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没醉。 “灯光师和其他几个男性工作人员去扶导演了,”封年说:“但是媚媚抱住了导演,说她自己就可以。” 导演醉醺醺;,与媚媚搂搂抱抱地上了一辆车。 冬树没说话。 夜风很凉,吹得她难受,甚至有些想吐了。她明明思路清晰,额头却开始发懵。 怎么回事啊,她默默想着,忍不住扶住了车门,撑住了身体,怎么那么难受啊,她也没喝酒啊。 冬树坐在副驾上,她沉默了片刻,终究还是开了口:“她是我朋友……我总得问问她。” 问问她到底是不是自愿;。 如果她不是;话,冬树宁愿得罪导演,也要把她拉出来。 封年摇摇头,这事他看得多了,也觉得正常,导演有家庭,但是在外这些事情都做过。封年知道,在之前;剧组里,导演时常找个女演员,在剧组当一段时间;夫妻。 拍完戏之后,他们便各自回归自己;生活。 导演仍然是妻子;好丈夫,儿子;好爸爸。同样,那个女演员;戏份也会多上一些。 这次因为封年在,导演终究算是他;叔叔,总要在孩子面前留些面子,起码装出个好人样子来。因此没和之前一样搭伙。但现在媚媚已经主动成这样,又是长得挺好看;女孩,还拒绝什么呢? 但冬树姐不信,封年也只能陪她走一趟了。 封年将王小助放在了后排,让他躺好,然后,他坐在了驾驶座上,向着酒店奔去。 一路上,冬树拿着手机不断给媚媚打电话,但是电话始终无人接听。 到了酒店后,前台;人帮忙把王小助送到了房间,冬树和封年去了导演住;楼层。 封年知道房间号,到了房间门口后,冬树;手颤抖着,按响了门铃。她按门铃之前,房间内隐隐约约有些声音。 但她按了门铃之后,房间内便没有丁点声音了。 她按了三次,门内始终没有应答。 冬树心里还抱着一些幻想,她趴在门上,小声喊:“媚媚,媚媚。” 她很想让媚媚听到,但又不敢声音太大,生怕周围;住户听到她在导演;房间门口叫媚媚;名字,会对媚媚不好。 “媚媚,你是不是喝醉了,走错了房间?”冬树说:“你说走错了,我就带你走好不好?” 但她说了很久,门内都没有声音。 媚媚不是在她面前离开;,所以冬树不信。是她把媚媚邀请过来;,所以她要对媚媚负责,如果媚媚不是自愿;呢? 她带媚媚来;,她便不能让媚媚受欺负。 封年站在她身后,看着平日里神采奕奕、总是笑盈盈;冬树姐贴在门前,满脸急切,一声声地叫着她所谓;朋友。 天真。 封年想着。 但他已经很久没见过这种天真和坚定了,几乎到了愚蠢;地步,让他……有些心疼。 “冬树姐,”封年轻声唤她:“走吧。” “媚媚没说话。”冬树摇头:“她不说话,我就不走。” 她这句话后,房间内有了声音,是模糊;男人;声音:“……你走吧……” 然后是悉悉索索穿衣走路;声音,门终于开了。 媚媚赤脚站在了房门口,她身上只披了一件浴袍,头发散乱,口红蔓延出唇边,脸上没有表情地看着冬树。 冬树;视线绕过她;身体,看到了昏暗;房间里,靠在床头;导演;身影,还有床下那条熟悉;银色中裙。 冬树将视线收回,她试探着伸出手去,只要媚媚拉住了她;手,她就会不计后果将她带走。 但媚媚皱着眉:“谢冬树。” 她说:“你走吧。” “别打扰我了,好吗?” 披着浴袍;媚媚转身,将房门再次关闭,关闭;那一瞬间,冬树看到她;浴袍滑下,媚媚赤身走向了床上那个身影。 冬树愣愣怔怔看着那扇房门,封年再次叫她:“冬树姐,走吧。” 冬树;心重重坠了下去,砸在了玻璃碎片上一样砭骨;疼痛。她终于转了身,向着电梯口走去,到了电梯口,却忘了按数字。 封年将数字按下,两人站在电梯里没有说话。在电梯下降;过程中,有人进来了,都是剧组;人,下楼去买些东西。 剧组;人看到了封年,便和他打了招呼。 封年悄悄挪了位置,将冬树;身影盖住,她现在情绪不对,最好不要和其他人接触。 是该让冬树姐回房间;,但看着她这个样子,封年实在担心。 他微微低头,看冬树姐现在;样子,他个子高,只看到她嘴唇有些发白,全身没了力气。 是朋友啊,冬树姐接那个叫媚媚;女孩来;时候,口口声声说是自己;朋友啊。 那她现在会是什么滋味? 封年看着发亮;电梯按键,有些记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有过这种感觉了。 哦,有些印象了,大概是小学一年级;时候? 学校组织了绘画比赛,那时候封年正在学画画,因此认真画了一幅画。他画了自己;父亲和母亲,他们一家三口,牵着手去了植物园,爸爸还给妈妈头上插了一朵花。 这画现在想来,其实是有些丑;。 但当时;他觉得美极了。 学校是很贵;私立学校,肯定不会让学生们不高兴,于是贴心地给每个参赛;学生都颁了奖。有一等奖、二等奖,还有最佳色彩奖,最佳人物奖之类;,人人都有份。 拿到奖状之后,他非常想给爸爸看。 于是他在体育课偷偷跑出了学校。 爸爸说不让他去公司,但他知道爸爸;公司在什么地方。 那时候;封年就很有钱了,他拿着零花钱,上了出租车,去了父亲;公司。 他很聪明,绕过了前台小姐姐,还偷偷登上了去往顶楼;电梯,那里是父亲;办公室。 封年当时都想到了父亲会怎么夸他,他美滋滋;,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