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叶桑柔、夏殊便和梁斌一起去了钢铁厂。 还没走近门口，便引来了诸多人的侧目，有怜悯，有不屑。 其中一人，却有些眼熟。 “你这是陪老四过来的？” 这个妇人属于带着怜悯那一波的，和善的过来与叶桑柔搭话。 这人有些脸熟，叶桑柔努力地调动回忆，才想起来这人正是当日和孙秋一起来“砸店”的刘梅。 “梅姐？好巧啊！我跟四哥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儿！”叶桑柔笑盈盈地回答，这毕竟是厂里的人，没准儿，她会知道些什么。 “妹子，这事儿啊我看孙秋不会善罢甘休的，不过她也不能强迫老四娶她不是，了不得就赔点儿钱！”刘梅压低声音劝说她们。 “赔钱是干了这事儿的人该做的。我四哥问心无愧，他老实，说不上话，今儿我来就是查查到底怎么回事儿，不能让人平白无故地戴了帽子。” 叶桑柔声色如常，毫不避讳，周边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越是老实干这种事儿越熟练！还查？真把自己当福尔摩斯了？”近处一个瘦小的地中海很是不屑。 “就是！不就是会做个饭？临时工而已，嘚瑟个屁！”他身旁的人立刻附和。 “去去去！就你们会说话！打饭的时候倒是笑的一愣一愣的！”刘梅瞪了二人一眼。 叶桑柔不动声色，现在无论说什么，在他们看来都是狡辩，最重要的，是证明梁斌的清白。 “妹子，我偷偷告诉你，那孙秋啊，名声不好，总是勾勾搭搭的！就那强子，也跟她不清不楚呢！”刘梅压低声音，见叶桑柔有些怀疑，她又连忙解释，“你别误会！自从上次那件事儿之后，我就跟孙秋来往少了！” “怎么会？我会好好查的，谢谢姐提醒。有空来店里玩，熟人打折。” 叶桑柔自然知道刘梅是好意，怎么也不能驳了她的面子。 “好！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刘梅笑着应了声。 “还真有事情需要姐帮忙。”叶桑柔也不客气，凑到她耳边与她低声谈了几句。 随后，几人分开，叶桑柔二人直接去了主任办公室。 这位肖主任正是梁斌的上司，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他也很头疼。 叶桑柔直接将这件事情的疑问指出，并提出要去医务室找线索。 肖主任有些疑迟，“这是扰乱正常工作啊？” 叶桑柔微一挑眉，“既然如此，那我只好报公安了，相信公安会比我们更细致。” 说罢，她转身就要离开。 “诶诶诶！你这小姑娘，怎么这么冲动呢？”肖主任连忙拦住了三人，这钢铁厂还没被公安查过呢！ 况且厂长一直强调工人团结，要是这事儿传到厂长耳朵里，他非被臭骂一顿不可！ “咱们一起去！尽快快点儿，万一有同志头胀脑热的，不能耽误不是？” “肖主任说得对，我们洗清冤屈自然也不能耽误别人。”叶桑柔笑语盈盈。 一众四人，直奔医务室，肖主任又让人去叫孙秋和强子，今天是一定要把这件事情说清楚的！ 医务室已经开门，在里面坐着的是个三十出头戴眼镜的男子，正套着白大褂吃饼干。 他一见来人，立刻翻了个白眼儿，“你来干什么？又想掀人被子？” 说着，还要动手将人轰走，刚刚起身，就看到了跟在后面的肖主任，立刻换上副笑脸，“肖主任，您怎么过来了？是哪儿不舒服吗？” 这脸变得可真快，叶桑柔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小陈啊，没有吃早饭吗？”肖主任看到那一桌碎屑，微微皱了眉。 “吃了吃了，我这是……” 被称为小陈的卫生员笑容一僵，连忙为自己辩解，可惜肖主任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行了！赶紧收拾干净！这两位是老四家属，特地来查查昨天的事情。” “昨天？肖主任，这有什么好查的？梁斌掀女同志的被子，我看啊，就该送公安！”小陈很是不屑。 却不料，公安二字再次触到了肖主任的神经，他立刻喝道：“怎么？不让查？小陈，你这里该不会是有什么猫腻吧？” “怎么会？你们随便看！”小陈立刻开始收拾桌子，随后规矩地站在一边儿看着叶桑柔等人。 他倒要看看，这女娃子能看出个什么花儿来！ 叶桑柔径直走向梁斌说的那张床，床上用具已经换了，地面也打扫得干干净净，就连柜子上，都没有一丝灰尘。 她又蹲在地上，仔细地看了看床下和犄角旮旯。 就在这时，孙秋和强子走了进来。 “主任！你要为我做主啊！”刚一进来，孙秋就扯着嗓子大喊。 “叫我过来干什么？我忙着呢！”强子也是一脸不耐烦。 “吵吵什么？都给我闭上嘴！”肖主任看见这两人就烦，平时惯会偷懒，好事儿没有尽出坏事儿！ 听到肖主任发了火，他们这才安静下来。 而叶桑柔也有了发现。 屋内虽被处理得干净，却漏了窗台。 将窗户打开，外面的窗台上是一层灰，斜着看过去，上面赫然有半个脚印，这脚印很新，上面并无明显的灰尘，显然是刚印上不久，且看朝向，是从屋里往外跳的。 她与夏殊对视一眼，后者直接出了医务室。 “肖主任请看，”叶桑柔将肖主任叫过去，“这窗台上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多了脚印呢？难道卫生员平时是从窗户进出吗？” 肖主任死死拧着眉头，头一转，对小陈喝道：“把你的鞋脱下来！” “这……”小陈很是不情愿。 见状，肖主任直接上手，用了狠劲儿将他的鞋子扒了下来，拿到窗前对比，鞋印竟是一样的！ “你给我解释解释，上下班什么时候需要跳窗户了？”肖主任将他的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