艺傍身。宫中除了奴婢与太子妃,再无人知道。”
带进宫里的奴婢自然是不能身怀绝技的,可太子妃毕竟是江老的掌中宝,自然要为太子妃留些底牌。
秦楚人原本不想涉足太过,可麝月将这般详细的底子都告诉了她,怕是认定了她是自己人,无论如何也逃不了了。
“可看清楚了?”秦楚人拽回神思,问道。
麝月点头:“是,看的真真切切。二更时,先是吹进了迷药,再进屋下了药,不过,枝禾说她在寻什么东西。”
秦楚人揉着昏昏沉沉的太阳穴,脑子里时不时闪过孟衍那狼狈的模样:“今夜再看看。”
愿意是打算今夜直接将人捉了来,问清楚,也省去这许多的麻烦。
可她心底总觉得少了什么东西。
“这事也告诉娘娘。”秦楚人想了一下,继续道,“前两夜,她或许未发现任何不对之处,但今夜未必能够平安度过。”
算了,还是捉人。
过了今夜,
怕是不好再寻到了。
麝月应下,原本还想等秦楚人再叮嘱两三句,可秦楚人只是让碧绿将她送走。
不过,等到麝月回到寝殿,还未坐的安稳,秦楚人也跟着出现了。
此时的太子妃也已经悠悠转醒过来。
“近两日,睡的很踏实。”太子妃也觉得有些奇怪,她瞥了一眼秦楚人,“似乎是你的功劳。”
这功劳秦楚人可不敢占,只是实话实说,麝月站在一旁补充两三句。
待到说完,天也已经大亮。
太子妃倒是神色如常,比秦楚人平静许多:“原来如此,让枝禾去找人。”
秦楚人刚想开口,又对上了太子妃含笑的眼睛,心头忽然一怔,发问:“娘娘是故意的?”
“恩。”太子妃轻笑一声,“倒是本宫胆子太小了,原以为是厉鬼,是以夜夜不得安稳,可现在瞧来,似乎又不单单如此。”
秦楚人略有不解,她目前只是察觉,事情恐怕并非那么简单。
这背后,恐和那蜀南水涝之事有关,还有与那在街巷传播流言之人,也定然有几分关系。
“楚人可曾细想过,宫中有厉鬼传闻,是从何时开始的?”太子妃端正了身姿问。
秦楚人如被当头一棒,瞬时明了:“是……从蜀南水涝之时。”
“错。”太子妃深吸一口气,“是从流民流窜到京城之后,是故有人故意借这厉鬼之口,向你我伸冤。”
“伸冤?”秦楚人不明,纵然是向太子妃伸冤还能明白几分,可向她伸冤有何用?
她不过是孟续的一个妾室,丝毫权利都无,只怕这人是找错了人。
太子妃点点头:“不管如何,等到抓住了人,自然是清楚了。”
抓住人!
秦楚人直接震惊了,立刻站了起来,急道:“娘娘,您直接去抓人?”
“对。”太子妃点点头,微眯着眼睛,“又何不对吗?”
“自然!”秦楚人急的直跺脚,“现下去抓人,只怕她听了风声,匆忙之中已然将东西藏好,纵然抓到也无证据……”
忽的,秦楚人便瞧见了太子妃嘴角的笑。
“娘娘已经有了对策?”秦楚人的话戛然而止,又忽然问道。
太子妃点点头:“也是巧的很,枝禾虽粗心大意,却过目不忘。昨夜进屋的丫鬟,她确实有过一面之缘,你猜是谁?”
秦楚人愣头愣脑地瞧着太子妃,只觉得太子妃这话问的太
过突兀,她怎的能够知道是谁。
可既然问了,定是与她有所交集之人,而那人也单单只有……
“娘娘!妾身不知啊!妾身真的不知其中内情,是这丫鬟背着妾身擅自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