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姐好。”秦望舒要真想,转换情绪也是足够快的,却还是逃不过裴晏知的观察。 因为情绪上缇欧回复迟钝了一会儿,裴晏知敏锐的察觉到秦望舒的情绪不对头,刹那间他脑子里就闪过许多念头,剩下的就是要确认。 人家兄妹俩要一起说话,白芊当然不好意思继续待下去,笑盈盈的告别他们俩,抱着自己的文件出去了。 没了不相干的人,裴晏知快步走到秦望舒身边,柔声问她,“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 秦望舒下意识摇头,“没事,就是顺路过来看看你。” 说完这句,两人面对面的沉默,裴晏知微不可见的叹了口气,目光一刻都不肯从秦望舒身上挪开,抬手正想揉揉小丫头的头发,却见她刻意的往旁边挪了挪。 那一秒裴晏知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但他不动声色的放下手,一如既往的温柔询问秦望舒在学校的事情。 今天的秦望舒格外安静,并没开心的跟他分享上学日常,这点改变让裴晏知有些不安,跟着她回到家又安排好她睡觉后,裴晏知压住心头的烦躁给秦望舒身边的保镖打了个电话。 保镖倒是二十四小时待命,接到裴晏知电话的时候一个个脸上都是迷茫,好半晌,其中一个把今天秦望舒的行程说完,到下午在裴氏集团门口跟一个陌生男人对视,似乎就是从那时候? 挂了电话,裴晏知浑身冒着冷气,坐在客厅盯着桌子的电脑,这是下午裴氏集团门口的录像,很清晰的能看到秦望舒回头了,然后扭过头来表情瞬间变得阴沉。 他想去找这人麻烦,心里头又觉得不太像是因为这个。 他们兄妹俩从小都是被跟踪惯了,反正身边都有保镖,也不怕硬跟人家刚,从来没有过因为被跟踪变脸的。 可不是这件事,又是什么事呢? 裴晏知看了半天的监控摸不着头脑,向来聪明,自诩能猜得准秦望舒所有心思的他犯了难,若有所思看着二楼的方向,裴晏知缓缓叹了口气。 这要是去问秦望舒,以她的性格绝对会说我没事,不如去问问别人。 有了主意,裴晏知就拿出手机找裴宴行的微信,发消息过去对面秒回四个字,“我不知道。” 经济学院跟工艺学院相距甚远,裴宴行在校课业繁重,加上自己还开了公司,更是忙的没空去搭理鸡毛蒜皮的小事,他跟秦望舒都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了,连微信也没怎么聊过,当然不清楚工艺学院那边发生的事。 不过裴宴行想起秦望舒的好朋友米小贝在外语学院,两个女孩子又是好朋友,米小贝或许会清楚。 裴晏知没有米小贝的微信,只能拜托裴宴行去问问,没隔一会儿,裴宴行甩过来一张截图,上面是跟米小贝的聊天记录,六个字,“啊?我不知道啊……” 紧接下面还有一句,“你等我去问问。” 还有,“好像睡觉了,等明天我当面问问吧。” 裴晏知抿了抿唇,说起来秦望舒睡觉还是他安排的,顿时有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 可小丫头都睡着了,他也不可能把她叫起来专门回米小贝的消息,只能干巴巴等着,思绪翩飞,愣是一晚上没睡着觉。 到凌晨五点,裴晏知听到了隔壁房间的动静。 他跟秦望舒的屋子只有一墙之隔,多年的失明锻炼了他别的器官,于是听力变得格外好,他能清晰听到关门的声音。 这是秦望舒起床了。 裴晏知撑着又晕又涨的脑袋坐起来,去卫生间洗了把冷水脸,好不容易清醒了些,打算装出刚睡醒的模样下楼找秦望舒,结果开门就遇到了。 秦望舒穿戴整齐,湿漉漉的眼睛带着疑惑,脸上表情纠结,“哥哥,你昨晚没睡好?” 裴晏知顿了顿,然后点头。 只见秦望舒抿着唇,像是做了好大一番心里疏通,两步上前把他往房间里推,“那你快躺回去休息,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她推着裴晏知进屋子,把人摁在床边坐下,颦着眉吩咐他,“快点休息,我去给向哥打电话说一声。” 这幅小管家婆的样子是裴晏知最熟悉的,他们好像就此回到了之前最亲密的时候,裴晏知笑了笑,跟着秦望舒吩咐去做,盖好被子,看着小丫头检查了一下,温柔的对他说,“晚安。” 见她要走,裴晏知叫住了她,“睡不着啊,小舒,能给哥哥讲灰姑娘的故事吗?” 秦望舒脚步一顿,直挺挺站在裴晏知床前,头也不回的,落下结结巴巴的一句,“哥哥,我不是小孩子了,你也不是了,我还要上学,你快点休息吧。” 裴晏知看着自己卧室的门被关上,一向风轻云淡的人这时候有些慌了,这是秦望舒第一次拒绝自己的要求,而且是用一种逃避的语气,她似乎是在刻意躲着自己。 为什么? 裴晏知想不通,也不敢往下去想,他循序渐进的方式出现了死点,他不能直接去找秦望舒挑明,说出那句话的后果是什么?秦望舒会不会就此离开他,一切都是未知数。 他的女孩还很单纯,会不会是什么人误导了她? 裴晏知坐在床上胡思乱想,用脑过度的后果就是毫无预兆的他昏睡过去,等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接到了向智的电话,一看时间才三点多,而且秦望舒并没有给自己发任何的消息。 他有心想等秦望舒回家,再跟她沟通沟通,可是上午的工作也不能继续拖下去,他一脸无奈,只得自己发消息给秦望舒,问她今天晚上想吃点什么。 秦望舒没回,她正专心致志上课呢。 下课后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