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望舒灿然一笑,“没什么是我不能的。” 这对话隐秘,唯有裴宴行瞬间就能想清楚。 双方对峙的气氛很压抑,同样冰冷的气压似乎是让秦雪然受不了,又开始呜呜咽咽的哭起来,秦夫人也不去回味双方说的话,拍着秦雪然的后背安慰着她。 她的话还是没头没尾的,琐碎的言语听得秦夫人眼眶都红了起来,看着秦望舒的眼神更加惧怕厌恶。 秦望舒一脸的无所谓,意味深长的扫了眼缩在秦夫人怀里的秦雪然,“祝你们好运。” 这眼神让人感到冰冷,让人脊背发凉,秦夫人不自觉的抱紧怀里的女儿,颦着眉全然没了方才的温柔,也忘记了秦望舒是她叫来的,这会儿叫喊着秦望舒从她家离开。 跟谁非得留下来遭罪一样。 秦望舒扯了扯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把跟秦家人几分像的淡然柔顺顷刻间碾的支离破碎。傲慢凉薄的微笑看着是那样让人心悸,她目光一转又到了秦老先生身上,“京城也就那么点大,我一点也不希望再遇到你们,下次见面就没这么简单了。” 紧接着秦望舒又看着偷偷打量她的秦雪然,缩在秦夫人怀里抽泣,可露出的那只眼睛满是得意和炫耀,像是在说,你看吧,在秦家我还是最重要的。 小人得志,真让人不爽。 秦望舒冷声开口,“既然当初不择手段占了,就该守好你抢来的东西,再把手伸到我的圈子里,我绝对会剁了它,咱们可以试试,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赤裸裸的威胁。 秦夫人听完后头皮发麻,感受着怀里的女儿越来越颤抖的身体,心里却在思考秦望舒的话是什么意思。那张让自己心软的脸上是陌生的表情,而怀里挣扎的秦雪然却带着泪跪在她面前,哭着求她不要继续折磨秦家。 秦望舒真的好冷漠啊,面对跪在自己面前哭的梨花带雨的柔弱姑娘眉头都不皱一下,似笑非笑的看她,那眼底的冷漠讽刺就像是再说秦雪然是个跳梁小丑。 她确实是。 秦老先生看她不顾一切也要恶心秦望舒时眉头就皱起来了,他心知再不插手接下来就麻烦了,杵着拐杖站起来,秦夫人的动作却比他还快,捞着秦雪然的胳膊把她拉起来,“你这是做什么!家里再怎么困难也不需要你来下跪道歉。” 一直在旁看戏的秦家父子俩也纷纷反应过来,三步并两步的过来拦住秦雪然。 秦先生:“我不知道你是什么身份,但我绝不能看着你在秦家欺负我的女儿。” 秦少爷:“就算然然之前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她已经道过歉了,也不用逼人下跪折辱吧!” 这话里指责的意味明显,听得秦望舒一阵无语,见他们一家拥在一起互相安慰,患难见真情的样子,她都有些不忍心了。 秦雪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看上去伤心极了,听父兄这样说拼命摇头说着自己的不对,眨眼间她秦望舒就成了个咄咄逼人的小心眼。 这手段心机,不佩服都不行。 “是我让她跪的吗?”秦望舒开口问了一句,反倒把这四人问住了,见他们脸上又红又白的,秦望舒直接笑出了声,“你们真的很搞笑啊,她进来就一直在说,也没人问过我的,怎么?合着你们帮亲不帮理喽,秦家的家教就是这样?那我还真庆幸当初没被带回来。” 冷冰冰的话语砸在所有人头上,那最后一句吐字清晰,眨眼间所有人心神微动,思索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秦雪然心跳的像是在打鼓,用那双肿的像核桃的眼睛死死瞪着秦望舒,不能让她接着再说下去。 她想着,又是往前一扑,直接跪在秦望舒脚边,这动作把秦家人都吓到了,也顾不上思考,赶紧上去把人拉起来。 秦雪然紧紧拽着秦望舒的裙摆,那力度大的秦望舒脸色一变,赶忙用手去推开她,一时间场面有些混乱,几番推攘,秦雪然突然往旁边一倒,头撞上了放置花瓶的方机上。 花瓶被撞的掉下来,碎了一地,伴随着鲜红,看的让人心颤。 “然然!”秦夫人飞快的蹲下检查秦雪然,额头上破了个小口子,鲜血正是从伤口里冒出来的,“天哪……” 她左顾右盼的找东西想要给秦雪然止血,她身后的秦大少却上前两步把秦雪然整个抱起到沙发上,厉声叫保姆去拿医药箱,一群人神色紧张的看着保姆给秦雪然包好伤口,这才扭头去找罪魁祸首。 裴宴行上下看着秦望舒有没有受伤,心里头也厌烦极了这群没事找事的人,一个冷眼甩过去,那群人竟还走到他们前面来了。 秦夫人终是忍不住怒火,一张脸扭曲起来,“你为什么要推她,要不是因为你,然然会受伤吗?” 这句话问出来,之前困扰秦夫人的问题都有了解释。 所有的一切都是围绕着秦望舒的,如果她不来春城,他们一家就会永远昌盛平安下去,如果她不来,然然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她也不会把家里搞的天翻地覆。 是了,都是因为秦望舒来了春城,来接近他们。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秦夫人歇斯底里,失去过一个女儿的她无法忍受接着失去,何况,在她眼里秦雪然是没错的,秦雪然都为那两个人道歉了,秦望舒为什么还要不依不饶? 秦望舒手里还拽着裙摆,有的地方都被秦雪然扯得褶皱了。 正在沉思着,就挨了一顿质问,问的却秦望舒莫名其妙,她抬起头不卑不亢的看着秦夫人,脸上是盖不住的烦躁,“这些事你不该问秦雪然吗?我还想问她为什么老来招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