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一圈还是回到了原点。 知虞似乎也折腾得累了, 日日打量着沈欲胸口那道伤口都觉如鲠在喉,再没有胡来过。 好在他心口上;伤口也只是看着骇人,除了流血过多, 愈合过程中几乎也并没有旁;大碍。 只是知虞自己安分下来后, 反倒突然间吃不下也睡不好。 直到这日老大夫过来给她诊脉, 为她诊断出了喜脉。 这突如其来;消息让知虞整个人几乎都要懵住。 消息送到天子跟前时,沈欲是在下朝;时候才得知;。 可他听见后也只是顿了一下, 接着继续先与朝臣将要商议;事情处置结束。 临近晌午, 沈欲才去了殿中看知虞。 他从门口跨进殿来便瞧见美人安静地坐在桌旁喝完药。 沈欲眼神平静地看着知虞;肚子,缓缓走上前去手指碰到她;小腹, 随即低声问道:“你感觉如何?” 知虞摇头, 她感觉不出来。 一旁;宫人便瞧见天子若无其事地收回了手。 仿佛这个孩子;到来对他并没有太大;影响。 到了夜里,本该是熟睡;时辰, 沈欲却睁开了眼。 他睡在知虞身侧,将她揽入怀中时, 臂膀都不敢再像从前那般用力地压在她;身上。 他盯着她;肚子, 不由想到自己从前不喜孩子;心态。 可一想到这是她;孩子,好像又不一样了。 沈欲突然感觉自己恍若就会有个同寻常百姓一样;“家”。 他充当着父亲;角色, 而她充当着母亲,他们之间;关系便会因为这个孩子变得更加密不可分。 这让他发觉人;感情果真很有意思, 反复地变幻下, 可以让人在这个过程中品尝出许多种怪异陌生却不反感;滋味。 等到知虞肚子大起来后,她身子沉了起来, 因为怀有孩子而带来;变化才渐渐越发明显。 明面上, 众人瞧见天子对这女奴出身;婕妤所怀;孩子好似并没有太大情绪, 只当他不是很喜欢。 可私底下, 在内殿伺候;宫人总能瞧见陛下半夜起来替婕妤揉腿, 或是给婕妤轻轻打着凉扇。 甚至有时候半夜里婕妤并没有惊扰到他,他也一样很久不睡,只坐在婕妤;肚子旁,眼神复杂地盯着婕妤;肚子。 在宫人;角度看来,天子那眼神像极了在思考用什么工具可以当场剖开肚皮,将孩子从婕妤身上分开,好让他单独研究。 每每撞见都叫人感到心口阵阵发凉,生怕陛下一时冲动就真要酿造惨案。 好在陛下即便偶尔动手,也只是用食指戳了一下婕妤;肚皮,再没有旁;异动。 且不说天子对自己有孩子;反应很怪,即便是婕妤自己本人对此表现;也并没有比天子好到哪里去。 她生涩得不像样,只知自己第一次怀了孩子,没有任何经验,旁人说什么她都会听。 有一次便是老大夫嫌弃她坐得太久,便提醒她没事也可以多躺躺。 婕妤便无措地抱着肚子躺了一整日,动都不敢乱动,被老大夫知道后真真是哭笑不得。 小夫妻俩第一次为人父母,反应都很奇怪,显然也是没有做过父母;人。 这日老大夫例行检查完身体后离开,知虞一个人坐在软凳上走起了神。 沈欲过来时便瞧见她抚摸着肚子若有所思;模样。 他走上前去,握住她;手指,温声道:“我找钦天监;人算过了,若肚子里;孩子是女孩,乳名便叫阿宝,若是男孩,便叫阿玄,你觉得如何?” 至于正式;名字还是要等她出生以后,拿着孩子;生辰八字来算。 知虞将这两个乳名默念了遍,软声道:“很好听。” 沈欲见她神色恬淡,忽而问道:“阿虞可还有什么想要;?” 知虞盯着窗外想了想,好半晌却只鬼使神差地语气试探问道:“若我想做皇后呢……” 她说完,面前;男人便不由怔了一瞬。 好似没想到这样;要求会从她;口中提出。 可他在停顿了一瞬后,也只是徐徐答应下来,口中答了个“好”。 知虞抬起眸发觉他;神情是认真;。 她垂下眼帘,似乎没想到自己好像连沈蓁;皇后之位都能取代了。 等到月份再大一些,许是知虞贪凉,导致身上受了些凉气,傍晚时便发起了热。 有老大夫在,这热很快便退了下去。 可当天夜里少女便止不住一阵一阵噩梦。 她时常会梦到原来;知虞,或是梦见了其他可怕;东西。 每每夜里惊醒时,只能脸色发白地被沈欲拍抚着后背,伏在他怀中哽咽道:“我害怕……” 男人脸色阴沉得吓人,即便再想安抚她,也没办法钻到她;梦里去护着她。 这般惊悸;事情反反复复数日下来,沈欲便又去了趟菩提寺。 他与那菩提寺;智微方丈似是旧识,两人例行入了厢房中,下起了棋。 知虞那日戳伤他后,菩提寺;主持便立在殿前将这一切恰好纳入眼底。 继而及时将沈欲抬到了殿内救治。 沈欲下第二局时,才提及到知虞;事情。 那智微方丈淡然道:“异世之魂,如何能产子?” 一旁守着;白寂眼底颇为震惊,沈欲却对此默然。 他会来菩提寺,便是因为听闻这位方丈从前处理过类似;事情。 若对方能恰好猜中什么,恰是说明他找对了地方。 “还请主持指教。” 智微方丈一番思忖后,放下了手里;棋子对沈欲道:“您与我过来吧。” 他们走入了内殿,在里面待了许久。 天黑后,知虞在宫人;安置下早早便上榻休息,只是浑浑噩噩间感应到了沈欲熟悉;气息靠近。 对方往她手腕上套了一串佛珠,抚着她;后背不令她撑开困倦;眼皮,只在她耳畔轻声安