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林楠木努力熨平发颤的声线,勾起的唇角似乎染到糖蜜,她尝到了甜。
聚会没有拖到很晚,一行人陆续走出ktv,她和付楸在后面,混迹在昏暗里看着前面的人,目光一次没落下。
付楸偏头转了过来,林楠木慌乱无措地移开眼。
“这有台阶。”他看着地上。
走廊的灯偏偏这时亮了,林楠木暗自红的脸暴露出来,众人只当她是热的。她也告诉自己,除了过快的心率外,盛夏站在太阳下暴晒体温上升,也可以达到同样的效果。
不一定是因为人。
她得以放松懈怠,又听到付楸在叫她。
“林楠木,你怎么回去?”
少年站在夜色里,四涌的风抚上俊朗的眉骨,落在远处的视线才慢慢抽回,他敛起了眼。
“我骑车。”林楠木忙说。
时间不算过晚,裴风骑车过来在门口转了圈,“用送送你们不用?”
“不用了,黄宁也回校,我们一起走。”
裴风单腿支着车,“那现在就剩原莎莎。”他啧了声,说让同伴先走他要去送人。
原莎莎打车来的,她穿着冬裙站在风口,小皮靴的脚跺了下地,没听到裴风后面的话,直抱怨,“怎么不说送我啊。”
裴风瞅见在不远处站着等的女生,忽然起了玩心,车子骑了一圈又一圈,绕到她面前,“你先说点好听的。”
迟迟没见到出租车的影,原莎莎就当等车解闷,“想听什么?让我说‘裴风打牌净耍赖’还是‘裴风唱歌难听’?”
裴风佯装脸黑,车把一歪转身就走。
这会不好打车,原莎莎意识到不妙,跑了几步追他,“怎么还玩不起了!”她在后面喊了一堆类似“裴风发型好帅裴风的鞋子好帅裴风的车子好帅……”
都是些跟主人不相干的事情。
“吱呀”一声,裴风捏着闸停下,回头等原莎莎坐上来,他慢悠悠说:“行了。”
原莎莎得意洋洋坐上后座,晃着腿,“裴风当护花使者也好帅。”她说的毫不走心。
裴风哂笑,没在听。冷风呼呼吹来,路灯下原莎莎脸上的妆容一清二楚,圆脸有些婴儿肥,迎面看不到鼻梁,五官玲珑眼型短,却很水灵。
划分不到美女,顶多算可爱。脸上扑着很白的粉,妆容的冲击感强,跟本人不搭边。
裴风不懂什么烟熏妆,只看见眼圈黑乎乎,几根没贴好的睫毛,以为是表白失败偷偷去哭了,“太浓,不好看。”
原莎莎刚吹了波彩虹屁,脸上的笑容还没收回就石化,“你懂个毛线。”
“古人云,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裴风拖着长音:“皎皎兮似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回风之流雪。”他张口来了首《洛神赋》。
原莎莎受不了雕文织采,捂上耳朵,“不听不听裴风念经。”
自行车猛地加速,她的手抓住后座的铁架,骑车的人挡住呼啸的冷风。
笑声被冲散了,黑夜重归寂静。黄宁的钥匙落在ktv回去拿,林楠木在门口等她。
周遭昏黑,付楸手里拿着一个蓝色礼盒,跟他同行的人好奇问送的什么,用手颠颠,很轻,里面好似放了一片羽毛。
付楸没让再乱动,东西没拆他直接拿走。
朋友笑嘻嘻说这么小心啊,三三两两骑上车,一群飞扬跋扈的脸消失在夜景中,那抹浅蓝色挥动,弧线稍纵即逝隐没在林楠木的眼前。
黄宁气喘吁吁跑回来,说了声抱歉,两人一前一后,市中心灯红酒绿,车水马龙。
在红灯前停下,霓虹街景里,付楸进了一家蛋糕店,没多久就拎着一只蛋糕盒出来,他在朦胧路灯下抬起头,下颚线的线条被柔光衬托不再那么冷硬。
蛋糕店?
有人跟他同一天生日吗?
远远的,林楠木问黄宁,付楸有兄弟姐妹吗?
“听说他有个双胞胎弟弟。”
“长得很相像,但谁也没见过。”
绿灯烁烁,她们握紧车把骑出去,话题被抛向身后。
……
假期结束回校,玩心收不住,教室乱成一团,不知谁的化学必修二被当飞镖使,咚地砸在前门,可怜兮兮平摊在杨雅静的脚边。
哄闹止住了,大家消停坐回位置。
“会考结束了不是高考结束!还有半个月就是期末考,你们就拿现在的态度考试吗!”杨雅静把英语书朝讲台一扔,抱着手臂脸色不是很好,走时点了黎璟的名字。
原莎莎挤着碎音问,“刚刚好多人在闹,老杨干嘛只叫你。”
“谁知道。”
课代表组织上十分钟自习,原莎莎瞧着门外的杨雅静,“咱老班也看不出生气还是没生气,咋还不把黎璟放回来?”
谈话结束,穿着高跟鞋的杨雅静和黎璟一般高,语重心长拍了拍学生的肩膀,“这会去吧。”
裴风从立着的课本侧边露出脸,“你确定老杨在训人?明摆不是一回事。”
“不是一回事是哪回事?”原莎莎满脸问号。
黎璟走过来了,弯腰收拾东西,解惑疑难,“我要调班了,兄弟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