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青兰轻哼了一声,动作不急不缓,抿着茶斜着看了裴晏知一眼,她就是不说,就是要折磨裴晏知的神经。 可惜她想的有点多。 裴晏知从不会去过多思考裴青兰的想法,只要是有助于她们一家继承裴氏集团的,她裴青兰什么事干不出来? 过来,也不就是想说,大家都是亲戚一场,没必要把彼此逼上绝路。 “没事就离开,我不想看到你,我父母更不想看到你。”裴晏知语气冰冷,连同眉眼的温度都冷下来了。 又不是在裴老先生面前,他可不会给这些所谓的长辈面子。 裴青兰被这一句话气得够呛。 自从这小子眼睛恢复后,裴氏集团就再也没她儿子的地方了,他像是提前跟那群老家伙商量好的一样,直接投票把裴宴珏送去一个不知名小公司,连总公司的项目门槛都摸不到! 更别提什么大展身手,让裴老先生改变主意了。 没了儿子在裴氏集团,她自己的公司发展的也不顺利,京城太多人看碟子下菜,墙头草的可以,她被秦澜月那疯女人死死咬住,这次好不容易摆脱掉了,可也损失了好大一笔资金。 这要是裴晏知真的插手进去,她公司明天能不能开门还不知道。 裴青兰整日焦头烂额,也顾不上去美容保养,现如今的脸色蜡黄憔悴,一双眼里满布红血丝,紧盯着裴晏知的模样活像是只恶鬼。 “你也好的很!”裴青兰气冲冲站起来,胸口起伏的频率太大,配上那张脸,似乎随时都要倒下去。 裴晏知看也不看她,只关心她什么时候能走。 秦望舒下来时就看到两姑侄沉默对峙,空气中像是被灌了铅,沉闷的让人压抑。 她毫不犹豫坐在裴晏知身边,抬起头看向裴青兰,“我妈妈刚打来电话,还有五分钟到家。” 秦澜月当然是她叫来的,作为晚辈,她是不能直接把裴青兰从别墅里撵出去,传到外头对她和对大房的名声都不好。 且,裴老先生还在,至少明面上大家和睦一些,也能少让老人家操些心。 裴青兰扯着嘴角僵硬的笑了笑,“真希望下次见到你们时,大家还是这幅表面和平的样子。” 她眼神意味不明,看着两个年纪不大的孩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裴青兰的心情稍稍好了些,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 出了别墅门,她前脚坐上车,后脚秦澜月就到家了。 进了门只见自家两个孩子规矩坐着,茶几上却放着三杯茶。 秦澜月深呼吸一口,指着桌子和沙发,“以最快的速度,把这些全都丢掉,都给我换新的。” 佣人深知夫人的脾气,弯着腰连连说好。 秦望舒看着佣人们忙碌,脑子里却在思考裴青兰刚刚说的那些话,她扭头看着身侧的哥哥,小声问他,“她是不是打算做些什么?” 裴晏知点头,又像是担心秦望舒会因此心神不宁,他微笑着安慰,“别多想,她不敢动什么大手脚。” 起码对他们是不敢。 秦望舒笑了笑,“那你们……刚刚都聊了些什么?” 他们家里的佣人是最懂眼色的,主人家说话都不会偷听偷看,秦望舒上去换衣服总共也就五六分钟,下来就见俩人沉默,虽说她心底认为是裴青兰唱独角戏。 裴晏知把刚刚在客厅发生的事情简略的说了一遍。 “所以她过来就为了放个狠话?”秦望舒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想起最近频繁出现在学校门口的那群人,她胳膊上就起了不少鸡皮疙瘩。 裴青兰绝对在打什么鬼主意,或许是从她下手,也或许是从……裴宴行。 “她不对劲。”秦望舒抿着唇,“裴宴行会不会有危险?” 见她神色担忧,裴晏知温声安慰,“我会让人去查,你不用太紧张,他比我们警惕的多,不会出事的。” 从上次秦望舒提醒过他之后,裴宴行自己也在注意周围的情况,之前他还会带着尚云禾大晚上外出兜风散心,现在可不敢了。 他不怕自己出事,就怕尚云禾出事,为此还给她专门请了几个保镖。 连同她在医院的母亲也被裴宴行保护的很好。 他们两兄弟不常见面,上次在大学门口偶然碰见了一次,裴宴行确实成熟了很多,说话做事也不同往日毛躁了。 多半也是他身边那个女孩子的功劳。 裴宴行喜欢那女孩子,也不会让她受到伤害,论起保护,裴宴行算是准备的最充分的一个。 秦望舒点点头,“嗯。” 这波分析很有道理,短暂的让秦望舒放下心中的不安。 秦澜月把家里跟裴青兰碰过的东西全都扔出了门,又喷上了些自己喜欢的香水,这才缓了脸色。 “去告诉别墅里新来的,以后但凡是这女人上门,不准放进来。”秦澜月交代着,“又让我废了一套沙发,哼,我再废了她公司几个甲方,看她明天还能不能开门!” 秦望舒适时的端过去一杯茶,“先喝口茶润润。” 秦澜月变脸颇快,端着杯子很给面子的抿了一口,随后又看向裴晏知,问裴青兰上门都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裴晏知语气淡淡,“老套的威胁而已。” 这些年他听的也不少,没见裴青兰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秦澜月嗤了一声,“没出息,哦对了,她女儿最近在学校也不如意,正闹着不肯上学呢。” 事情还得从裴燕燕被自己母亲闭门思过后说起,裴燕燕不满母亲的安排,又在下私自认识了不少新朋友,学起人家叛逆的那一套,玩起了网恋,然后被骗了五百万。 裴青兰知道后气的抄起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